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教坊司暗香小阁后院,一座二楼高的小阁立在那里。
正是暗香花魁李师师的住所。
作为花魁,自然是有自己的矜持的,可不像一般的名妓那样,上来就脱衣服,低俗。
李师师先带着婢女回卧室,就是为了沐浴更衣,再来招待秦奉。
秦奉也在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小阁。
马上要进入卧室时,婢女轻轻的敲了下门扉,问道:“小姐,我带秦公子来了。”
里面立刻传来李师师的声音:“带秦公子在主卧休息片刻吧,我沐浴之后就过来。”
“是。”年轻的婢女应了一声,推开了卧室门。
一进卧室,一道长长的屏风将屋内分隔成两室。
小婢女引着秦奉走进李师师的主卧。
正中是一个小小的圆桌,上面摆放着一壶酒和两个瓷杯,还有两盘小食。
紧靠窗户的地方,摆放这一架古琴,古檀色,至于是哪个名匠制作,秦奉也分辨不出来,他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此的研究都不深。
里面则是粉红色帷帐遮掩的小床。
小丫鬟引着秦奉坐到小桌上后,就退出卧室。
秦奉做为武者,自然对周遭有所探查。
透过屏风,有着阵阵水流声和水汽升腾,想来李师师就在屏风后沐浴。
听闻小丫鬟走后,李师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秦公子,奴家先沐浴片刻,请秦公子稍坐。”
秦奉不在意的说道:“好的。”
虽然秦奉有点好奇屏风后的春光,但是做为一个正经的读书人,他觉得自己还是能挺住的,毕竟长夜漫漫。
秦奉也就放松的饮了两杯清酒。
不一会房间内隔断的屏风被丫鬟撤去,李师师身着丝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被水汽热熏得潮红,惹人怜爱。
让秦奉不自觉得咽了一口口水,有点丢人了。
李师师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自己莲步走向秦奉。
走到秦奉跟前,低眉顺眼得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谢过秦公子的赠诗之情,若日后有幸能名流青史,全赖公子一词之恩。”
说完眼神挑着望了一眼秦奉,那摸样欲说还休。
即带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又有风尘女子的魅惑。
真是让人难以抵抗。
但是秦奉还知道自己此行来的主要目的的,装逼和泡花魁都是次要的。
轻佻的问了一句:“那你要怎么样感激我啊!”
李师师羞涩别过脸去,娇声说道:“秦公子,不如奴家先为你弹奏一曲,聊表心意?”
没错!李师师号称琴绝,秦奉到此必然少不了献艺。
秦奉知道这是规矩,也是花魁的手段,不像外面的名妓,上来就是宽衣解袍。
这才是正经的情调!
笑着说道:“好,但闻娘子琴艺。”
李师师点了一下头,扶起纱裙就走向窗边的琴台。
李师师素手抚琴,一阵美妙的琴声就传了出来。
听过一曲后,秦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确又当花魁的硬实力,说的是琴艺方面。
因为秦奉本就对音乐这方面不感兴趣,但是也能静心的停了下来,那就证明这个女子的琴艺着实了得。
一曲罢,李师师笑吟吟的看向秦奉。
秦奉饮了一杯酒说道:“以前总听说暗香花魁乃是琴色双绝,秦某多有不信,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甚至太过谦虚了,娘子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人。”
秦奉脸不红的拍了她一个马屁,毕竟女孩子都爱听好听的。
当然说完这句话,秦奉心中又对鸾月公主道了个歉,毕竟那才是真的第一美女。
“公子竟会调笑人家。”李师师挂着笑意站起身来,走到秦奉身旁坐了下来。
伸手端起一杯酒,与秦奉共饮一杯。
秦奉喝完思考一下,如何要打开话题呢?
随嘴问道:“师师姑娘如此国色天香,难道就没有那个知己为你赎身吗?”
李师师神色黯然道:“哎!我们这群罪人妻女,那是那么容易赎身的,何况小女子哪有真心的知己,无非都是逢场作戏。”说的是泫然欲泣。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功夫,每个生客来都会问上这么一句话,李师师早已习以为常。
秦奉一想,说的也对,先不说花魁赎身的银两就要大几千两。
教坊司本就是罪人的妻女,要想赎身,当然还要看礼部的意思,光是关系打点就要耗费很多,多是得不尝失。
有那钱多来几次不香吗?
秦奉虽然想着,但是可没敢说出口。
“秦公子自是万年县学子,那如今是在国子监学习吗?”李师师好奇的问道。
“不,秦某幼时得家师眼缘,如今在学宫修习。”秦奉把自己的表弟经历套用进来。
李师师适时的张大嘴巴,吹捧道:“想不到秦公子竟是儒家的学子,怪不得一出口就是如此诗词,让小女子敬佩。”
秦奉一听,心中也是一喜,怪不得这男人没事就爱来教坊司,有这么贴心的女子,陪你聊天,陪你睡觉,还不要你负责,上辈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两人闲聊片刻,秦奉有意的将两人的话题往几日前的刺杀案上引,但是李师师对此知道的并不多,看来李师师是真的对此没有什么了解。
看着两人聊得的差不多,秦奉适时说了句:“师师姑娘听闻暗香小阁每个人身上都有特制的香囊,此言是真是假?“
该办正事了。
李师师虽然疑惑秦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也答道:
“此事是真,这是教坊司为了区分各院丫鬟而特制的,每个人都有,而且香囊也能分辨出主人是谁。,至于我院的丫鬟则是荷花标识的。”
这就好办了。
秦奉也不再掖着,从怀里掏出在刘洪家捡到的香囊说道:“那师师姑娘可能分辨这个香囊是谁的?”
眼里带着期待。
李师师伸手接过,看了一眼,眼神玩味的看着秦奉说道:“难不成公子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师师,而是另有其人?”
言语中带着调笑之意。
其实来教坊司带着除了共度春宵这个目的之外的人不在少数,李师师也见怪不怪,但是秦奉这么有才华的男子,她自然多关心几分。
秦奉摆手道:“此物是我一个朋友所托,但是他走得匆忙,所以叫我有时间送还给物主,今日既然有缘来到暗香小阁,自然明日有时间给她就是,顺便传两句话。”
李师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做多余的怀疑,教坊司这种地方,来什么顾客都不稀奇,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毕竟还是有朝廷照着的地方。
李师师接过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眼秦奉略显紧张的神情说道:“难道公子就这么一直和奴家坐着吗?”
言语中带着玩味的调笑。
嗯?
难道还要我交出点什么,她才肯告诉我吗?
秦奉虽然上辈子不是雏鸟,但是逛青楼可是第一次,略有生涩。
李师师见秦奉的神情,难道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男子?
想到这里,骨头都要酥了!
但是她哪里想到,其实这个秦奉不光未经人事,还是个正经八百的七品武者,体力体质可不是一般男子能比的。
秦奉只好干笑道“娘子但说无妨,秦某这就沐浴。”
李师师眉眼含笑:“此物是我院内丫鬟春红的,只是今日应该是接客人了,不如明日早晨我叫他来见你?”
秦奉当然不会那么不懂事,笑着摆手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明日即可。”
李师师笑着点头:“那奴家唤婢女为公子沐浴。”
说完对着门外的大丫鬟叫了一声,两个丫鬟进屋后,折腾半晌,将新的热水重新注入浴桶。
而秦奉也硬着头皮被两名婢女带去屏风后,由她们服侍着洗澡。
当然做为一名正经八百的七品武者,秦奉的身材还是很好的,脱去衣物,是一副健美阳刚的身材。
充满了爆发力,比那些大腹便便的商人,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好的太多了。
俩个丫鬟在帮秦奉洗浴的时候,也脸色盈红,小手不住的占便宜。
秦奉暗自无奈,也不能告她俩调戏我个大男人吧。
终于快结束了,大丫鬟偷偷跑去主卧那边,仅留下小丫鬟一人伺候秦奉擦拭身体。
主卧内的李师师已经褪去纱裙,躺到大大的双人床上了。
侧卧着有些疑惑的看着跑来的大丫鬟。
这大丫鬟是李师师的贴身丫鬟,俩人关系要好。
大丫鬟跑到床侧,轻轻的的李师师说道:“小姐,秦公子的身材真是没得说,我伺候这么多人沐浴,也就属秦公子的身材让人神迷,而且肌肉结实,万一还是个雏,今夜娘子要受苦了。”
说完笑意盈盈。
李师师听后,脸色绯红,更显妩媚,嘴上却不饶的说道:“死丫头,连我都敢调戏了。”
说完就要举手来打。
大丫鬟适时的跑出半步,让自家娘子打不到自己。
这时秦奉也在小婢女的伺候下,穿着一条里裤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两名丫鬟适时的退了下去。
临出门前,大丫鬟还给了李师师一个玩味的眼神。
李师师的脸色更红了。
秦奉走到帷帐旁,一股幽香传来。
李师师撩开帷帐,一脸绯红的看着秦奉的身材。
有那么一瞬间秦奉觉得,今夜可能不是他睡花魁,而是花魁睡他啊!
双人床上的是一床红色的鸳鸯被。
李师师早已趟入其中,秦奉坐在床头,李师师入水蛇一样俯身过来,吐气如兰的对着秦奉耳旁说道:“公子,还不进来。”
声音和从口中传来的热气,让秦丰不自觉的酥了一下,这谁受得了啊!
秦奉心中默念了三遍上辈子对象的名字,还有这辈子心中女神鸾月公主的名字。
算是犯罪前的忏悔。
好!
忏悔完毕!
秦奉赶紧应道:“来了。”
说完就熄灯进入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