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你还没有解释清楚谈槿与我的事,你觉得我会放了你?”邹珩道。
“邹珩哥哥……”
“停,你想叫我的名字就叫,我没拦着你,但‘哥哥’这两个字还是算了吧。”
不应景的话,让叶落安还有些心烦意乱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些。
叶落安发现,这样怼人的邹珩,比他所认识的那个邹珩要有趣得多。
“那日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清楚这些?”邹珩问道。
如此不苟言笑,实非邹珩的为人。
“邹珩,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叶落安准确的意识到其中关键,把纪湘芙与谈槿联系在了一起。
这一晚上叶落安都有些奇怪,一向宽以待人的邹珩,怎会这样对待纪湘芙。只是厌烦纪湘芙那德行,后面又讲到了禁区,这一疑问也就暂时被遗忘了。
现在,邹珩被拦了下来,把没解释清楚的事重提,叶落安这没想通的一处也就再次浮现于脑海。
邹珩思索片刻,心知若此时告知叶落安全部,叶落安必然不会放过纪湘芙,但他仍还是说了。
一切明了,叶落安这才明白邹珩为何如此,但同时叶落安也对邹珩有了怨意。
“我说你为什么会要避开这些。”叶落安道。
“我不是想逃避责任,只是知道你与谈槿的交情,不想让你与此事牵扯过多。”
叶落安早已离开营地,好不容易与这坛大染缸分离,邹珩又怎会把他强扯进来。
“牵扯?算了,这些事过后再说。”
事情轻重缓急,叶落安还是分得清的。在外人面前,就算有脾气叶落安也不会发作。只是再怎么样叶落安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叶落安退到一旁,不再参与邹珩的审问,只静静坐着。
两人的对话,被在一旁的纪湘芙听着,两人之间的嫌隙也被纪湘芙听在耳中。
“你宁可让谈槿为你而死,也不愿意放弃和她在一起。现在人没了,你有没有后悔过呢?”
纪湘芙此言意在直击邹珩弱点,在两人之间挑拨。
但她却限于自己的狭隘,低估了邹珩的忍耐也低估了叶落安的承受能力。
“赶快问,问完把她那张嘴封上,我怕我忍不住打烂她那张嘴。”叶落安道。
叶落安不打女人,也不想为纪湘芙破了这个例。不是为了大男子气度,而是嫌纪湘芙会脏了自己的手。
“你听见了。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邹珩虽好奇,但他此时和叶落安的心情没差多少,唯一与叶落安不同的是他连看都不想再多看纪湘芙。
至于谈槿之事,知道事情有异,他可以去查,费些功夫也是不怕的,也是不必非要听纪湘芙来说。
“好,我说。你那日被带走后,谈槿本来是可以活的。她跑到暗河边的时候,程伯伯已经要屋内的沈天震他们住手,要亲自去和谈槿谈谈。”
“然后呢,沈天震是停了下来,可是去外面的人没有停手。那些一直等着要你命的人,本来是要动手的,却不知因何原因没有出手。最后,这些人跟着谈槿到了暗河边。本来谈槿还有一线生机,但却因为你挡灾而死。”
纪湘芙看着邹珩青筋暴起,情绪不知在何时就会突然失控爆发,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开心,却丝毫没有。
那人本该是不可接近的人,却因为谈槿而屡屡失态。
“你说的话,我会去印证。如果让我发现是假的……”
邹珩的威胁没有讲出口,可嘴角那一抹冷笑却已经表明一切。
“你去查?你要是能查到什么,也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
“把她带出去,寻个地方放着,不准交给邹孛舟。”邹珩道。
邹玖前去触碰纪湘芙的手,在碰到她衣服的时候停下。
邹家谁做主,邹玖清楚,可邹珩的命令却与他接到的命令相左。
与邹玖一同上前的人看着邹玖,他们在等邹玖的决定。
几人间的反常,逐渐引起邹珩的注意。
“怎么?有什么为难之处?”
邹珩扭着脖子,他是不耐烦,但不至于随处发脾气。
“人……我们要送走。”邹玖也是直白,没有半点铺垫便把话讲了出来。
身边的人一听,手里都捏了把汗。
万幸,他们所想的那一幕没有发生。
邹珩一想便知他们是在为谁做事,他只是想不到邹孛舟的手竟然伸这么长了。
“邹孛舟……”
邹珩默默念出这个名字,这个在世上本该是与他关系最近的人,却无时无刻不站在他的对立面。
“要么让她在屋里,要么送走她。”邹玖道。
这是邹玖唯一能为邹珩做的,虽也在违背邹孛舟的命令,但仍在他可控制的范围。
“行了,别为难他了,他也不是能为自己做主的人。”叶落安开口为邹玖说话。
邹珩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准了邹玖将纪湘芙送到邹孛舟手上。
但在人离去之时,邹珩叫住了邹玖。
“把人交到他手上之后,不用急着回来,我要知道他这么急迫把人带走的原因。”
“是。”
不管邹玖是否能真的带消息回来,邹珩其实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邹玖是否还为他所用。
若不能,此次回封示后,他便不会保下邹玖。已经有异心的人,多留无用。
屋内重归平静,邹珩一直站在门口。
相对于愧疚,此时他更多的是心力交瘁。
“有人要杀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叶落安问。
这一天下来,所得知、所想到的一切,都让叶落安愈发疲惫。
“先前谈槿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但因为经历过一次袭击,我们都以为已经过去了。可这次却又从纪湘芙这里听到了有人要我死。”
邹珩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
“我也不是什么人物,也没有实权,不能左右什么,怎么总有人要我的命呢?”
自西南至总军区,一路走来要杀他的人似乎从没减少过,只是不知这几次是否为同一伙人所为。
难不成,是撞了什么大运?
邹珩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