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穆清为了隐藏身份,所娶发妻钟玲玲是北冥人。
早年还好,夫妻两人一直相安无事,但是近几年来,钟玲玲越发感觉穆清的冷淡,而且总是神神秘秘的,于是心里多生怨怼。
加之穆清在北冥为官多年,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向来为官清廉、两袖清风。
但是这娇生惯养的钟玲玲,时间一久就受不了这种清苦寒酸的生活了,寂寞难耐的她直接和太守府的管家搅在了一起。
两人私相来往密切,并且背着穆清收受贿赂,在滥用职权以公谋私。
不过这一切都做得极为隐蔽,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
但是这柳咏和白尔之一到瑶城,就恰好撞破了穆清同南璃的书信往来,直接给下了狱。
审了好几日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但这时柳咏却发现了钟玲玲和管家的奸情,便对丞相说这贪污案另有其人。
白尔之早就查过穆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所以对柳咏所说是半分不信。
于是柳咏便和他打赌于三日内查出此人,并拿出证据。
最后,英明一世的丞相大人便这样翻了船。
说来也巧,这太守府的管家本是个心思极重的人,为了防患于未然,所有事情都是处理得滴水不漏的。
但是却没想到柳咏那天晚上因为些别的原因,飞檐走壁之时路过了书房,无意中便听到了钟玲玲和管家的声音。
两人因为穆清被下狱而慌张不安,正在合计着怎么撇干净好脱身。
柳咏不过听了个七七八八,就猜的差不多了,顺蔓摸瓜就能牵出不少人来。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在书房见面呢?不应该找个更隐秘的地方吗?”
“江公公有所不知,穆清被下狱之后,他居住的那一片院子其中就包括书房,是全被查封了的,一般人都进不去,所以更为隐秘。”
江步月听了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那穆清被抓到查看和南璃来往的书信是在什么地方?”
柳咏顿了一刹,没想到江步月突然会将话题转移到这个地方来。
“自然是在书房。”
江步月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柳咏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身为刑部尚书之子,在各种奇奇怪怪的案子中浸淫多年,对蛛丝马迹就都有着灵敏的嗅觉。
“江公公可是有什么发现?”
江步月没有回答,而是又开口问,“瑶城太守是什么时候被下狱的?”
“半个月之前。”
“那后来瑶城又出现蛊兵是什么时候?”
柳咏回忆了一下,“在穆清被抓后一天,丞相大人害怕跑了重要的犯人在抓穆清之前究竟封锁了城门,蛊兵出现后更是全程城搜索,但是那些蛊兵却像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看到。”
江步月听到这里一顿,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大概有多少个?”
“至少有十来人。”
江步月眉头一动,“那这穆清居住的院子是在穆清被抓了之后就立即封锁的?”
“不错,丞相大人还派了重兵把守,以防有人毁掉重要的证物。”
江步月一惊,“那这钟玲玲和管家是怎么进去的?”
柳咏掩唇一咳,“这管家的身手不可小觑。”
说道这里,江步月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瑶城内肯定有个暗道什么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太守府的某个地方。
白露说过,这些蛊兵是不能回到常人形态的,即便是要装扮进城的话,也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在此之前白尔之已经封锁过城门了,那些蛊兵不可能轻易出去,即便是在城内找个地方隐蔽,人多势众的,也肯定会被发现的。
所以暗道的说法只是一个猜测,却也极为有可能,不然如何解释十来个目标庞大的蛊兵的去向?
江步月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给柳咏分析了一遍,柳咏眼睛一眯。
两人随即便找到太守府的许多下人,询问了穆清在府中常去的一些地方。
最后两人碰头一合计,发现马房和刑讯室这两个地方去得最为频繁,于是两人分头行动。
江步月很快就到了马房,这个时候马房早就没人了,只有过道里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一进去,和屋外冷冽的天气大相径庭,夹杂着各种排泄物和马饲料发酵的闷热气息就扑面而来。
江步月眉心狠狠一蹙,赶紧进去后就把门关上。
君无极估摸着和白尔之也谈不了多久了,她得赶紧找到线索才是。
栅栏里的马时而打个响鼻,摇摇尾巴,倒也是安安静静的。
江步月实在有些受不了这里面的气味,想这穆清应该也不会把地道安在马槽下面什么的。
有些草草地查看了一下之后,江步月发现这马房的一角虽然暗是暗了点,但仔细一看居然还有个饵房。
走道里的油灯取不下来,也找不到那里去,江步月便从怀中掏出了个火折子,三两下点燃便走了过去。
打开门这才发现,饵房不是很大,里面有小桌子和床,略略估计应该是看马的下人在这里略作休憩的地方。
江步月用火折子把桌上的油灯点燃,细细地在房中查看。
房中除了江步月翻找东西的声音,便只剩下浑黄的灯花的哔啵声,一片寂静。
小桌子里只有几根已经开始泛潮的烟草,但那一盒子油灯的灯芯却是新的。
江步月拿着眉心一动,忽的背后传来“哗!”的一声轻响。
猛然转过头,眉峰凌厉,杀气泠然,却见是床脚一只硕大的老鼠,把床脚的一个酒瓶子给扑翻了。
江步月皱了皱眉,把老鼠从饵房中赶了出去。
随即目光便投向了那张小床。
这间屋子里连一条稍微大一点的缝都找不到,这张大得有些过分的床便是最大的端倪。
江步月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这床给挪开,随即便看到地上有块可以挪开的地板。
唇角勾起一丝轻笑,回身把桌上的火折子取了过来。
掀开地板,这底下黑洞洞的一片,果然是地道。
江步月也不等去和柳咏会和了,直接擦亮了火折子,便要下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