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便是他抵达之后的事了,张三儿陡然出现在了气氛诡异的工作室内。
米渔自是不会跟随着一起上楼,他还得维持一个在张三儿看来季萦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天真的小弟弟的形象,该怎么圆谎得是他张三儿想办法。
然后张三儿便被季萦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接着就听见她说:
“这件衣服……是米渔的吧?”
她虽是那么问了,可分明是认定了一般,这种风格的男装,只有米渔会穿,而且尺码一看就不是张三儿的号。
季萦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你昨晚睡在他家?”
她眼力怎么这么好?两人一照面自己就露出了马脚?
张三儿冷汗都下来了,可其实借宿在一个男孩子家里不过是件小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慌乱些什么。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这衣服是全新的,穿的时候自己还撕掉了标牌,只要不承认的话谁也找不到证据。
“不是,我路上跟人打了一架,衣服弄脏了,路边摊随便买了一件换。”他这么说。
“我就说嘛,你肯定又打架了。”季萦一幅早就知道了的表情,然后有些不放心的皱起眉,“你的手还没完全好,小心点儿。”
好似只要他说自己打架了,话的可信度就空前的变得高起来,毕竟张三儿打架这事,也算是日常任务了。
石膏前几天是刚拆的,他死活不愿意再束缚着自己,半是威胁半是祈求的让医生给他拆开了。
张三儿松了口气,“嗯,知道了。”
“这里有药箱吗?”季萦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纱布,问他,“我重新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张三儿想起了米渔,他一脸不耐烦的给自己包扎时的样子,眼底却又隐隐透露出愧疚,格外认真。
他摸了摸格外粗糙的那处被包裹好的伤口,摇头,“就这样吧,不用了。”
不笑宁终于在最后一个抵达了工作室内,他进门,与几人点了个头就算作打了招呼,还是老样子。
祁朗瞟了一眼他,还是那样,他与季萦之间没什么特殊的交流。
表面的平静中,有暗涛涌动,每个人都各怀着自己的心思,季萦但笑不语。
“我去一下卫生间。”她笑了笑,起身离开避过这诡秘的氛围。
祁朗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收回了目光。
不笑宁恍若不觉,还是一脸肃色半点异常都没,好像昨日的那场谈话只是个幻觉。
也许是心存试探,祁朗主动开了口,“周末我就不来练习了啊。”
“嗯?”不笑宁头也没抬,只从鼻间哼出一个单音节作为问句。
祁朗沉下目光,交待出自己的行踪,“周末我跟我媳妇儿去香山呆两天。”
不笑宁终于把眼神给到了他,眸色格外的深沉,“嗯,知道了。”
季萦背靠在走廊转角后的墙面上,听完了这整场对话后有些失笑。
阿翔啊,可真好玩,到现在还想测试不笑宁到底是不是跟自己一国的,如今是不是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