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神情讪讪,笑着点头。
司昳站在原地,身姿笔直,浑身湿透,却一点落魄不显,反而让人不看直视。
她看向浑身因为寒冷而发抖,但还一双眼睛黏在韶云旗身上的胡婴,开口道:“胡小姐,我和韶公子的亲事,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要是一心想要嫁给韶云旗,那就去求你爹,上门求娶,奉劝你不要将精力放在我身上。”
韶云旗一愣,看着司昳一脸冰霜还有不屑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
又看了眼身旁淡定自若的赵乘安,心中有些复杂。
“你你你!”胡大人一脸铁青的指着司昳,什么叫让他上门给自己的女儿求娶?哪有女子这般的?!分明就是在贬斥他教女无方,打他胡家的脸!
言榷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对于司昳出的事,他虽没有像马梦,胡婴的父亲一样,没有为司昳出言。
但听着司昳说出来,可谓有些放肆的话没有变态,同样也算一种支持。
吴氏拿过韶府丫鬟手上的披风,将司昳包裹严实,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愤怒!她算是听明白了,司昳会落水,完全就是因为这两个小蹄子嫉妒!
胡婴脸皮薄,被司昳当众说穿,脸红的像是滴出血来一般。
马梦在一旁听着,顿时愣住,什么意思?这么说言司昳真的对韶公子没有情意?
难道真的是对二殿下有意?好啊,好啊,好一个言司昳,说来说去,之前的瓜还不是在搪塞她,现在不就承认了吗?!
马梦气急,看向赵乘安一眼,言司昳不就是当场在向二殿下表明心意吗!
不要脸的小女昌妇!
“言小姐此话怎讲?”
马梦刚开口,身边的妇人便拧了一下的胳膊,马大人也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不过她都恍若未觉。
司昳等到马梦开口,心里冷笑连连,可算是等到你了。
“马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司昳这么一个反问,马梦不满的柳眉倒竖,转瞬装作一脸哀戚的模样,泫然欲泣:“言小姐,就像之前凉亭里所言,你当真喜欢二殿下?”
话一出,众人脸色微变。
韶臻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这些孩子……
言氏一听,登时开口接道:“马小姐可不要乱说。”
马梦见韶云旗的母亲开口说话了,心里更加畅快:“晚辈怎敢胡说?”
言氏:“昳儿可是我儿子云旗……”
“娘,”话没说完,被韶云旗打断,言氏看向韶云旗,对方冲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下去。
司昳这时开口说道:“姑母,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做不得数的。”
言氏有些不开心,以前得事,做不做的数,也要她弟弟来说。
但看她这个弟弟的表情,明显偏向于二殿下。
司昳转头看向一脸愤恨的马梦:“马小姐,有些话你说错了,但,也说对了。”
马梦看着司昳自若的神情。
“在亭子中,我没有说我喜欢二殿下,所以你说错了,你在撒谎。”
赵乘安看着司昳微微眯起眼睛。
韶云旗则是一直看着司昳,在她说她没有说过的时候,眼中分明有一些东西变了。
没能马梦开口,司昳继续说道:“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二殿下。”
赵乘安双目晶亮,眼中只有那个身影再无一人。
司昳话不停,继续说下去:“他是不会娶你的,除了我,他不会娶任何人为妻的,就是妾室,他也不会纳。我劝马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马梦一脸惨白,觉得身上披着的披风再厚,也抵御不了,阵阵袭来的寒冷。
吴氏喃喃出声:“昳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她心里清楚二殿下和司昳的关系不一般,但今日有这么多官员在场,司昳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恐怕……
会不会影响到二殿下的仕途?这男子最看重仕途,要是因为一个女子没了仕途,就算以后能成亲,也不过平添怨偶。
“你……你胡说!你真是不要脸了!”马梦咬牙切齿的怒骂,换来的是司昳面带笑容的脸。
“有没有胡说,你去去问问你的父亲不就知道了?”
马大人一震:问他干什么?他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姑父是朝中司徒,你认为,你跟我可以相提并论吗?”
言榷和韶臻同时一愣,互看一眼,转瞬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孩子,倒是会已官职压人。
这事情谁都懂,只是大家都在装不懂。
如今被一个小丫头,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任谁脸上也要白三分。
既然言司昳已经这么说了,想必她的亲事,言榷私下里,已经跟二殿下说清楚了。
这么一个朝中重臣之女,他们家的女儿,确实争不得,更加没有去争的底气。
于氏将众人的脸色看在眼里,缓缓挪到司昳身旁,不留意的扫了一眼韶云旗,而后凑近司昳说道:“妹妹,真的?”
司昳闻言苦笑了一下,转身也不去看赵乘安,向韶臻和言榷行礼道:“爹,姑父,我现在有点冷,我要先去换衣服。”
上一秒还强悍的宣告显赫的身份,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乖巧软糯的女儿家。
虽司昳有不妥之处,韶臻和言榷也没有当场斥责司昳的打算。
这话说了也就说了,除了表明喜欢二殿下的事有些突然,其他的事情也没有说错。
言榷开口道:“宁儿,去陪昳儿去。”
于氏点头应是,便跟着韶家的下人,陪着司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韶臻开口说道:“云旗,带二殿下前去更衣。”
韶云旗点头。
赵乘安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韶大人,这司昳落水一事,背后恐是人为,还望韶大人调查清楚。毕竟,司昳是未来的皇子妃,我不想她无缘无故的被人欺负。”
韶臻的点头。
马大人胡大人顿时变了脸色。
…
这寿宴最后被闹的不欢而散,当司昳随着言榷等人一同走出府门的时候,身后一人叫住了她。
“言小姐?”丰磲一脸笑容,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半个主子,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