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没有办法扭转局势时，看到什么就觉得是救命的东西，殊不知那只是一根稻草。
海棠看着云九霄：“你真愿意救我？”
“问你几件事，只要回答得让我爷满意，爷自会帮你的。”
入了阎王殿，海棠知道是会万劫不复，可她猜不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如今，海棠只能相信云九霄：“你问什么，只要我知道，定会知无不言！”
“你曾是阎王殿的人？”
“是。”海棠眉目低垂。
果然，云九霄猜得没错。
孟雪“死”后，云九霄亲自收拾了她“生前”住的屋子，里头有一张画像。
想到孟雪还活着，甚至和阎王殿有关系，云九霄也就留了个心眼，将画像待在身边。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然后打开，将画像递给海棠：“认识这个女人吗？”
看了画像，海棠一惊，她怎么会不认识？
可想到要是出卖孟雪，定会万劫不复，半晌也没有回答云九霄。
察言观色这种事，云九霄很是在行：“你害怕什么？”
“爷，你还是杀了我吧！”
“明明有活路，为何自寻死路？”
“若是我说了，会比死更难受！”
“她就是罗刹女，对吧？”
海棠也不知道云九霄是怎么猜到的，一脸恐惧，愣是不敢回话。
“你要想重获自由，只能如实说。”云九霄重申了一次。
海棠深重思量了一番，自己之时说了一些话，就落得如此下场，立马跪在地上：“我什么都说，只要你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这样才像话！”
云九霄从万花楼里出来时，已是下半夜。
他前脚刚走，孟雪后脚就来了万花楼。
等海棠发觉孟雪时，已经被孟雪一把掐住脖子了：“门……门主。”
“我让来当下贱的娼妓，你倒好，勾搭了云九霄！”
方才海棠也猜测过云九霄的身份，猜来猜去，怎么都猜不到他是云九霄！
“门主，我没有！”
孟雪一脸怒气，可海棠一口咬定自己与云九霄没有什么。
在孟雪看来，海棠满口谎言，扫了雅间一眼，不见任何欢爱过的痕迹，怒气这才消了一些。
此时，孟雪总算是松手了：“他来万花楼，所为何事？”
“就是找个人饮饮酒，说说心中苦闷。”
这些话都是云九霄吩咐海棠说的，见孟雪没有起疑，这才送了口气。
孟雪不是傻子，一个犀利的眼神甩过来：“他手握重权，有什么可苦闷的？”
“他想娶女帝，可天下人皆不允，所以为此苦闷，还喝了好些酒呢！”
话毕，孟雪揭开酒壶的盖子，看了一眼，一滴不剩。
万花楼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年孟雪可没有海棠这般幸运。
那年花开月圆夜，孟雪没有能力反抗自己的命运，将初夜给了阎王殿少主无常。
这个无常人如其名，性子无常，对他来说，女人只是衣服，穿了几次就厌恶了。
那个时候，孟雪甚至连死的心都有，若不是有一次无常被仇家追杀，孟雪帮他躲藏，也不会因祸得福，被无常赎身。
想起当年的种种，孟雪眼眶泛红，借着摇曳的烛光，海棠也看得出来。
可犯了这么多低级错误之后，海棠已经学聪明了，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孟雪确定海棠没有骗自己之后，也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