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好药,细心地叮嘱莫娟怎么给小丫头服药后,郑爽在收费上不收诊金,暗地里还给莫娟打了八折。
目送着莫娟抱着女儿走远后,郑爽不理解地望着温婷问:“莫娟她老公没给她寄钱作生活费么?”
莫娟悲愤地道:“寄钱作生活费?简直是做梦!不仅温乐没寄钱给莫娟嫂子,还让他妈赶走莫娟嫂子母女三人。”
郑爽惊愕地问:“赶走?”
温婷仍然气咻咻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原先,温乐听他妈的话,逼莫娟嫂子离婚。莫娟嫂子不同意,温乐就跑到外地打工,又娶了一个女人,还生了个男孩。自从温乐生了男孩,他妈就逼着莫娟嫂子回娘家,后来连房子也不让莫娟母女住,把母女三人扫地出门。”
郑爽顿时愤愤不平起来,问:“村委会就不管么?”
“管?村支书就是温乐的老叔,不仅不管,还帮着温乐他妈妈赶莫娟嫂子呢!后来,村里的几个嫂子看不过去,就帮莫娟嫂子在南山脚下用茅草搭了两间草房,她们母女三人就可怜巴巴的住进去了。”温婷把莫娟嫂子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郑爽仍然无法平息心中的气愤,问:“都什么时代了!那她们母女三人的生活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自己到山上开些地种芋头、山药、地瓜当主粮,再种些蔬菜过日子。”温婷非常同情地道。
“呀!这样啊?那她们的钱从哪里来的呀?”郑爽手中还抓着莫娟给的药费,顿时觉得这钱重得令他心直往下沉去。
温婷叹了口气,道:“只能将收成的山药、山芋和蔬菜什么的,挑到镇上去卖了。”
“到镇上不是要十几里路吗?她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去呀?”郑爽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带着两个小女儿的小女人,如何挑着担子走十几里的路去卖东西。
温婷心情低落地道:“一个带着走,一个用背带背在背上。有时,也将大女儿寄在其他嫂子家里。”
郑爽彻底无语了,这无法无天的大山,强者为尊的村落!
温婷见郑爽起伏着胸脯,坐在椅子上生着气,摇着头道:“郑医生,这儿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你以后就会慢慢知道的。哦,对了,郑医生,莫娟的婆婆叫周兰,要是她生病了,你不要给她治!”
郑爽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将手中的钱递给温婷,道:“你赶紧将药费还给莫娟嫂子吧。她真的太苦了!快去!”
温婷犹豫道:“郑医生,这村里需要帮助的嫂子太多了,你要这样的话,只怕连你自己都养不活呢!”
“没事,你快去吧!”
等温婷气喘吁吁地跑回诊所,见郑爽还意气索然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房间里却有股烧焦的味道。
温婷大叫一声“坏了!”一阵风似的跑进里间,将电饭煲的电源拔掉。
还好,鸡汤刚刚熬干,鸡肉并没有糊焦掉。
温婷又向电饭煲锅里加些水,用锅铲子搅了搅,重新插上电源,按下电源开关。
回到接诊室,温婷见郑爽闷闷不乐的表情,安慰道:“郑医生,别难过了。你只管好好地替病人看病,其他的别去想它了。”
温婷炖好山菇鸡汤,再烧锅开水将山药粉条泡好,很仔细地教郑爽煮山药粉条的时候要掌握的火候。
连放多少水、多少盐巴味精都交待得清清楚楚,才放心地回青松坪家去。
东东中午放学回来,吃到鸡汤泡山药粉条,非常的兴奋。
显然这是他平常很少听得到的美味佳肴了。
郑爽特地舀了一大碗的鸡肉给东东,自己边吃着山药粉条,边饶有兴趣地望着东东狼吞虎咽吃鸡肉的样子。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郑爽的大脑:“东东家就在半山岭上,正是养鸡鸭鹅牛羊的好地方,应该养了不少,难道于虹嫂子平时就不宰一两只鸡鸭给小孩解解馋,增加点营养么?”
望着头快伏到碗里的东东,郑爽温和地问:“东东,你家里有养鸡鸭么?”
东东头也不抬,边夹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边点着头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有养,很多!”
郑爽一听心里真就感觉奇怪了,继续问:“妈妈平时杀鸡鸭给东东吃吗?”
东东大幅度地摇着头道:“没有!妈妈说,鸡鸭养大要抓到集上卖钱给我。哦,妈妈养了三只大母鸡,天天给我煮鸡蛋吃。”
似乎觉得不讲点好吃的,东东对不起妈妈一样,特意提起吃鸡蛋的事情。
到此时,郑爽已经完全理解了于虹嫂子日子过得太无奈、拉扯两个孩子太艰难,所遭受反人性的生理压抑太让她受煎熬。
郑爽理解了那天晚上,于虹嫂子将手伸向他的裤子,实在是压抑太长日子的缘故,而不是于虹嫂子轻浮。
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东东,郑爽突然在心里问自己:“要是于虹嫂子再将手伸向自己来,要不要再拒绝她呢?”
郑爽从医生的角度,当然理解于虹嫂子伸手向他,只是想释放一下长年累月所压抑着的需求。
毕竟,于虹嫂子才25岁正当年的女人,长年累月没有男人的日子,根本就是不人道的!
况且,她的老公温兵另有了女人,又不提跟于虹嫂子离婚,还于虹嫂子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
但郑爽心里很为难,毕竟他还是个初男,虽然他也经常在冲动的时候,自己撸着解决。
但这毕竟是非常私人的事情,在外人眼里,郑爽却是个百分百的初男身子。
山菇炖鸡肉的味道的确非常好,郑爽边吃着鸡汤泡山药粉条,边试着从于虹嫂子的角度去想,她怎么改变目前的窘迫状况。
去上海到温兵身边,解决不了心已不在于虹嫂子身上的温兵心态问题。
这很困难,于虹嫂子极可能会受不了温兵的冷待,而忿然回到这大山里来。
到那时,真正意义上温兵将彻底离开于虹嫂子,甚至连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也不会再寄了。
那么,这种状态下的于虹嫂子,会勇于用法律的武器,来解除与温兵的婚姻关系么?
会为自己和孩子讨还一个公道么?
要是能,而且会,于虹嫂子再将手伸进他来,那情况将不再是只为了解决遭长期压抑的生理需要问题了!
到时,自己该怎么处理呢?
是继续拒绝还是默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