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了许久才挂断,谈槿这边早已将东西收拾利索。
“本来是我问你,怎么就变成了你来帮我解决事情。”杜未晰拎起垃圾袋,有些不好意思。
天台之上除了餐具,已经没有什么了,林森她们临下楼的时候说东西暂时先放在这,谈槿也就没动。
对于杜未晰的话,谈槿只是笑笑不语,两人之间的关系虽没有到亲密无间,倒也是极好的,这种小事还有什么在意的呢?
回到宿舍所在楼层,谈槿发现师彧还在等着她,并没有离开。
让杜未晰进屋后,谈槿陪同师彧走到了外面。
“对于明天的事,就不要告诉别人了,尤其是许团。”谈槿不想让别人担心。
芮玄阙当时明明可以抓走她却没有动手,反而是放了她,任由她叫人将那聚集地的人全部带走。
这一点,她一直想不通。芮玄阙是掌控那里的人,看尤心月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身份一定不低。
在可以救出那群人的情况下,芮玄阙却将所有人全部放弃,更是让谈槿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无论如何她明日都回去一趟。谈槿也知道,若是同许深说了,明天这约八成是泡汤了,所以还是让师彧瞒着的好。
师彧无奈,谈槿这人在某些当年的固执真的是让他头大。他有件事并没和谈槿说,在出许深办公室后去了趟尤心月那里。
尤心月与箕水……失踪了,在这偌大的营地之中。
虽然已经派人去找,但有没有结果还是两说。
刚刚不过是想拦住谈槿才会那么说,此时谈槿这事已成定局,他也不想再给谈槿徒增烦恼。
也正好趁着谈槿离开,也就是说明日两人不会碰面,他也好现在就去放心的找尤心月二人的下落。
将师彧送了回去后,谈槿坐在训练场的边上。
太阳已经落下,训练场上的人却没见少,不时的传来喊口号的声音。
“营长!”右侧一男子向谈槿跑了过来。
听着声音,谈槿就分辨出了是谁,笑着望了过去,喊了一嗓子:“任尔。”
“还没回去休息啊?”
何任尔见着谈槿,有些激动,一时没听清楚谈槿的问题,“啊?什么?”何任尔随即问道。
“我说,你怎么还在这?”
“这个啊,我也是出来随便走走,没想到正好遇见你。”
上级遇见下级,总有种无形之中的压力在何任尔身上。
“哎,任尔,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谈槿看着何任尔,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
“离开咱们营地?还真没想过。我现在能力也够不上特战队的标准,也就在咱们营地勉强算得上是上等。要是论资历,那查的更远了。”
何任尔有些丧气,他虽也是军校毕业,但却只是普通的学生而已。家境平平,能力又不突出。
能走到今日,已经算是不错了。他现在也不多想,只等着明年退役,转业后能有个好工作就行了。
谈槿看何任尔这表情,一脚踢了上去,“能不能有点男人样,有点志气,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何任尔低头不语,他是有过志气,但也早已被磨平。这些年来,一次次的打击无论是谁只怕也会如他一般吧。
这是谈槿第一次见到何任尔有这种情绪。
平日里,遇见什么事,何任尔都是一个很有主见也很有能力的这么一个人。
这正是因此,谈槿才生了想把他调去总军区的想法。
小组之中没什么可担心的,但他们不会一直保持这些人。
谈槿能看的出程旷旻要做的事的复杂程度,到时总会要发展下线以及一些其他人员。
而何任尔的能力是毋庸置疑,不然在她当初空降到西南第三营地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他出头。
这种凝聚力,在团体协作之中比什么都重要。
谈槿从前在特战队时,并不是没有机会做队长,大队长曾找过她很多次,但都被她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很简单,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做队长的能力。
作为一队之长,她需要照顾的方面有很多,叶落安将此做的很好,所以她从不会在这方面费脑筋。
可现在,她与师彧同为组长,两个人的责任是相同的,她不能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师彧的身上。
在协作这个问题上,她与师彧曾经交谈过。结果证明,两个人都是小队作战的人,一旦壮大团体两人只怕都会有些照顾不来,毕竟精力有限。
“就一句话,你想不想?”谈槿只需要何任尔的一个答案就好。
何任尔这次丝毫没有犹豫,“当然想,分军区里有几个不想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谈槿知道一个军人会消沉,但绝不会失了血气。
何任尔那还是一脸懵,抬头想问谈槿什么意思的时候,谈槿已经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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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谈槿早早的从营地中出发,给师彧去了消息,让他编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快进岩崖市的时候,谈槿给芮玄阙打了电话。
“我快进市内了,你的人在哪?”
“我让他们去Waiting酒吧门口了。”
谈槿眼睛微眯,这地方给她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几名壮汉站在酒吧附近。
其中一壮汉似是热了,上身只穿了一半截袖。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谈槿瞬间觉着自己是不是老了不抗冻了。
脑中回闪过刚刚壮汉的模样,谈槿突然一震,那人身上的纹身与之前在酒吧门口遇见的那人是一样的!
将车随便停在了路边,朝着那几名壮汉走去,但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下。
两人挡着她,正好将她的视野全部挡住。
“谈小姐,这边请。”说话的人正是昨日站在芮玄阙身后的手下。
谈槿不客气的扒开两人,再向那方向看去的时候,那几名壮汉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拳锤在身边的树上,谈槿强行平复了心中的怒气。
简单擦拭掉刚刚蹭到手上的树皮,手指背部的关节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谈槿对此没有丝毫在意,像是没有痛感一样。
那两人心中也是一惊,但并不知道谈槿为何如此,只得硬着头皮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