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种男人,不仅厚脸皮,还不要脸,还说话不算话,根本不知道“脸皮”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我算到谭浩博害怕我摔下去,但是没料到他根本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遇到这样的男人,是灾难。
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两步跑过去,拦腰将我抱住,以极大的力道将我抱回床上。
“你松开!”我双手双脚都被谭浩博压在床上,根本没办法反抗,但是想要从这个男人手底下离开的想法却是爆发式地增长,
“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别拿你的生命去威胁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如果出事了,你还有命恨我?”谭浩博沉声说道,“你要是真的出什么事,一命呜呼了,活着的人怎么办?”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仅是担心我刚才那危险的动作,更是觉得我的做法太过激。
我别开眼,现在只要一看到他,就觉得浑身都难受,觉得恶心,最好的办法不就是从谭浩博身边离开?
这些难过悲伤和痛苦,只要离开谭浩博,就都好了。
“让我们走。”
“不可能。”谭浩博一口否定。
看来是真的谈不下去了,“那你就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吧!你别想我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
“如果你还是想走,我不介意把你一辈子关在这里。”只要能看到你。
“疯子!”我觉得谭浩博这时候油盐不进,索性就不说了,省下力气留在见机行事。
“对,我是疯了!我被你莫北逼疯了!好说歹说你不听,我只能把你关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
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想通,一辈子都不会想和谭浩博在一起。
我此时就像条咸鱼一样地躺在床上,别开脸,不看他。
我慢慢冷静下来,又或者说,是开始放弃挣扎,以消极的态度应对现在的一切。
谭浩博扳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等你想心平气和地谈了,我们再好好谈,现在你休息,药我待会拿进来给你。”
回应他的,是我的沉默,以及眼底的冷漠,他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他。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小了些,但这丝毫没有减少我对谭浩博的愤怒。
这时候就算他跪在我面前,都没用。
等到谭浩博彻底从我身上离开,我也只是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看着天花板,见着明晃晃的水晶灯。
在这之前没多久,我还和谭浩博在这个房间里面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听着他在耳边的情话。现在,一想到那些画面,心头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恨不得将那段回忆从脑海中抹去。但是,抹不去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我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谭浩博拿着外伤药和避孕药进来,手中还有一个水杯。
“起来吃药。”男人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我,对他进来没有任何地表示,“避孕药放在这里了,外伤药你要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擦?”
伤在那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
我翻身,背对谭浩博,看着落地窗外的星星点点。
吵过闹过之后,把我关在这里,我也只能用更为消极的态度对待他,当他是空气。
以谭浩博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来说,忽视他会让他愤怒生气,最后无计可施,说不定就会将我放走。
我是不相信谭浩博会真的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以为男人要走了,结果……
他扳过我的身子,“我跟你说过了,就算再生气再愤怒,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要么现在擦了药,要么我帮你擦!”
我瞪着谭浩博,眼神中有恨,有不屈。
就这样僵持着。
谭浩博眉心紧紧地蹙着,下一秒,男人就要朝我伸手!
我发觉男人的动作之后,开始对他拳脚相向来抵抗,却一个字都没说。一场无声的战争在两人之间爆发,谭浩博利用男性的力量优势,很快将我的胳膊和腿控制住。
我很生气,挣扎之中,眼泪从睁着的眼眶中掉下来,我紧紧地咬着下唇,愣是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谭浩博看到我脸上的泪痕,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而我此时的情绪统统都写在脸上。
四目相对,已经全然不是先前在隔壁房间的温柔缱绻。
谭浩博定定的的看着我,突然俯身,将我压住动弹不得。
他很重,压在我身上。准确来说,是谭浩博抱着我,紧紧地抱着。
“莫北,”男人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带着乌云压境的压抑,“你想我怎么做,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是有多无奈,得有多没办法,谭浩博这样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看着明晃晃的灯。
刺得我眼睛生疼,“放我走。”
唯有放我走,才是对我最好的。
“除了放你走之外,其他事我都答应你。”
我冷笑,又是出尔反尔,口口声声说他什么都能为我做,但其实,都是看他心情来的。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再次保持沉默,不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和谭浩博多说一个字。
他却依然拥着我,好像这样拥抱着,我就会原谅他一样。
我已经懒得再开口,可除了沉默之外,再无其它。
许久之后,谭浩博放开我,“你自己上药,我先出去了。”
回答谭浩博的,理所当然的是我的沉默。
我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而后才从床上起来,把床头柜上的避孕药拿了起来,扣出一颗出来吃掉。
就算再反抗再生气,该避孕的,还是该避孕,否则再多出一个梓恒来,是一件多么绝望的事情?
吃过药之后,我一直躺在床上,手机也被谭浩博收走了,他这个人除了会对我横行霸道还会什么,翻来覆去半天后我还是决定起来把药抹了。拿起酒店的电话给老爸打过去,知道梓恒很乖我就放心了。
在听到老爸声音之前,我想着应该数落老爸一下,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但是一听到老爸的声音就心软了,知我者,老爸也,也许站在老爸的角度看,旁观者清吧,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我是不会原谅谭浩博的。
交代老爸一定照顾好梓恒,至于谭浩博活着谭家任何人想要接走梓恒,那都是不允许的。其实也是我多虑了,谭家现在有了何云若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会在意梓恒了,那样应该就不会和我争抢了。本来这对我是好事,可为什么我的心依然那么难受呢,有些呼吸不过来。
谭浩博安排人给我说哦难过的晚餐,我一口没动,在床上躺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时睡时醒,但是也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晚上并没有人进来。
我第二天清晨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站在外面的两个保镖,还有准备好的早饭。
我没理会他们,直接往门口走去。
两个保镖一开始没有阻拦,但是发现我往门口走去,便立刻跑过去挡住了我的去路。
“让开。”我没抬头,冷声说道。
“抱歉莫小姐,谭总吩咐过——”
“滚开。”我先前还能好脾气地说“让开”,但是在听到“谭总”这两个字的时候,坏情绪瞬间涌现出来,一帮卖力的狗腿子。
“莫小姐别让我们难做,您要是走了,我们就会丢了工作。”我还小看了这俩保镖,不仅体力在线,智商也都升级了,学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我觉得这两个人估计下一步就得说家里上有六旬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孩子。
“你们告诉谭浩博,是我要走的,和你们没关系。”我沉声道。
但是,两个保镖在门口巍然不动,根本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我看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是真的走不掉。就算从这个套房出去,外面说不定还站着谭浩博的人。
一起之下,我回了房间,把门关得震天响。
昨天房间的座机还能打出去,今天突然就不好使了,真是见鬼,我现在彻底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通讯方式。我坐在床上看着凌乱的房间,忽然,看到打开的窗户。
当然,我没真的去跳楼,就连昨天,其实都是威胁谭浩博的。十六楼跳下去,非得成肉酱不可!
我把洁白的枕巾抽了出来,用马克笔在枕巾上写了求助的话,然后扔出了窗外。
没过多久,我听见了酒店敲门声,我知道此刻警察在外面,我想要去开门,想要喊叫。但是谭浩博的保镖似乎预料到了,在我快要走到房门的时候,反手扣着我的手腕拦住我,还捂着我的嘴巴,我动弹不得。
“唔……唔……”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只要跑过去踹一脚就好了,让外面的警察听到动静,我就可以自由了。
但是那一米的距离看起来像是隔了一个光年似的,怎么都挣脱不掉保镖的手,怎么都跑不过去。
还有比这更绝望的吗?
谭浩博说了要把我关在这里,就铁了心要把我留在这儿,除非我妥协,好好地谭浩博谈谈。
但是,我现在一和谭浩博身处同一个空间,我的心头就有种说不上的冲动和愤怒,哪里还能和平相处地谈谈?
我狠狠地踩了保镖一脚,趁着他松懈的片刻,挣开他跑到门边,想要把门打开——
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