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领头之人苦笑,哀叹着。
若背景轻松就能查出来,且没什么,他也不至于这么犹豫,迟迟不给邹珩一个正面回答。
“你们是不怕死的人,却怕说这些?”
领头之人面部惶恐,与他性格完全不符,这也是邹珩的不解之处。
不过,这些异常,也让邹珩开始怀疑沈天震妻子的身份。只是一个生意人,家中人竟会被外人如此忌惮。
“你放人,我说。”领头人缓缓说道。
他不是傻子,也不会由着别人的思路被带走。虽说他也不知道这消息对眼前男子有什么好处,重不重要,但总归是个筹码。
多年来行走在刀尖上,把筹码全部抛出而不索回报,最后结果如何,全掌控在他人之手,这种事情他不会做。
相持不下,谁也不肯退让,便只有强取一个方法可行。这法子是双方都不想看见的。
邹珩明白,所以也不打算为难眼前这人。
“把这个送进屋,带沈天震妻子出来。”
另一地址,邹珩也不知沈天震妻儿中到底谁知晓。沈天震这妻子看似通情达理,实则表里不一,真实的样貌一丝都未漏露出来过。
这么说来,她那儿子会有现在这样情绪反复不定,也就不奇怪了。
领头之人眼睛一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天震儿子进出的那屋,但却没有从那屋子里看见有人再走出来。
几分钟后,有人敲门,邹弩开门只放了两人进来。进来的人正是沈天震妻子以及看着她的人。
领头之人喉结微动,庆幸自己刚才没能出手,否则事不成,他回去的时候连尸体都带不全。
“这个人,现在是你的了。”邹珩道。
“爽快。”
那人目光之中闪过赞许,说起话来也没有先前那样迟疑。
“这次交易,对方出手阔绰,最开始我手下的人基本上一点消息都没查到。最后还是我亲自去找一个百事通,从那个人手上买到了一些有关交易之人的一些消息……”
那些人是通过熟人找来的,来时只说了是比大买卖,做成之后另有提成。
他想着只是就两个人出来而已,且对方要他无需考虑后顾之忧,只要把人带出去,后续的所有麻烦都会为他们摆平。
这样的美差,就算其中会有危险,也实在令人心动。不过他也没有完全被钱财冲昏头脑,半推半就的对熟人说此事可成,但他想见见与他交易的人,谈些细节。
其实,这一步是可免的。会找上他们做事的,大多都是不喜被人知晓身份的人。因此,他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也没抱多大希望。
就在他以为要被拒绝,打算就此作罢的时候,那人却同意了。
接下来,所有的交谈都极其顺利,他所说的想要加些提成也被同意了。
这样的没有障碍,让他心觉不安,出了谈判所在之地不远便给手下去了消息让他们去查,并且要人跟着与他谈判的那姑娘。
若不是什么都查不到,又已经签了合同不能反悔,他也不会付出此行交易近一半的报酬去找那百事通查问这些。
两天不到,百事通就回了消息。
“那姑娘,是假的身份,追踪到头,也没能查出她是谁。而背后之人却查到了一些。那也是刺国的人,且是与一些隐秘势力有瓜葛的人。你生长不在刺国,不懂那些势力有多可怕。”
别说是没在刺国长住过的人,就算是自幼便在刺国的人,不做他们这行,也未必知道那些势力的存在。
也是在知道这些的那一刻,他萌生了想要毁约的念头,却被人警告。
而这个念头,他只与自己人说过……
逼不得已,他只能前来救人。
不过,这其中也有几分被利益驱使的冲动,若带了人回去,双方再不相干,他也不算亏。
直到他发现他所面对的人,与他从前的对手完全不同,这才是他真正后悔的地方。而此刻的境遇,与他人生即将面临的一模一样。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完全被人把持。
邹珩听着这个他完全陌生的领域,不明此人所言真假。
“就只有这些?”邹珩问道。
“百事通言尽于此。不过就算他知道,怕是也不敢说。”
将那些隐秘之事泄露,只有以死谢罪,命和钱哪个重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你带她走吧,我不拦你。”邹珩道。
领头之人心底的惧意渐渐褪去,毕竟那些现在都还没落在他们头上,并非是最紧要的事。
“那个人,我们也要带走。”领头人道。
“我还有事问他,你们带不走。”
站在大门不远处的人向前一步,逼向邹珩。
而邹珩仿若没看见,毫无反应。
这一举动的古怪,领头之人看在眼中,心想着这屋子必是还有着其他人的存在,否则眼前之人也不会这么淡定。
邹珩越平静,就越显现出此处的危机。
领头之人大手一挥,念着今天也不是毫无所获,随即便要带人退出门外,从长计议。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
“我不走。”沈天震妻子突然开口道。
这话极为果断,听的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要救她走的那些人都是一愣。
“怕女的不是傻了……”一人心道。
“除非你们能把我儿子一起带走,否则只我一人,我绝对不会和你们走留他在这里。”
邹珩轻饮杯中水,将嘴边的笑意掩饰,他在同意把沈天震妻子交出去的时候,便料到会有现在这么一出。
沈天震妻子从将她保护起来的那些人中央走出,直视邹珩。
“我不知道你现在还这么执意做什么。你的那些长辈的意图我看的明白,他们不过是要拿名单将人除去以保平安,有了你手上的东西就足够了。而他们……不对!……”
沈天震妻子声音停顿,一直以来的弱势突然不在,眼神之中锋芒毕出。
“要剩下的那些东西的,不是他们,是你。”
邹珩终于放下杯子,为沈天震妻子鼓起掌。这声音,在这屋里显得格外通透。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邹珩道。
从头到尾,他不曾透露出自己的半分意图,但仍被沈天震妻子看出。单凭猜测,就能做到这一点,那怎会是不简单这三个字就能概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