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姬浩阳看同一个‘朋友’,如果是被姬浩阳盯上的人,那靠顾天成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医院把人带走的。
这点顾天成自己很清楚,只是他惊慌诧异的是,姬浩阳是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姬浩阳会关注到那个人是车祸进院的?
他是碰巧从姜一辰那里知道,还是说,他一直都盯着这件事?
想到不好处,顾天成不禁一阵毛骨悚然,抬头看向姬浩阳的目光中隐约闪过一丝阴毒。
“不不,姜医生误会了。应该是我弄错了,我那个朋友似乎是被送去了第四人民医院,不好意思,姬老大、姜医生,我赶时间,先告辞了。”顾天成脸上挂着假笑,说完转身就走。
“慢走,下次有机会别忘了为姬某引见。”姬浩阳冷笑着说,看着他带着自己的保镖等人鱼贯而出。冷哼一声,叫过二虎:“带几个人在周围查查,看有没有眼线。有的话不用问,打走就是。”
“是,先生。”二虎笑着点头,手一挥,带着自己那十个训练有素的手下奔出门外。
我这时伸了个懒腰,没有顾氏的人和二虎他们在,让我感觉轻松了许多。我看着二虎他们的背影,对姬浩阳说:“姬大哥,那几个人是你自己训练的?看那动作和自然的架势,可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姬浩阳脸上的表情在顾天成离开后也逐渐缓和下来,道:“嗯,按照我的标准训练的亲卫,他们的能力值得信赖。”
姜一辰吹了声口哨,道:“看到那个顾天成的脸色了吗?我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可以那么精彩。这么看来,那个伤员八成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八九不离十。”姬浩阳道,“老二,带我们去看看。”
那个伤员是姜一辰急救回来的,他自然清楚人在哪。由他带路,我们很快在ICU病房外看到了插着氧气管,身上缠满了绷带、奄奄一息的一个中年汉子。
“是他吗?你要找的人。”姬浩阳看向我问。
隔着玻璃,我仔细打量了这个躺在病房里的人。心里不知道该说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懊恼。
“对,是他。老二,他什么时候会醒?”我问。
姜一辰挠了挠头发说:“不好说,因为车祸原因,他的大脑里有一块淤血压迫着神经。我的急救手术虽然把他人救回来了,但是头部手术不是他现在的身体可以承受的。想醒过来至少得七天,如果到时他还没醒,身体又有所恢复的话,我可以尝试对他进行手术。”
姜一辰是南月市最好的心脑科医生,他的话基本代表了权威。我点了点头,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好不容易和老杨见面了却说不上话。
这七天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我实在很好奇,明明跟顾氏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杨家父子,是怎么让顾氏的人那么重视的。
姬浩阳的手在我的肩膀上亲拍了一下,拉回我的思绪道:“别想那么多,稍微等几天。另外,也不是说他不醒事情就没有进展。”
“嗯?什么意思?”我抬头向他看去。
姬浩阳道:“刚才,我打草惊蛇让顾天成心中生疑。也许,他会因此露出马脚。不要紧张,有消息了我会再通知你。”
回想到刚刚姬浩阳的那一番话,我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病房内,稍作思考后道:“老二,今天我留在这里看着他。我担心,顾氏的人玩阴的。”
姜一辰也没有拒绝,点头道:“按你说的,他也没别的亲人。那你就辛苦点在这守着吧,哈啊···我回办公室睡一觉,折腾了一晚上,困死我了。”
很快姬浩阳和姜一辰都离开了,我孤身一人坐在ICU病房外的等候区,闭目养神,无聊之余心中默念着金光咒。
这会儿本就时间过了午夜,夜深人静,再加上ICU病房人本就不多,几乎我只能听到清清冷冷的风声,和偶尔几声水滴滴落在地的声响。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一个银铃般的笑声,而那笑声忽远忽近,细听又如风声一般。
我本来静如止水的心态被搅动,泛起一丝丝的涟漪。不禁睁开眼,病房里依然冷冷清清,只有冰冷的仪器不时发出一声滴滴的跳动。
我皱起眉头,环顾四周。一片安静,连人的脚步声都没有,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是最近太累了吗···”
我有些摸不准自己听到的究竟是幻觉还是什么,这种感觉是很少有的。
但当我睁开眼时,我的瞳孔瞬间收缩了,目光凝聚在了病房内。不过这么一闭一睁眼的功夫,病房里,老杨的肚子上居然坐了一个穿着一身鲜红色嫁衣的少女!
她的嘴唇朱红如血、她的肌肤苍白如纸,她的眼瞳细如凤、她的眼神寒如冰。
只听她仿佛微微一笑,笑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又仿佛听她凄凄一哭,哭声犹如酆都百鬼齐唉叹。
她似是坐在老杨的肚子上,但那身下的床单没有一丝的褶皱。然而老杨的脸色在昏迷中变得越来越难看,而他的心电图也开始紊乱了起来。
我看在眼里,心中大急,连忙用力拍着玻璃,紧接着急忙去开门想要进去。
然而当我的手触碰到门把手时,就仿佛摸到一块冰冻千年之久的寒冰。
彻骨寒意侵蚀上来,穿透皮肤、侵入骨髓,我的整个手掌仿佛被黏在把手上,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嘻嘻嘻,小阿哥。”忽然,我的耳后又响起了那个柔若无骨般的声音,红衣翻飞,我感觉自己背上忽然之间多了个‘人’,她的一双小巧的手正轻轻搭在我的肩上。
我很想问她是谁,可是这时我却发不出声音。而下一瞬,我一咬牙,硬生生把手从把手上扯了下来,手掌一阵撕裂剧痛,一打块手皮被留在了把手上。
“何方妖孽!”我心中运转心术,激活全身的血气,让自己的阳气旺盛起来。接着一声爆喝,猛地转身,手掐一道法印,护身金光浮现手中向后打去。
可是这一下却打了个空,身后空空如也。
“莫要忘了,小阿哥你欠我一次。”一声幽幽窃笑,那红衣消失的如梦如雾。
我猛地惊醒过来,发下自己还坐在ICU外的凳子上,只是一身冷汗,让我惊醒之时感觉到丝丝寒气。
一场梦?怎么会那么真实?
我一时有些恍惚,在我的记忆中应该从未和任何穿嫁衣的女性有过接触才对。我也不觉得自己开了阴阳眼,那种东西是天赋,我还没听说过后天得到阴阳眼的先例。
想到梦中的场景,我心中猛地一惊,连忙坐起向病房内看去。见到老杨一切安好,刚要放心,忽然眼角扫到他的病房玻璃外闪过奇怪的黑影。
那是什么?
我眉头一皱,心中有几分疑惑,小心翼翼拧开门把向里走去。当我摸到那门把时,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一瞬间的心悸,仿佛梦中撕裂手心皮肉的痛楚还在,让我的手隐隐发疼。
一个怪梦。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开门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手中捏出一道随身带来的朱雀符,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而在这时,窗户开始哐当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想要打开窗户进来。我心中一阵紧张,这可是六楼!什么人能在这种高度站在外面,还想要进来的?
也在这时,我吃惊地看到窗栓居然自己缓缓地扭动,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然后咯嘣一声完全弹开。
啪!
窗户完全被拉起,一股强烈的阴风扑了进来,带来了一股浓烈的臭气。幸好我此时已经为了以防万一开了天聪,正看到一团仿佛大蛇般的黑气从窗口扑了进来,两点红光仿佛鬼火闪烁,张嘴向床上的老杨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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