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猫也低头看向这个人类,迎面阳光下的竖瞳在阴影里慢慢转成了圆形,凌厉变得柔和,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了些许。
就在祁朗以为它会走下来时,玄猫却转了头,似乎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那是女王。”
服务员笑盈盈的走过来跟他解释,对于帅哥她倒是有几分耐心:
“它的名字叫女王,真的是猫主子,就连吃饭也必须我们伺候着。”
“你要叫它吗?它多半不会听话的下来的。”
“唔……”祁朗沉思,片刻后却微笑着摇摇头,“既然它不想下来那就不叫了。”
他转身坐了回去,这种性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个人,你要去凑近讨好的话,她便对你爱搭不理,反而不理她了,她才会觉得你有趣主动靠近。
女王在高高的猫架上面把头转了回来,看向这个人类,过了几分钟,确定他是真的离开后便慢慢坐起来了。
舒展脊背伸了个懒腰,它两个跳跃便落在了地上,迈着轻盈的猫步靠近了祁朗。
猫科动物都是极其优雅的生物,狮子、老虎、豹……都是猫的近亲,它们天生是高傲的食肉动物,目空一切。
“喵。”女王呼唤了那个人类一声引起注意,然后跳上桌子坐到了他面前。
店里的服务员看见这个画面也很惊奇:
“哇!你也太讨猫喜欢了吧!”
要知道,女王可是这家店里最特别的那个存在,别说这些客人了,就连喂养的店员要叫它,它都是不会搭理的。
不过这完全在祁朗的意料当中,果然这猫跟季萦一样。
同样的,就连现在的表情也是,虽然是它主动过来的,目光里也全是倨傲,仿佛这是自己的荣幸。
祁朗犹豫了一瞬,慢慢伸出手试探着悬在了它脑袋上,见它没有闪躲,这才落到了实处。
它的皮毛摸起来远没有其他的猫那般柔软,顺滑中可以感受到略微坚硬的质地,耳尖最薄的地方微微发凉。
祁朗挠了挠它的耳后与下巴,女王却没有撒娇,歪着头蹭了一下他的掌心,连零食都没有讨,转身走了。
这家店里它是老大,在这个它所中意的人类身上留下气味后,祁朗身边再没有别的猫敢靠近了。
真是霸道啊,他想着,却丝毫没有办法,在猫咖得不到猫的青睐,那就是白来了。
祁朗最后只能结束这个行程,收拾东西离开。
在走之前,他最后一次看向女王,它还是趴在猫架上,懒洋洋睡着觉,听见自己靠近了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喵”一声算做了告别,女王继续睡了。
祁朗失笑,摇摇头离开了,现在过去酒吧的话应该也行。
“呼——”米渔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燥热的空气,他从没觉得夏天这么舒适过。
二毛已经脱了那件厚外套换上一件短袖衬衫了,居然跟短裤还是一套的,同样的花花绿绿的印花图案。
衬衫用的也是外套的穿法,一共五个纽扣,他只系最下面那颗,任由那根假项链晃荡在胸口,胸肌腹肌一览无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材好了。
米渔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引来了好多同情的目光,他这样子跟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个被小混混勒索的高中生一样。
时间久了,他们就算神经再大条,被谴责的眼神鄙视了一路也发现了不对。
看看米渔,再看看自己,二毛首先火了,冲着一个路边看过来的男人就开骂:
“你他吗看什么呢?没见过啊!”
路人不敢言语,灰溜溜的跑了。
张三儿打量着米渔却有了另外的主意,他直接伸了手,首先做的却是把对方那头总是一丝不苟顺滑的头发揉乱了,然后又解了他两颗扣子。
米渔总是乖巧的把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倒是有了两分不羁。
接着,张三儿掏兜把烟拿出来,取了一根别在了他耳后,这下好了,那股学生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五官看着还未成年,那也是个不良。
米渔忍到纽扣被解开,终于在耳朵上别了根烟时憋不住了,取下来摆到他眼前:
“你要干嘛啊你?”
“你就这样。”张三儿把那根烟叼走了,又拿了新的一支别进去,“不然别人以为我拐卖你呢。”
他就在米渔面前把烟点着了,一股烟气飘过来,熏得米渔赶紧退了一步。
背后就是车道,他一下踩空向后摔了下去,张三儿见势不对赶紧拉了一把。
因为用得力太大,米渔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鼻端霎时便传来了淡淡的硫磺肥皂与烟草的钱。米渔深吸了口气,听见他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过下一秒,气氛就变了,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张三儿也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他眼见着自己嘴里的烟把米渔头发点着了,顾不上烫,他伸手就去捏。
好在只点着了一点儿,轻轻一捻就灭了,可米渔已经气疯了:
“我的头发!张三儿,我要杀了你!”
张三儿拔腿就跑,论逃跑的速度,他可以让奥运冠军都望尘莫及。
米渔自然是穷追不舍,可奈何于他是个战五渣,体力有限,没跑多远就停在了原地做深呼吸。
摸着身上的汗水,他开始怀念起刘大爷的冷库式台球厅了,冷了可以多穿点,可热了总不能剥下一层皮啊!
二毛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就抛下他跑了,留她一个,无奈只能追了过去,
先把米渔捞了,在去找了张三儿,一只手揽一个,把两人都站在两边,算是解决了暂时问题。
不能动手打嘴炮米渔可以:
“你等着我,这事儿没完。”
“你搞错没有?我不是为了救你吗?要不拉你一把你就摔死了。”张三儿觉得不可思议。
米渔哼笑了一声:“所以这就是你烧我头发的理由?”
去你的吧,下回看见你摔了我绝对不救了,我发誓!
张三儿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另一种态度。”
“行行行,我错了好吧?”
米渔手有点儿痒,硬生生憋了回去:
“记得你欠我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