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病人并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样,只是这两日逐渐有些发热的。”余景焱回道。
“他回你府上过吗?”皇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余景焱后撤两步,肯定的道:“并未,父皇不必担忧。”
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扭头,看见了站在身后一直不说话的顾念,问道:“世子妃在这所谓何事?”
“世子妃对疫病防控有些独特的见解,儿臣便将她带了。”余景焱大言不惭的夸赞道,夸的顾念好生自闭。
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就对着疫病有着独特的见解了呢?非得给人家戴高帽子。
“哦?”皇帝哦了一声,“世子妃还对医术有些研究?”
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也不能说自己不会啊,不然这样显得余景焱多么的奇怪。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也谈不上研究,就是略微的懂一点罢了。”
“说来听听。”皇帝道。
这…这自己又什么好说的?
顾念相信他们经历过一次疫病后,肯定会有一定的经验。
“陛下,我的拙劣意见就是征集一部分城内的医馆,为皇家所用,然后将那些患了疫病的病人统一隔离进行治疗。一般每一个患了疫病的病人通常都会有潜伏期,这个潜伏期,我们需要搞清楚是多久,现如今我们看来,这个潜伏期定然最短不会短至五日了。”顾念也不是很清楚,于是就随便挑了几个她觉得的重点说,最后还顺带着夸了一下这个三皇子,“三殿下还是爱民,比我考虑的周到多了。”
一通胡说八道后,脸不红心不跳的乱拍一通马屁,顾念可真是太会了。
原本,顾念以为皇帝会觉得她说了一通屁话,可是没想到皇帝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股肯定的微笑。
“什么是潜伏期?”皇帝突然问道,似乎对这个顾念自己造的词语很是感兴趣。
“潜伏期就是…”顾念想了想,该怎么解释这个名词,“潜伏期就是病毒在进入你体内后到你发病前这一段表面上毫无症状的时期,就叫做潜伏期,通过病毒种类的不同,有的人在潜伏期期间也是会传染人的。”
顾念也不知道皇帝到底听懂没听懂,反正他点了点头,就算他听懂了吧。
“臣女斗胆问一嘴,之前的瘟疫是什么样的?就是病人的发病症状和潜伏期。”顾念又悄声问了一嘴。
“据我了解,之前的病人也会出现高热的症状,但与这次的不同,之前的病人,不会出现呼吸困难这样的事情。”余景焱接话道。
“不是呼吸系统的传染类疾病?”顾念问道。
余景焱似乎是听明白了,他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之前的瘟疫都是通过接触传播和食物传播的,他们有罪显着的特征就是皮肤溃烂,七窍流血。”
顾念听到这话,惊呆住了,原来之前的他们并没有任何呼吸系统疫病的防控经验啊,怪不得感觉大家都没有常识一样。
忽然殿外又传来紧急汇报,皇帝皱眉,“宣。”
朱公公进去将那来报的侍卫请了进来,那侍卫也不敢离着皇帝太近了,站的很远的说道:“陛下,城内有多家医馆出现了高热症状的病人,均都是从京郊乡下回来的。”
皇帝皱眉,“回来了几天?”
“最长的有十日,最短的有五日。”侍卫汇报道,“还有那医馆中,被传染的病人。”
“被传染的人可曾去过京郊?”顾念突然插嘴问道。
侍卫摇了摇头,否定道,“从未,只是在一家医馆中就医过。”
“也从未进行过肢体接触?”顾念又问道。
“从未。”侍卫肯定的回道。
顾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听殿永远都不关的后门,此刻的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在顾念看来,这灌的是安心。
自己猜测的没错,果然是呼吸系统的传染性疫病。
“宫内可还有太医镇守?”皇帝扭头问着朱公公。
朱公公点点头,“有,虽然贺太医出去了,可是还有不少的太医在宫内呢。”
皇帝背着手,在殿内走来走去。
忽然,他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都派出去吧,留下一两个在宫内候着就行。”
“陛下……”朱公公企图劝阻道,“陛下的龙体也十分的重要,宫外也有民间的大夫啊,陛下。”
皇帝皱眉,声音陡然变急,“快去。”
朱公公哎了一声,赶紧下去做了吩咐。
看到这里,顾念感到有些感动,这个皇帝,不得不说,还是个明君。是个爱国为民的,好皇帝啊!
“父皇….”余景焱又轻声说道,“父皇若是信的过儿臣,就将此事交于儿臣去办吧。”
余景焱的自动请缨,结了皇帝的燃煤之急。皇帝本来是想让太子去的,可是太子又突然生病了,也去不了。
“你去吧。”皇帝淡淡的吩咐道。
“儿臣领旨。”余景焱行了个大礼,然后转身准备出宫。
等到余景焱快要离开的那一刹那,皇帝突然叫住了他。
“注意安全。”
听到这里,余景焱不禁鼻头涌上一股酸意,父皇很少和自己说这些话。想不到,再一次听到父皇关心自己的话,会是在这个时候。
“儿臣明白了。”余景焱高声回道。
顾念默默的跟在身后,也不敢说话,只想着快点回府上。她原本只是圣母心泛滥,想要出来多管一下闲事,没想到…没想到就跟着折腾来折腾去的。
折腾了快一天时间,感觉自己要累自闭了。
一行人出了宫,余景焱将顾念送回了府上。
“注意安全啊。”顾念又轻声回道。
余景焱点了点头。
“我感觉这次的疫病来的突然,定是有问题的,症状和传染类型更像是呼吸系统传染疾病,三殿下还是多注意一些,谨防飞沫传染,保持安全距离。”顾念还是感觉不放心,又多嘱咐了一遍。
余景焱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复杂。
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