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1 / 1)

余择言的一番话,让亓禹曦完全乱了思绪。

这话放在别人嘴中,她可能不太信,但是余择言一旦认真起来,她不敢不信。

一顿饭食过后,亓禹曦匆匆的回了府,也没再多呆。顾念不解,便轻声问身边正在伸着懒腰的男人:“你这样恐吓她了,万一她再害怕,自己去嫁给太子了呢。”

余择言摇摇头,眼神坚定:“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她是,她老爹亓国公也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她老爹是这样的人,她那老相好晏如封也不是这样的人。”

“……”

顾念第一次觉得,比余景承还要恐怖的,是身边的这个男人。

暗中记仇,一直记着,真的恐怖。

不出余择言和顾念所料,回去的第一时间,亓禹曦就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告知给了亓国公。

亓国公听到以后,大吃一惊:“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虽说他是太子,可是蓄意意图皇亲国戚,也够他吃上一壶了。

顾念先行回了府,留下了常汲在和余择言汇报事情。

“大表舅?”余择言轻声问道,“那人是这么说的?”

常汲点点头,“是这么说的,说礼部的张齐一大人是他的大表舅。”

“那人是做什么的?为何这样嚣张?”余择言问道。

常汲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因为将那人扭送至官府后,他便抽身回了西京客栈。

“我也没听说那礼部尚书有一个大表外甥啊。”余择言皱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那壮汉进了府衙后,很快便被保释出来了。

小人心肠便是记仇很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愿意歪曲事实。他出来以后,便到处嚷嚷着世子妃仗势欺人,和亓家沆瀣一气。

“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外边这样叫嚣?”丹璃气愤的说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闹市街上这种连墙都没有的地方,消息更是传播的极为之快。

世子府马上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而且知道的非常的迅速。

顾念感到有些无语,这种无脑的人,是怎么在这个权力社会中生存下来的?

怕死脑袋秀逗了吧。

他那大表舅也不管管,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在外边摆谱?

“暗中找人跟踪调查一下他吧。”余择言轻声和厂家及吩咐道,然后回到了府上。

当然,他也听到了这个闹得沸沸扬扬的瓜。

“接下来该怎么办?”沈焕轻声问道。

“让事情再发酵发酵吧。”余择言轻声回道,“先查一查这个壮汉的身份。”

太子就像阴沟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做了什么坏事,都有人给兜着低,好像永远都凉不了一样,这隐约的让余择言感到有些担心。

他担心的不是别的事,正是担心,为他兜底的是皇帝。

下午时分的时候,常汲派人来了一趟世子府,递了个消息。

“查到了?”余择言轻声问道。

沈焕肯定的点了点头,将那写着汇报的纸递给了余择言。

余择言展开一看,顿时明了了。

怪不得他那么行事乖张,放浪不羁,原来干的事情,就需要性格是这样的人来做。

“他是做什么的啊?”顾念好奇的抻过来脑袋,凑热闹的问道。

只见那纸条上写的几个繁体字中,唯一能看懂的,也是最有信息含量的,就是那三个字:“印子钱。”

“他是放印子钱的?!”顾念感叹道,怪不得一身土匪气息。

顾念又转念一想,这在古代不是违法的吗?现代的高利贷都违法,更何况古代的印子钱。她便轻声问道:“放印子钱不违法?”

“违法?”余择言一愣,后又缓缓的点了点头,“违法,有违王法。”

“那他竟还敢,仗着自己的大表舅是礼部尚书?”顾念说完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文化水平极低,礼部尚书的官也不小,起码比自己这个没官没名的大。

事情的确是这样的事情,官也够大,可是违法,也是违法。

民间借贷中,有偷摸放印子钱的,这样的事情很多,全世界也不都是富人。可是像那壮汉一样猖狂的,却是没有几个。

哦对了,那个壮汉,名叫李老六,真名谁也不知道,只是光靠一个代号行走江湖。

据常汲调查所知,这李老六放的印子钱数目极大,算是已经不像是他这种人能接触到的数目了。

而且近些年常听说京郊河边经常有人病死,那些穷苦的人家找不到好的大夫,为了亲人看病,自然是要借钱的。

毕竟,人命大于天。

余择言有种直觉,就是接着查这条线,怕是能钓出来大鱼。

于是余择言冲着沈焕点了点头,“继续跟着。”

“得嘞。”沈焕应道。

“我总觉得,这事情和太子脱不了关系。”顾念轻声说道。

余择言赞赏的看着顾念,这丫头越来越机灵了,真的是越来越机灵了。

想法总是和自己不谋而合。

可是没曾想,顾念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着生病借钱的原则,提出了一个余择言可能都没想到问题。

“你说近些年来京郊河边经常有人病死,那是什么病啊?借钱都治不好?”顾念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阴谋论,瘟疫,生化武器。

可她想了想,又顿时消掉了脑海中这个可怕的想法。

若是瘟疫的话,传播范围极广,速度极快,为什么只有京郊河边的人生病,西京城内的人却没有什么事情。

这不科学,也不现实。

不过她还是将想法告诉了余择言,让余择言多注意一下。

起初,余择言也没往这方面想,到了后来,在常汲的一次汇报中,他发现了不对劲。

“你是说,最近高热病死的病人越来越多?”余择言轻声问道。

常汲轻轻点头,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余择言则是不安的在屋内走来走去,走的茶水都凉透了,他才停了下来。

“不会真的如同顾念所说的那样吧…”余择言低喃道。

他本以为太子是心思深沉和有心机,但他没想到太子竟然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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