掌心接触到的皮肤略烫,明明往常她体温冰凉的时候祁朗会不放心,可到了真热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大事不妙。
“你发烧了。”他把手放下来,手指摸到了她额角的汗。
“咳……”季萦往后退了半步,转过脸避开他咳了一声,“我吃过药了。”
“多喝点儿水。”祁朗又把杯子塞给她,“我下去再给你买个退烧药。”
张三儿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不想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跟了上去,“我也去!”
等两人离开之后,不笑宁终于皱起了眉,伸手摸向她的额头,“还真发烧了?”
“嗯,着凉。”季萦脸色中是掩盖不住的疲倦,显然是难受的厉害。
不笑宁脸色更难看了,转身去柜子里扯了张毛毯出来丢给她,“沙发上躺着去。”
乐队三人偶尔会在这里过夜,这些东西肯定是不缺的,甚至于工作室内牙刷洗面奶都找得到。
“做到这一步就超过了。”不笑宁的语气甚至于是训斥了。
他十分不满意季萦用自己身体当圈套的设计,这显然是不值得的,她的大脑值得投十几亿的保险,为任何人损失一分一毫都该给那人判个死刑。
“嗯?你想什么呢?”季萦微微有些惊讶的看向他,然后笑了出来,“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祁朗故意把自己弄生病吧?”
她还真没那么弱智,可以做到为“爱”献身,不过是充分利用手头上的合理资源而已。
不笑宁挑眉抱臂看她,“不是吗?”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因为着凉而感冒,这种不小心造成的意外太低级了,不像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季萦躺上了沙发,顾左右而言他,“怎么可能啊?我就是普通的着凉。”
“你有事儿瞒着我?”不笑宁眯了下眼,心知肚明她没说实话。
“没有。”季萦拉高了毛毯,把半张脸都埋进去,闭眼,“我困了,睡一会儿。”
不笑宁弯腰,擦干她额角的细汗,她不想说,这就是让自己去想办法找答案的意思了。
大门打开,两人买完药回来了,张三儿刚踏进门就开始喊:
“我回——”
“嘘。”不笑宁竖起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他噤声,“睡着了,小声点儿。”
祁朗把装满了药的袋子放到桌子上,看向沙发上沉睡中的人,“那怎么办?就让她这么烧着?”
“今儿就别练了,翔子你不是跟她住一小区吗?跟这儿守着,看呆会儿能不能退烧,退了就把她捎回去,不行送医院去,我们就先走了。”
不笑宁把包拎了起来,自顾自安排好了三人的去向。
“翔子肯定不乐意,让我来吧!”张三儿倒是自告奋勇,兴冲冲地举起手。
大家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而且这世上没人敢把病号交到他手里照顾,不笑宁果断拒绝:
“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那不然你们也别走了。”祁朗觉得有点儿不妥,却也不能要求他留下,让不笑宁照顾一个女孩儿,想来画面都觉得有些诡异。
“咱仨守着一姑娘睡觉?变不变态啊?”不笑宁满脸都写着拒绝,然后拍了拍他的肩。
“别想了,我跟三儿都是单身,就你适合待这儿,”他望向祁朗的眼睛里,意味深长,“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啊。”
沙发上的季萦微微皱了下眉,暗自翻了个白眼,真小气,不就没告诉他原因吗?在这里给自己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