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珄往林子深处走去。
“这里就是朱槿观?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地方……”金娇跟在他后面走着。
她其实对这两个的关系不那么感兴趣的。
但却对白姮感到一丝好奇。
在湖畔,雾气缭绕,看到了白姮。
乐正珄走了过去。
白姮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亮了起来,似乎她并不在乎这个人,却依然感到高兴。
金娇直觉感到,白姮比怀陌还无口,极少见她说话,常是笑而不语。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淡淡的微笑,反而非常适合她。
“金娇。“白姮首先吐出的,竟然是她的名字。
“你认识我?”
金娇越来越被这位女子吸引,真是不可思议。
“她知道的可比她说出来的要多多了。”乐正珄说着,对白姮说,“大师不是说了吗,你要离水远一些。”
金娇刚想走近,却听到乐正珄一声喝止“不要靠近!”
“怎么了?”
“……白姮,你这是何苦,不要偏偏为了提高自己的武功等级,而非要接近水源。”
“你是说……”
“啊,她偏偏要接近她最弱的地方进行修炼。白姮,别犯傻了!”
没想到白姮还有如此执着的一面。金娇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但为什么她会怕水呢?
“白姮!”
乐正珄这一喊,吸引了白姮的注意力,她一抬头看他,脚下却失足滑入水中。
“不!”乐正珄惊呼。
就在白姮落入水中几秒钟后,金娇火速将她拉了上来。
“白姑娘!”金娇将她抱到岸上。
“咳……咳……”白姮的体温迅速变凉,好像一切力量和光辉都被带走了一样。
然而好在金娇这样不放弃地把她喊了回来。
她体温渐渐回升,人缓缓睁开了眼。
“你的力量都回来了。”金娇都能感觉到。
“太好了!你没事!”乐正珄跑了过来。
“嗯……笨蛋。”白姮不知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自己。
白姮站起身。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就匆匆消失在了雾气环绕的林中。
白姮虽然被金娇救了,但很快就不辞而别了。
“仙女她没过两天就飞走了”。金娇戏称。
金娇觉得那一刻,白姮可以与她一同欢笑,却始终保持距离,对爱情这种事无感。
金娇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又神秘,和以前的冒险截然不同。她轻轻地笑了,对乐正珄说:“郎才女貌,好美的一对儿!你们皆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气质。”
“你这样的评价,也不能让白姮的心安定下来。”
“也许回归自然,才是适合她的。”
“……没办法啊,我的心还是被她牵动着。”
“乐正珄,我没想到你本人竟然傻的可爱。”
“你说什么?”
“也许白姮出世的气质,和你的活力形成了完美的平衡,多么奇妙的一对。”金娇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嗯,就是这样呢。”
“看来你的评价还不太中肯。”
“呵呵,她显然比你更要有仙气啦。”
“那是自然。”
“好啦,你也见到我金娇本人了,你也看到了,我跟其他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不,你……很奇特。”
“你也是。”
“这是赞赏吗?”
“嘻嘻。”金娇想了想,说,“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怕水么?”
“很早以前,道长就发现了白姮是天资极高的奇才,为了抑制她的力量……有点像是诅咒。”
金娇皱眉:“碰了水,就会变弱?”
“是的。”
“为什么?”
“道长那帮人,相信凡事需要平衡和制衡。”
“也就是不希望她强过头了?”
“可以这么说。”
“那费尽心思培养她做什么?”
“他们的哲学吧。”
金娇道:“我倒是想要变强。嗯,我的力量……简言之,我想遇到比我还强的存在,来制衡我。”
“为什么?你也如此?你为何不想成为最强者?”
“我当然想。但是,我现在却能感到不能承受的一种、比空气还要轻的感觉,没有重力,没有根、没有着落,那是一种痛苦。你懂吗?”
乐正珄摇摇头。
“说了也白说。”金娇转身,“我要回去了。你也快点离开这个林子吧,谁知道里面什么野兽出没。”
“我不怕那种东西。”
金娇再次转身,看着他,道:“你会武功?”
“这是问题吗?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但我没看你保护白姮。”
乐正珄笑了笑:“她可比我高好几个级别。”
看金娇没有移步,他说:“这样吧,咱们比试比试。”
“好啊,谁怕谁。”金娇脱口而出。
几个回合下来,乐正珄满意道:“好,哈哈,不错,好久没有和恢复型的对手较量过了。”
“嗯?”
“成天和我切磋的宫里那些大男人,一个个都是只会进击的猛兽。为了感谢你给我这样的经验,让我传你一抄。”
“生花妙笔?”珑珑
“没错,只要一小片纸,草草写上字,就能给敌人造成伤害、产生混乱。”乐正珄道,“可是帮了我好多回呢。”
“那还真是谢谢了。”
凤宫。
公玉珊看着吴越在院中练剑。
“阿越,稍微休息一下吧?”
“不行。”
“拜托了,你都练了好几个时辰了。”
“你若能不再说话……”吴越有点不耐烦,停了下来,“我不喜欢这里住外人。”
“金姑娘其实跟我们——跟凤宫——是相似的类型。”
“沙飒是在饰非掩过。”吴越说。
“何出此言?”
“他不够格。”
“别让别人听见哦。”
吴越哼了一声,笑道:“他可是从小听惯了这样的话。”
公玉珊没说什么。
主殿内。
“筱芝,你穿这身真的很美。”
“啊呀,你是只认为我穿这身才美吗?”
“不,你平时也很美。”
“原来只是衣服的功劳吗?”
“都说了不是。”
明筱芝微笑道:“没想到就连凤宫的主人你,也会被如此世俗的事情左右情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沙飒道,“你不也应该高兴,我有人的七情六欲么?”
“我应该高兴吗?”
沙飒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近她:“我高兴的对象可是你哦。”
明筱芝微微一惊,然后脸有些红了。
“不过,”沙飒一定也发觉了靠得过近二人都会心跳加速,于是拉开了些距离,“还是等到我诞辰之日吧。”
“你真的要等到那个时候?”
“我可是为你着想,”虽然这么说,但他立刻注视着她,“还是说,你有别的愿望?”
“你就不会忍不住吗?”比如现在就要。
沙飒颔首微笑:“一切以你为主。”
荆秋水离开武天潇和顾昕,一人来到澄观居。
“柳大哥,”她一进屋,看到桌上还有一个茶杯,“有客人来了?”
“也不算是客人。”
荆秋水明白了。
宋剑生来了。
“他人呢?”荆秋水问。
“我感激你没有评判我。”
“我?怎么会呢?”荆秋水说,“你们两个很般配。”
柳泉奕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柳大哥啊,你们之间都那么多年的好交情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脸红什么。荆秋水觉得有些好笑。其实柳泉奕很敏感的,这样的他也挺可爱。
“武天潇那边怎么了,怎么不见跟你一起?”
“他也在和‘很好的朋友’在一起呢。”
“哦?”柳泉奕没有再多问。
院子里。
风卷起花瓣,宋剑生正在练剑。
“你来了。”他说。
柳泉奕看着他。
“怎么?”
“你跑我这里来,就是为了练剑吗?”
宋剑生笑了:“当然不是。”
“那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这样吊我胃口么?”
宋剑生道:“是你有话没说吧?竟然主动请我喝茶。不是都直接喝酒的么?”
对于柳泉奕,这是有些过于直接的暗示,他说:“被你说中了。”
“所以呢,从实招来,你想拜托我做什么?”
“红月城的动静,你应该听说了吧。”
不像是问题,更像是陈述。
“啊。“宋剑生漫不经心地回答,“与我无关。”
“但是,华嵚要是赢了呢?这跟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关。”
“你还真是忧国忧民啊,我怎么记得你是个潇洒而且不在乎一切的人?”
“也许事情变了,就连我也得严肃对待。”
“红月城那个暴君也好,寒冥山庄那个魔王也好,我都不感兴趣。”
“你对我还感兴趣么?”
宋剑生停下练剑,面冲他说:“你怎么了?”
“你还没琢磨出来?”
“你……”宋剑生说,“你想让我,和他们打?”
“加入我。”
“你疯了。”宋剑生淡然道,“这是送死。”
“我们不是一个人,相信我,相信秋水。”
“秋水?”宋剑生说,“这竟然是她的主意?泉奕,你听上去有些不顾一切啊,你何时变得这么感情用事、情感深刻了?”
“你是在指控我吗?”
“你太敏感了。”
“这是非常时期,非常事件,你怎能这么无所谓呢?”柳泉奕说,“我们的未来,甚至我们的生命,都决定于此。”
“你还是那么夸张啊。”宋剑生说,“我若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