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领带身旁,它现在蹲在那里,我们一时间即惊讶又觉得脊背发凉,不敢轻举妄动。
那东西面对领带坐着,只露出小半张脸,毫无表情的盯着我们。
大头不张嘴,小声用嗓子说:“什么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领带受了伤,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好好地,那玩意肯定是趁我们打斗的时候悄悄摸过来的。”我也学着他那样说。
“看样子领带是被制住了。”小何也说道。
“到底是人是鬼,要不咱们冲过去给它一黑驴蹄子。”大头试着问。
“别轻举妄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伤到领带就糟糕了。”我制止道,同时心里也跟着犯嘀咕,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首先肯定不是人,这下面活人现在只有我们和火候几个,q中了尸毒多半是gg了,老枪被吊死,栖霞被领带宰了,西河被我和大头联手干掉,火候昏迷在一旁扔着,按理说这里应该再没有其他人才对了?
至于“非人”,那只人傀被汉生割走了脑袋,赵三水自甘爬进了“巨物”……难道这是一只存在于青山下面的“本土”粽子?或者干脆是我爹他们当年队伍里的人,被留在这后发生了某种变化?又一只人傀?
“我怎么感觉这东西有灵智啊?”大头嘀咕道,“那几个家伙都被咱们收拾了,要有也是粽子,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跟植物大战僵尸里头那样啃了领带脑子了,虽然这家伙脑壳里也没啥,哪会在哪蹲着,咋的,难道是个母粽子,相中咱家领带了,啧啧,审美也不咋地,估计生前也是个不挑食的主儿”
我心想这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听汉生突然开口,“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不动声色的向大头身后移了移,将自己的身影悄悄的从那东西视线中移开,我反应过来,也配合着挡在他俩身前。
“若是想这小家伙安然无恙,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
谁料那边突然传来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低沉男人嗓音。
我们几个愣了一下,是个人?
同时脑子瞬时闪过一连串的问题,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或是……一直就在下面?
我们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继续开口,既然他愿意等在那里,显然就是还有的谈。
果然短暂的沉默过后,那边又传来对方的声音,“珂多母提树上的尸体是从哪里带出来的?之前又是谁在保管?”
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我呆了呆,随即心里一沉,对方怎么知道妖树上我的那具尸体?难不成他在我们之前也上去过?还是说这人其实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在我们走后他才上去的?
我心里瞬间千百思虑,判断这家伙知道的恐怕不比我们少,至少他似乎叫出了妖树的真名,“珂多母提”。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音译,还是某种古语发音,我从没听到过,但显然这不是一个外人应该知晓得,只是不知道他属于哪个阵营。
还有,他的问题也很奇怪,为什么他要关心尸体的出处和保管人?相反的,他对那具和我相似的尸体没有过多惊讶,我相信是因为他完全明白那具尸体的由来和“意义”。
这就让我很震惊了,眼前这个家伙似乎知道我们所有的底牌。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汉生轻轻摇头,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抬头对那边回道:“朋友,是不是搞错了,你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懂,那个克什么树是什么?”
“既然你们这么不在意这家伙,那我就如你们所愿。”那个声音毫不拖泥带水,不给我们一丝讨价还价和思考的机会。
“等等。”我连忙摆手,制止道:“停停停,我想起来了,刚刚的确不知道你说的那什么树,不过我们之前确实见过一棵树,至于你说的尸体,我只能说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怎么会知道是谁运进来的,至于保管者就更别提了。”
那边沉默下去,似乎在考虑我回答的真实性。
我担心他伤害领带,随后补充道:“我没必要骗你,我可以发誓。”
其实这也不算是假话,我们知道的确实不多。
他冷笑了一声,似乎对于我的答案充满了不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汉生忽然平静的开口,提到了一个名字,“老枪。”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完全给我说蒙了,我心想真要糊弄他,咱也好歹编个我爹啥的,你胡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是不是就有点不靠谱了。
如果这家伙跟了我们一路,肯定知道老枪这个人,并且他登过妖树,很有可能已经见过老枪的尸体。
短暂的沉默过后,出其不意的,那个家伙竟冷笑两声,似乎仔细看了眼汉生,又忽地狐疑道:“你是谁?”
随即便自言自语道:“算了,是不是都已经无所谓了。”
接着便又对我们说道:“客舟里的东西交出来。”
我瞪大眼睛,吃惊不已,什么?这就是承认了汉生的指认?眼前这个家伙是老枪,他不是已经吊死在妖树上了吗?那现在是人是鬼?
汉生轻声道:“他应该会一门闭气功夫,可能比我还要早登树,后来你们半路上来,他当时为了掩人耳目,才装死的。”
大头低声骂道:“我说等我们下去的时候,这孙子尸体不见了呢,搞得老子还以为闹鬼了。”
汉生深深盯着不远处的老枪,平静道:“也许这家伙才是五人中首领,而且……是当年从青山活下来的人之一。”
“不可能。”大头惊呼道:“他那样瞅着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多年前的人。”
我摇摇头,“未必,你还记得赵三水吗,高明,还有那个曹北望,有的人在生命长河中被按了暂停键。”
大头讶异道:“你说这家伙曾经降仙过?”
汉生接道:“远不止如此,或许,他在更久前,还进行过‘复生’。”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划过我的大脑,我脱口而出道:“这人也许就是当年混在曹家队伍里,我爹一直想揪出来的那个背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