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虽然身为女人的柴萱非常、十分以及极其的厌恶这句话,可是呢这话难听可理偏对啊!
虽说曹丕府里的小妾不多,掰着指头还是能数的过来的。除了大美女甄宓之外,还有个任姬不过性情比较恬淡,不多出来走动。还有个爱玩鸟的李姬。至于通房丫头之类的大概有那么四五个吧。历史上说曹丕是个好色的皇帝,看来在还是公子的时候挺收敛的嘛!
李姬带着她那只青黄相接的鸟伙计又出来溜花园,看到甄宓和任姬正坐在花园凉亭中央喝茶,好不惬意。“给姐姐们请安!”婀娜柳腰一摆,芊芊玉手相叠,松松散散的行了个礼。
任姬自顾自的喝茶也不理她,倒是甄宓平静的露出一抹笑容,“原来是李妹妹啊,快上来坐。”
起身上前,杨柳细腰扭的一下一下的,挪着莲步坐在甄宓和任姬两人之间。落座之时还冲着任姬来了个白眼。“今天真是好日子啊,就连些不常出窝小雀儿都出来了。还真是稀奇!”侬萃将茶倒好递给自家主子,默默退至一旁。
正喝茶的任姬,柳丝弯叶儿翠烟眉微微一紧,却片刻舒开。茶杯停在嘴边半晌,愣是又放回了案桌上。“今儿天气好是好,就是聒噪声太大,白白影响这喝茶的心情!倒不如回去好好做我针线活,公子还能多赏两眼。”说罢起身向甄宓告辞,同自家的婢女小清离去。全程没有看李姬一眼!
“她这什么意思!夫人您看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无视,本就心高气傲的更是受不了,冲着任姬的背影向甄宓投牢骚。
甄宓轻轻叹口气,“好了,你都把人气走了,还这般胡闹!”
听着甄宓是在训诫自己,李姬嘟着嘴一脸不甘的回到座位上。虽说自己也挺受宠的,可真比起来,离甄宓可差十万八千里。就是在有不服也不敢在甄宓面前放肆,要不是甄宓性子好,也不敢在甄宓面前那么怼任姬。细细打量了一番甄宓,李姬突然眼前一亮,“夫人头上这只金步摇可这好看,这花雕的可是栩栩如生,衬得夫人光彩夺目啊。可是新打造的,还从未见过呢。”
“哪有,李妹妹过誉了。这是前两日公子送的。妹妹向来受宠于公子,这恩赐自然是少不了吧!”依旧文静平常的几句话却说得李姬尴尬万分,这论受宠的程度,公子只是偶尔来看看自己,近日稍微来的多一些而已。可公子是日日惦记时时挂念的怕只有甄宓了吧。
“和夫人比,我这算什么呀。”李姬的语气明显不必刚才那番有底气了,怏怏地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裙角。
甄宓微微一笑,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有点乏了,冯姑姑扶我回去吧!”冯氏扶着甄宓抬起的胳膊,甄宓慢慢站起身来。李姬也随之起身。“哦,对了。楚蝶,你去剪些新鲜花瓣。公子的香囊旧了,需要做个新的。”
“诺!”
众人施礼送别甄宓,人前脚刚走,后脚李姬就一脸愤怒的送去个白眼。“不就是靠美色吸引公子吗!看你年老色衰,还有几分实力留住公子!”
楚蝶领了命令,刚抬脚要走。突然被李姬喊住。“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李姬斜睨着低头行礼的楚蝶,满脸的不屑,“侬萃要给我捶背,这茶凉了你去给我换杯新的。”
“可是夫人……”
“放肆,说到底你不过是个丫鬟。夫人使得我便使不得你吗!”李姬杏眼圆瞪,怒目而视,似乎要将楚蝶生吞了一般。
“诺!”李姬毕竟是曹丕的妾,是主子。楚蝶也不敢说什么。赶紧上前去换茶水。
重新将茶杯小心翼翼端上前,李姬翻着白眼一脸傲娇的模样去接茶杯,衣袖一扫。楚蝶手形一抖茶杯一翻,啪一声应声而碎。一个巴掌声随之接来,“你个贱蹄子,是想烫死我吗!”
楚蝶捂着通红的脸蛋,双眼含泪跪在地下,“是奴婢的错,夫人饶命!”
“夫人没事吧!”侬萃赶紧上前查看自己加主子的手,确实红了一些,可似乎还没楚蝶的脸颊红。却被李姬一把推开。
李姬怒不可遏的盯着楚蝶,恶狠狠道:“你给我好好跪着,我的手一会儿不好你就不许起身!听清楚了吗!”
“唉,你说楚蝶得罪谁不好,偏偏是那个,嫉妒心最强的李姬。”
“可不是,谁让她是甄夫人的婢女,不敢惹主子,只能惩罚奴婢呗。还是我家夫人好,从来不生事,也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好。”
小河和小清窸窸窣窣的说着悄悄话,柴萱竖着耳朵,似乎听到了楚蝶的名字。
“小河,你们在说什么呢?楚蝶怎么了?”柴萱举着长期标配的打水瓢,挤到两人面前问。
对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小河解释道:“楚蝶不知哪里得罪了李姬,正被罚跪在花园呢。”
李姬,不就是那个坑爹的放鸟女吗!“跪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了吧。”小清补充道。
半个时辰,那不一个小时吗!我去,这女的还真不会手下留情啊!柴萱愤然转身而去,随手一扬直接把瓢丢给了小河,粉色衣裳瞬间满身的红点点,“柴萱!”气的小河边扔水瓢边跺脚!
嫩叶随风秀娇身,众花同莺争情调。这样一副风景美好的画面,一抹粉红独独定在凉亭之前,好煞风景。
“楚蝶!”柴萱径直朝着楚蝶奔过来,俯身而问,“你怎么样了。”
楚蝶抬起盈满清泪的双眸,委屈兮兮的看着柴萱,摇头示意。抬眼处,李姬正坐于庭上,举着跟细草在逗她那只青黄相接的鸟。“奴婢柴萱,见过李姬夫人。”
李姬斜睨着柴萱,打鼻孔里哼着气,“呦,我当是谁呢。是夫人派你来提人了?”
“不知楚蝶做了什么,还劳您亲自督罚。还请夫人明示。”柴萱俯身再拜问道。
长袖一甩,那狗尾草足足甩出好远,“这丫头竟敢伤了我的手!你可知我还得用这手来为公子抚琴。若因此而影响了公子心情,就是砍了她也不足为惜!”
“即是如此,那您想怎么罚?”柴萱望望身边有点支撑不住的楚蝶,开始担心起来。
“哼!怎么罚。那就让她跪倒我手好为止吧!”李姬二郎腿一翘,青袖一摆,接过侬萃倒的水。
明明是肤白貌美的大长腿,怎么偏学蛇蝎心肠的小妖精!这李姬还真是得理不饶人,这甄宓怎么回事?自己人也不救吗?再跪下去恐怕楚蝶的腿就废了。“还请夫人开恩,实在不行奴婢愿意同她一起分担,还请夫人轻些处罚!”柴萱再伏于地。
“萱姐姐!”
李姬举着一杯清茶晃了半天,才送至嘴边。微微抿了一小口,嘴角勾出一丝笑意道:“开恩啊。好办,你上来给我端着杯子吧!”
柴萱听言,便起身上前,接过李姬手中的茶杯乖乖举着。眼瞧着,李姬的芊芊玉手举起茶壶来,那细嫩的手背哪里是烫过的模样。一股细流从细巧的壶嘴流到茶杯中,本就快满的茶杯水位快速上升。李姬突然方向一转,直接将滚烫的茶水浇向柴萱的手背,“嘶——”
啪唧!瓷杯落地,水花四溅。柴萱的整个手臂殷红一片,并出了水泡。楚蝶也不管什么规矩,直接站起身要奔过来,无奈腿脚发麻,没走几步就跌坐于地,“萱姐姐!”泪珠儿如倾倒的豆子噗喽喽滴潵。
看着柴萱痛苦的神情,含泪的双眸,李姬居然发出讪笑,“这夫人都选的什么婢女,连个茶杯都拿不稳!”一秒变脸,“你不是要帮她吗,好啊!这下你替我受了伤。那就让她跪到你伤口好吧!”
“这可是夫人说的,可当真?”柴萱微有些发白的唇轻轻言语。
“这是自然。侬萃,你给我看好她们。我刚听说夫人去了王妃娘娘那里,我也得回去休息了!”说罢,被另一个提鸟的婢女扶着,一步三挪的走了。留下侬萃待在凉亭。
“萱姐姐!”缓了好半天的楚蝶艰难的拖着双腿跑上前来,抓起柴萱满目疮痍的双手,早已泪眼迷离,泪如雨下,“姐姐这是何苦,因为我……”
瞧着哽咽不已的楚蝶,柴萱反而有些心疼她了,“姑奶奶别哭了,因为我们是姐妹啊!不就是小伤嘛,别担心。”
那泛白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姐妹!”楚蝶的心似乎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的疼。她感觉有愧于柴萱。眼泪更是流的像两条小河。
“你们快跪下,夫人说过,你的伤不好你们就不能起来!”侬萃仗着主子的余威开始喝令柴萱楚蝶。
还真是狗仗人事啊!怪不得李姬敢这么惩罚自己和楚蝶,原来是因为甄宓不在啊!楚蝶正要跪下,却被柴萱一把拉住。“夫人说,我的伤口好了,就放我们离开是吧!”
“对啊!”
“那还真是抱歉。”柴萱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嘴角,靠近侬萃,却把她吓的退了一步,“您的任务完成了!”
“你说什么!”
柴萱忽然抬手撩起衣袖,刚才还通红疮痍的手背现在只剩微微泛红了,简直是瞬间换手的节奏啊。看得翠浓直愣愣的呆在原地,一脸的惊讶和匪夷所思。柴萱拉起楚蝶就走,实在不想多看这种家伙一眼。
“萱姐姐!你为何待我如此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略带伤感的问话,柴萱不由停了脚步,回过身来。
“我不是说了,我们是姐妹嘛!再说,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不也挺身而出的嘛!”
那弯眸笑脸,调皮的酒窝,看得楚蝶心酸不已。一双清秀的双眸突然溢满的伤感和感动,“倘使有一天,萱姐姐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你还会这样待我吗?”
怎么突然这么伤感了?柴萱有点疑惑,一把搭在楚蝶的肩头,将其拉近乐呵呵道,“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柴萱认定你就是我妹妹了!情比金坚,千年不忘。就算是回到现代,我也会时时刻刻记得你的!”
从来未见过这般纯粹毫无杂念的笑容,不参杂任何的私念与利益,也似乎与自己格格不入。楚蝶心更疼了,或许是被感动了。这温度太暖,依然消融掉了她心头的冰。可裸出的伤口却让她不敢靠近这样温暖。
挣开柴萱盘搭的臂膀,楚蝶一人默默的快步走开。也不理会身后不停呼唤自己的柴萱,自顾清泪两行,愁上心头,独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