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路过那一片“战场”,数具尸体连根骨头都没剩下,血都被舔干净了。
周围密密麻麻全是各种动物的痕迹,粗略一瞄能有二十几种脚印、至少三种鸟类的羽毛——这里曾经有一场盛宴狂欢。
所以,现场只剩下两把斧头、一把砍刀以及碎成渣滓的链子锤残片若干。
凌迟大手一挥,
“带走!”
卿卿跃跃欲试的去扛斧头,斧头刚上背她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凌迟哭笑不得的扶住她,
“两把斧子加起来比你都得重了。”
小丫头一路都闷闷不乐的。
东北方向的森林边缘都是剑齿豺一家的活动范围,到处都有它们的痕迹,但它们的老窝其实在森林深处,凌迟从来没到过这里。
沿着林间弯曲的“狼径”,凌迟最终来到一处灰白崖壁前。
断崖周围方圆数百米寸草不生没有林木,脚底下全是同样材质的白色岩石地面,层层叠叠如波涛般堆积着,又突兀的隆起,最后在最高处形成一处如狰狞巨口般的倒梯形断崖,前方数百米处便是穿林而过的河流,持续暴雨带来的洪水正在退却,河岸卵石堆积滩涂平整。
乍一看凌迟就是眼前一亮,这地方简直就是个完美的荒野老家,有山有水有树林。
断崖下方有两处显眼的洞穴,一处深邃黝黑,一处狭长平浅、吞吐着白雾。
“好漂亮啊,”卿卿粉白的鼻翼一皱一皱的,“臭臭的...”
断崖的倒梯形结构遮挡了雨水,零星可以看到一团团的狼粪和到处乱滚的毛发团,以及尿液呲出的鬼画符般的黄白色痕迹。
“不会吧不会吧!”凌迟满脸兴奋,说:“卿卿啊,我们可能要搬家了。”
“嗯?”
一大一小一只小黄鸡来到断崖的正下方,凌迟直接乐得跳脚,
“果然!”
那处远远看去极为宽敞的“洞穴”实际上是一处沿倒梯形山体向内凹陷的ヘ形结构,口大肚小,最深处延伸进山体足有20余米,最浅处5米左右,上方岩壁离地同样5米有余,洞穴外口宽度近30米,面积绝对大于300平,宽敞的一塌糊涂,宛如天然的大礼堂。
最惊人还不是这些,而是在ヘ形结构相对狭窄的锐角部分,由大到小接连3个火山口一样的椭圆形水潭,最大的水潭蒸汽滚滚水花沸腾,直径5米,至于两个小的就相差无几,都在两三米左右。
天然温泉!
这特么是系统发刷怪奖励了?
还是道具组上线怒刷存在感?
别说凌迟,连弹幕都懵,
【还,还特么说没有道具组!】
【啊啊啊,温泉,温泉呐!】
【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石锤了,凌老板果真是个顶着主角模板穿越的精英型人才。】
【妈妈咪呀,搬家,果断搬家昂!】
卿卿皱着眉,指着三口温泉,
“臭...”
凌迟也意识到了,三口温泉居然是臭味的来源。
越是走近,臭味就越是明显,那种感觉就像温泉里流的不是水,而是在煮粑粑。
等走到温泉边,凌迟直接就骂娘了,
“我屮艹芔茻...”
两个小池子水色青黑,表面浮着厚厚一层的狼毛,随着地下水一股股的涌出,带起沉在池子底部的各种动物的骨肉碎渣,什么半腐烂的大肠头、泡得浮肿的毛皮、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珠子...总之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
“呕...”
凌迟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抗性,差点吐出来。
【握草,这是剑齿豺一家的洗澡池兼饭桶?】
【化粪池吧!】
【没听说狼有在水里拉粑粑的习惯啊...】
【我要吐了!!】
【太特么恶心了。】
【不要那么悲观嘛,至少我们可以确定温泉这个样子是后天造成,水质是没问题的啊,你看那个大池子,水清的一批。】
三口温泉由大致小边缘相连,呈阶梯状,大池的水依次流向小池,最后在第三口温泉的边缘溢出,形成一条半米宽的小溪,汩汩细流在岩石地面上雕刻出数十厘米的深邃痕迹,蜿蜒下流,在整个隆起的页岩地域的边沿地带汇聚成一汪上百平米的碧绿深潭,随后深潭水又流向低处,汇入数百米外的溪流河道。
好的很!
看温泉水在岩地上形成的河道就知道,温泉水是一处稳定的地下水脉,怕不是已经这样不急不缓的流淌几十数百年了。
至于那两个小水池,应当是剑齿豺一家在这里定居之后才被糟蹋成这样的。
“旁边还有一个洞,去看看,”凌迟最后瞄了一眼温泉,心疼:“这里水汽太重,住在温泉旁边怕不是要得风湿哟。”
另一个洞穴就在温泉洞相隔2米处,洞口宽敞,站在洞口处就能感受到一阵阵微风从里面吹出,带着朽木枯叶的味道,借着洞口的光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椭圆形洞穴,面积约在30平米左右,似乎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流水冲刷,1米以下的岩壁没有任何棱角,地面如地板一般光滑。
洞穴一侧贴近地面的部分有一处狭长的、两指宽的裂缝大概就是水流曾经涌出的位置,现已经干涸极久,气流就是从裂缝里涌出的。
凌迟贴近裂缝看了看,是向上延伸的,但见不到光。
整个洞**部都非常干燥,地面有枯枝碎叶堆积的窝状以及大量狼毛,但不知为什么看上去剑齿豺一家已经很久没进到这个洞穴里来,完全没有新近留下的痕迹。
凌迟几乎都要笑出声了,亢奋的不得了。
【这特么怕不是天选之子的运气吧!】
【牛逼(破音)】
【这这这...】
搬家!必须搬!就现在!
凌迟浑身干劲,但小丫头走了好几里路,再来回一趟怕是扛不住折腾。
又不敢把她独自丢在这种随时可能冒出野兽的地方,干脆一把将她扛起来撂到肩膀上。
卿卿手舞足蹈,啊呀啊呀的惊叫。
不一会儿就老老实实面朝前在凌迟左肩上坐稳当了,两条小腿踢踏踢踏的,鹅鹅鹅的笑。
凌迟一只手扶着小丫头的腰,用脑袋拱了她一下,
“好小一只。”
小丫头的体重对现在的凌迟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驮着她就是一路飞奔,脑袋上面细声细气的“啊呀啊呀”都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