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现在是你有求于本宫,而不是本宫有求于你。要不是因为白燕飞跟楚千玄有了婚约,本宫是不会考虑让白沉鱼当太子妃的。”楚元珏语调冰冷,毫无感情可言。
白铭面如墨色,说出口的话几近咬牙切齿,“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小女能嫁给太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本宫已经禀告父皇,求娶白沉鱼为太子妃,不日,便有公公来将军府传旨。”语罢,楚元珏便站了起身,款款走到白铭跟前,“白将军,可莫要忘了答应本宫的事情。”
“太子殿下尽可放心,日后,将军府的势力必为太子殿下所用。”
“如此甚好,本宫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白将军不必相送。”话音落下,楚元珏大步往门外走去。
白铭看着楚元珏远去的背影,将桌上的茶盏瓷器全都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刺耳的声响。
他带兵征战多年,杀敌无数,就连当今皇上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而在楚元珏的面前,却什么也不是。处处要看他的脸色也就算了,如今,就连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儿,也是因为他低声下气的去恳求,才能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
……
北苑。
白燕飞坐在院中的秋千椅上,轻轻的摇晃着。
白色的纱裙在风中翩然起舞,犹如花间嬉戏的蝴蝶,美轮美奂。
三千发丝垂在身后,随风轻扬。
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闻言,白燕飞才缓缓转过头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楚元珏唇角含笑,步履悠然的朝她走了过来。
她从秋千椅上站了起身,微微福身,“燕飞见过太子殿下。”
“燕飞姑娘无需多礼。”
“谢太子殿下。”白燕飞应了声,才缓缓站直了身子。
楚元珏自来熟的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薄唇轻启:“本宫见燕飞姑娘一人坐在秋千椅上,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燕飞姑娘不会怪罪本宫吧?”
“太子殿下说笑了,燕飞怎敢怪罪太子殿下。”白燕飞提起桌上的茶壶,亲自给楚元珏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跟前,接着道:“太子殿下请用茶。”
楚元珏接过茶盏的时候,故意握住白燕飞的纤纤玉手,邪佞一笑。
虽只有短短的一瞬,但白燕飞还是厌恶的将手抽了回来,像个没事人一样,保持平静。
“燕飞姑娘,本宫一直有一事不明,像瑾王那么无趣的人,是如何俘获你的欢心的?”
“男欢女爱之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清道的明的。”
“的确,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个心动的瞬间。就像本宫,在看到燕飞小姐的第一眼,就把燕飞小姐的倾城之姿刻入心中,消散不去。”话落,楚元珏目光灼灼的往白燕飞的脸上看去,就像是狮子看待猎物那般,满是垂涎之色。
白燕飞眉头紧锁,心里的厌恶越来越浓烈。
要不是因为楚元珏是太子,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手掐死他。
“我若是没有记错,太子殿下是要娶姐姐为太子妃的。”
“本宫之所以娶二小姐,也是无奈之举。要不是燕飞姑娘跟瑾王有了婚约,本宫定会说服父皇,选你为太子妃。”
“太子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本宫一言九鼎,说的自是真的。”
白燕飞心中冷笑,脸上却不显分毫:“太子殿下这么说,就不怕姐姐伤心?”
“燕飞,对本宫而言,你比沉鱼更重要。”楚元珏想要伸手握住白燕飞的纤纤玉手,但却被她灵活的躲开了。
“太子殿下,我跟瑾王已经有了婚约,您再说这样的话怕是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本宫是太子,你若是跟了本宫,就是太子妃,是大楚王朝未来的皇后,不管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会尽力满足你。”
白燕飞略一思索:“如果我想让皇上放了夏禹侯呢?”
楚元珏一怔,显然是没有料到白燕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们好不容易,才把夏禹侯诬陷成二皇子一党,若是因为白燕飞的一句话,就把夏禹侯给放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再者,夏禹侯出来后,定会想方设法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拿自己的太子之位去赌。
敛去心底的思绪,楚元珏沉声说道:“燕飞姑娘,除了放了夏禹侯,其他的本宫都能满足你。”
“我就这么一个要求,太子殿下若是不能答应,那我们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也罢,你若是想通了,就到东宫找本宫,本宫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不来,便说明你,对太子妃之位,不屑一顾,本宫也就不会在纠缠于你。”语罢,楚元珏便拂袖而去,离开了北苑。
白燕飞看着楚元珏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不明白,楚元珏说这番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她却知道,楚元珏对白沉鱼并非是真心,只是单纯的政治联姻。
像楚元珏这种,为美色所惑之人,根本担不起大任,大楚王朝日后若是交到他的手上,只怕江山危矣。
与此同时,瑾王府。
千墨阁。
“七皇兄,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楚依侬站在楚千玄跟前,唇角扬起一抹欣喜的弧度。
楚千玄捧起茶杯抿了口,淡道:“你不在宫里好好待着,怎么又跑出来了?”
“七皇兄,宫里有多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再不偷跑出来透透气,都快要疯了。”楚依侬撅着小嘴,嘟囔着说道。
楚千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依侬,你要记住,你是公主,跟寻常人家的小姐,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这公主又不是我愿意当的,谁要当谁就拿去。我就想自由自在的,过自己向往的生活。”
“依侬,这样的话在本王的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再父皇的面前说起,明白吗?”
楚依侬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人活着,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若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那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依侬。”楚千玄沉声唤了句,却不知该如何去说服她。
毕竟,她所说的这些话,亦是自己心中所想。
出生在皇室,总有许多身不由己。
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七皇兄,你就别劝我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倒是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心仪之人,定要过得幸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