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听见楚晚晚这么说,似乎是在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众人就看见这姑娘的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
先是害怕,继而是迷茫,紧接着是惶恐,最后再一次变回了恐惧,她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忽然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
声音尖细刺耳,且毫无预兆,让众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感情,这姑娘完全是因为神经大条,还没有反应过来啊。
好不容易等到这姑娘的尖叫声才没了,楚晚晚才道:“淡定,淡定,冷静,别慌,咱们先冷静一下下,先把事情好好说一说再叫哈。”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让言季赶紧给这姑娘送上一杯热茶,润润喉咙。
言季赶紧听话的端了一杯茶过去。
“先喝口茶。”楚晚晚安抚道。
那姑娘尖叫完了之后,大概是看见周围的人好像不是坏人,这才有些迟疑的端起了言季送上来的热茶,捧着喝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从咽喉直到胃里,很好的压下了一些她的恐惧。
在喝了一整杯茶水之后,这姑娘也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
“你还记得这是怎么回事儿吗?”楚晚晚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只能肩负起哄小姑娘的重任,开始扮演温柔的知心大姐姐,又再问了一遍。
“我...啊!!!”那姑娘原本刚刚想开口说话,却在看到大堂里的一个人的时候,再一次爆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众人这一次算是有了经验,在那姑娘瞳孔微缩的时候,张大了嘴巴,运力的时候,就先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在隐约觉得这姑娘的声音消失了之后,他们才又默默地放下了手。
“怎么了?”楚晚晚耐着性子问道。
但是她却在心里不住地抓狂,这姑娘怎么这么难哄啊?!!!下次谁要是敢让她再做这种事儿,她一定直接给他一巴掌,呼死了算了。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那么她就必须要有首有尾,好好的把这个任务给完美的顺利的完成。
“刚刚那个人!就是那个人把我从家里面抓出来的!!!”姑娘一把抓住了楚晚晚的手腕,尖声喊道。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慢慢说,慢慢说。”楚晚晚努力扯出来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用最平和的语气哄道。
那姑娘咽了口口水,大概是觉得这时候的那个人已经对自己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了吧,才心有余悸的又看了他一眼,开始讲述起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遭遇。
原本她也是在京城附近城市的人,家里面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算是个小康之家,至少吃穿不愁,她本人也长得清秀好看,以后也能嫁个家世尚可的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不只是她,甚至是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前几天,却在她平稳的生活里忽而的掀起了惊涛骇浪,卷的她头晕眼花,慌得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如往常一般跟爹爹娘亲请了安,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沐浴之后上床睡了觉。
原本她第二天早上醒了应该看见的是自家熟悉的床幔和房间,但是这一次,等到她醒来之后,再睁眼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身下躺着的也不再是软软的床榻,而是又冷又硬的木板。
就在她慌乱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吱呀之声。然后房间里那扇她没有注意到的小门就被人打开了。
紧接着,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在看到她醒了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抹诧异,继而很快又消失不见,“哟,身体不错啊,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
再然后,那中年男人就在她惊恐的目光中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她就闻见了一股子香甜的气息,再接着,她就眼前一晃,紧接着就人事不省了。
后来的几天她虽然断断续续的又醒了几次,但是每次才刚刚醒过来就会被那个中年男人想尽办法弄晕过去。
以至于无论如何,她都不知道到底身处何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到哪里去,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天。
一直到现在。
听完了当事人的讲述,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楚晚晚才问道:“所以你口中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你刚刚看到那个?你不然指给我们看看?”
那姑娘大概是看到了楚晚晚脸上温暖的笑容,胆子大了不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向了之前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赫然就是之前在密林中跟老鸨和小夏接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被苏月白一剑挑断了手筋的二货倒霉蛋。
这个时候,那个倒霉蛋正捂着自己刚刚被包扎了的伤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冷汗瞬间就是从额间冒了出来。
“不...不是我...不是我...”见到众人看了过来,那人赶忙摇头否认。
“是他,就是他。”那姑娘的性子也倔,见他否认赶忙从椅子里跳了出来,一脸愤怒的指着,脸色越发坚定。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中年男人继续否认。
“......”
双方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来了好几个回合,才被他们吵得有些头疼的苏月白叫了停。
“现在一来已经有了当事人的指认,二来却也是被我们抓了个正着,你们还敢否认?”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不论他们怎么否认都显得苍白且无力。
“飞浅也是被人掳走后出现在静月楼的,难道你们要告诉本官这只是一个巧合吗?”苏月白的语气略微加重了几分。
“这......”老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月白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又证据确凿,她就算是想反驳,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反驳好了。
“所以,本官也有理由相信,你们能干的出来杀害飞浅从而保守秘密的事儿了,可对?”苏月白又继续说道。
“不是,这事儿真不是我们干的。”老鸨有些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