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寒澈,水水......别走......”
忽然一副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和寒澈之间,我本能尖叫了一声,从床上坐立了起来,冷汗以透了背。他,就连我的梦都不放过,而现在的我,也不想在分清梦与现实,我死寂的望着窗外,依旧黑暗得可怕。
我要怎么才能逃脱,在这个我连听都未听说的国度里,这个我即将疯掉的地方里。
我的生活黑不见底,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有多么的恨,恨我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真糟糕,阳光又开始刺眼,可我生活已没了曙光,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可惜现实多么刺骨。
“太太,您多多少少吃点,这样下去,您身体真的会垮的。”
眼前是在这座如城堡的别墅中,我唯一能听得懂语言的人,叶女士,她是那人在华国留学时,在他身边照顾的华人保姆。
我摇了摇头,依旧毫无食欲,我自己都忘了,我有多久没进食了。
房门未关紧,叶女士在外头与那人说着话,但我已听不清,大致便是我又不吃东西之类的话。
那人听完叶女士话后,在门外顿了一会儿,没有进屋,我倍感庆幸,不知何时开始,我只要一见到他,便反胃得很,可如今我的胃中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作呕了。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起身,我缓慢的走到镜前,苍白如纸骨瘦如柴应该就是这样了。
我走到窗台,坐了下来,今日,阳光甚好。如今,也只有光芒才能救赎我了。
我有时甚至在想,若爸爸妈妈,若姐姐和寒澈知道,我已苍白如骨,毫无生气,会不会心疼得撕心裂肺。
我的泪水又滑落了,我努力活着,在屈辱中提着一口气,便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再次回到他们身边。
可我似乎撑不住了,我的眼皮越发沉重,好似我这一闭上,便再也睁不开了。
如果我就这般死去,他们会不会气我不争气,气我没好好珍惜自己生命,可是,爸爸妈妈、姐姐……还有我生命中如源泉般的人,寒澈……我若没能等到相见的那一日,请你们不要生我气,来生我一定还会找到你们,陪在你们身边。
“先生,不好了,太太晕倒了。”
迷迷糊糊中,我隐隐约约听到,叶女士惊慌失措的大喊。
我也隐隐约约看到,那人失色的神情,可真假啊!我嘲讽的彻底闭上眼睛。
再后来,记忆回到了那时候,我莫名被一盏灯刺目得睁开了眼,还未缓过神来,便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她的心,我要了。”
我目瞪口呆,意识到自己正在手术台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瞬间颤抖得一字都表达不出,明明意识清醒,身子却完全动弹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手持手术刀的医生手起刀落一件一件剥开我胸口的衣物,我惊慌发现,他身旁有一人,长相酷似颜阳,不,简直一模一样,当医生手中刀尖正要与我胸口肉接触时,我似乎用尽了毕生之力大喊:“颜阳,救我!”
再后来,我醒来的时候,他,颜阳就坐我身边。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在只是噩梦一场,我原想抓住他的手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可他貌似本能般又厌恶的模样往后一缩。
我实在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还是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颜阳,这是哪里?”
他没了以往的那般灿烂,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冷,说:“我家。”
这眼神,根本不是颜阳,虽然他俩长得根本无异,可若仔细看,他比颜阳会更消瘦些,这次换我本能的往后一退,惊疑问:“你不是颜阳,你是谁?”
他起身,拉开窗帘,面相阳光背对着我,两秒钟后,转身,一脸阳光对着我温润笑道:“我不是颜阳,那我是谁?”
这笑,笑得我发慌,虽然他装得很像,可那眼神却异常得让人瘆得慌,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宛如刚才所历经的,根本就不是梦。
我声音越发的没底气,打喉底颤音,可还努力让自己震惊,说:“我要回去了……”
他依旧笑得温润,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