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许大人多好的官呀!五年前要不是他孤身守城,齐木之地早就尸横遍野了,梁国许以相国之位,都没能说动许大人,说许大人投敌,谁信!”
“谁说不是呢?都知道那位在清除太子的人,可又有什么办法,那位毕竟是皇帝呀!”
“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来就许大人,当年太子的部众,好多可都在朝呢?”
“在朝又有什么用,那位今日敢诛杀许大人满门,明日就敢灭了其他人全族,这是杀鸡儆猴,谁敢跳出来!”
“别说,还真有,魏御史魏大人,从昨天开始,就在玉华门外几次要求仅见,现在还在玉华门外痛骂呢!”
“那老大人,不是被贬,辞官归家了吗?怎么还没走?”
“走是走了,不过昨天又返回来了,刚进城门便直入皇城,好多人都看见了!”
“这种时候,老大人怎么还往上撞,要是那位下手?”
“不至于,老大人手上有先皇所赐的醒龙锏,就是那位也有些忌惮。”
整个天命皇城,议论之声随处可见,有些悲愤的中年,甚至高声叫骂,不过都被身边人,紧张的拉住。
突然,沿街的酒楼撞入两个人,两人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有些慌着,连续撞倒了食客和伙计。
“哎,你们怎么看路的?没长眼呀?”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
被撞倒的伙计很愤怒,拉着两人不让走,而两人似乎很着急,一个慌乱的道歉,另一个频频向街道上张望。
酒楼大唐的争执,很快便吸引了食客们的注意,渐渐的,一些人开始觉得奇怪。
看身材、听声音,这两人分明就是女子,却反常的做男子装扮,并且好像故意拿墙灰遮掩了相貌。
酒楼老板是个中年富商,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修为不高,但能在皇城这繁华之地开酒楼,眼力可非同一般。
这两人必是哪家的小姐,只从那稀薄的一层黑灰就能看出,她们是有多反感,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如此做了,显然是在躲避什么。
左边的那个先不说,右边的那位,即便如此打扮,也难掩其周身的气度。
看着看着,富商眼神变了,快步上前,喝止了伙计,小声的询问。
“二位可是许大人的家眷,这位可是馨颖小姐?”
虽然富商用的是问句,但观其语态,显然已经确定。
两人闻言神色巨变,身材娇小的那个,立即就想否认,却被她身旁的那位制止。
“不敢欺瞒前辈,小女子就是许馨颖,只因皇帝昏庸,欲冤杀我许家一门上下,小女子不得已逃出,万望前辈放我等离去,此恩终生不忘。”
说罢,许馨颖就要跪下,她再赌,赌自己的感觉,赌这人对她没有恶意。
中年富商一把拉住,但还未等他开口,蹭蹭蹭,数十把兵器同时出鞘,其中更有几人大喝。
“快放了馨颖小姐。”
“贼子,你要敢将馨颖小姐交给追兵,小爷保证,你这万金楼,绝对开不到明天早上。”
“都听着,许大人为国为民,齐云一役孤身守城,救下多少百姓,现在谁要是敢为了几两银子,泄露许小姐的行藏,那就是和我天刀门为敌,我天刀门绕不过他!”
“谢谢诸位前辈,谢谢诸位了。”
许馨颖双眸噙满泪珠,不停的感谢,她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这么多人肯帮助她们,这让她第一次觉得父亲的坚持是正确的。
“诸位、诸位,在下曾受许大人大恩,怎么可能举报,诸位放心,诸位放心,要是我江万里有那心思,天打五雷轰。”
中年富商满头大汗,他不是急得,而是吓的,想他一个化灵九层的底层人物,被十几个星级境,甚至灵海境大能气势压迫,没有当场瘫软,已经是表现超常了。
众人见他发了毒誓,纷纷收起了气势,七嘴八舌的向许馨颖询问情况,出主意。
正在众人为许馨颖的出逃,各自出谋划策的时候,大街上一对对士兵突然出现,向着四周的店面涌去。
“不好!”
看到那些士兵,中年富商脸色大变,拉着许馨颖就向酒楼内奔去,便跑还边说。
“劳烦诸位抵挡一二,我这就送小姐从后门走。”
大庭中的食客反应的也快,闻言纷纷应声,其中一名青年最为乖觉,仗着轻功追上两人。
“小生陈翔安,上次长歌文会上,曾有幸得见小姐,小姐此去当可向北,小生听说太子殿下现在云州。”
许馨颖听罢点头,虽然这些她都知道,但还是诚恳的说道。
“谢谢公子。”
主仆而人在中年富商的掩护下,出了街道直奔安庆门,那里是整个皇城的北门,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传送阵。
握紧手中的一枚戒指,从未出过远门的许馨颖,目光越发坚毅。
……
斩罪台,建于皇城中央,是天命皇朝斩杀穷凶极恶、大逆之人的地方。
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上来的,要求有两点,其一为三品以上官员,其二便是逆犯必须有聚灵境修为,很不巧,许冠杰这两条都达到了。
“冠杰兄,你一世英豪,辅国之才,为何要这班不识时务,早些认罪,也不至于连累家人。”
斩罪台的对面,监斩台上,大将军徐浩杰一双虎目,惋惜的看向许冠杰。
谁能想到,那个指点江山、文采风流,修为在同辈中也不可多得的玉面探花郎,如今沦落到这步天地。
不仅自己被封住修为,压在这斩罪台上,更是让一门上下尽受诛联。
“冠杰兄,何必呢?只要你当朝指认,那个所谓的太子为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你依然是受人敬仰的太子太傅。”
“哈哈哈!徐浩杰,你就别白费心机了,我劝你趁早弃暗投明,看看你四周吧!没了民心,即便你握有百万雄兵,又有何用,不过是昙花一现。”
被锁住琵琶骨,浑身血迹,发丝散乱的许冠杰,仍然仰天大笑,笑声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透着喜悦,即便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要被毁去规则灵身,斩断肉身。
徐浩杰的目光闪了闪,四周的人群越聚越多,他们那盯着他,充满仇恨的目光,他不是察觉不到,而是毫无办法。
“我是皇朝的军人,为陛下尽忠是军人的天职。”
“哈哈哈哈!对,没错,尽忠职守,军人当为,但那位和太子殿下,那个是中兴之主,那个是守城之君,你还看不明白吗!十三年前的悲剧,难道你还想让我天命,再经历一次吗。”
徐浩杰的眼中闪过一丝悲色,沉默良久说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日为将,便以皇命为尊,这是我徐家的祖训!”
“愚忠,愚忠呀!”
许冠杰摇头,满脸可惜。
“好了大将军,陛下派你来监斩,不是让你来聊天的,况且和这些叛逆有什么可聊的!”
徐浩杰身旁,坐着一位一身内侍白服的老者,老者开口,竟让徐浩杰有些忌惮,不再接口。
“国事不宁,宦官当道。君王昏聩,小人大兴。”
徐浩杰是不说话了,但许冠杰却似乎没有要住口的意思。
“逆贼,你找死。”
老者暴怒,抬手便是一指,指芒顿时穿透许冠杰身体,带起大片血花。
许冠杰咬着牙闷哼一声,双目充血,怒视着老者。
“这是私刑,许大人无罪。”
“放了许大人,严查诬告小人。”
……
挥了挥手将几名带头闹事的围观者拿下,徐浩杰沉声道。
“众目睽睽,遂总管还是小心,不要激起民变的好。”
徐浩杰忌惮的是老者背后的皇帝,却不是老者本身,对老者的行径,他早就看不过眼了。
“哼!”
老者蔑视一哼,又盯向许冠杰,冷笑连连。
“许探花,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太子太傅不当,偏要当什么叛逆!杂家真为你不值呀!”
“为了一个先太子,你满门都要身首异处,那些人又有谁会来救你,估计你死了,那些人都不会掉一滴眼泪!何必呢!”
“呸!小人。”
蔑视了老者一眼,许冠杰不屑的闭上眼睛,仿佛再看对方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老者眼中寒光直冒,一步跨入台上,其身法之快,让身为大将军的徐浩杰都感到了压力。
老者走到许冠杰身旁,一支干枯的手掌伸出,钳制住一名十五六岁少女的脸颊,强迫她抬起头,阴恻恻的道。
“多娇嫩的女娃呀!可惜,碰上了一个狠心的父亲,马上就要身首异处了,怕吗?”
少女被捏的十分痛快,被迫抬起的俏脸发白,但那双明亮的眸中,没有丝毫惧意,有的只是仇恨。
“啪!啪!啪!”
不断拍打着少女的脸颊,老者侧头向许冠杰阴笑着问。
“她是你二女儿吧!十五岁化灵境修为,天赋不错,这身段、这皮肤,不愧为许探花家的娇女。可惜呀!就不知这迷人的郊区,要被多少人压在身下了,嘿嘿嘿!”
一直闭目的许冠杰猛然睁眼,完全充血的眼眸,怒视着老者,那恐怖的眼神,竟让老者浑身一冷,有了一丝惧意。
体内灵元一转,老者驱散了心中的惧意,随即有些恼怒,他竟被一个封了修为、如同丧家犬的囚徒吓住了,这让老者不能接受。
猛然握住少女的右乳,老者淫笑出声。
“许冠杰,你虽大逆不道,长存不臣之心,但陛下仁慈,念你教导先太子有功,特赦许家女眷入娇宠楼,世世代代为妓,哈哈哈哈!”
“老匹夫你不得好死,啊~,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