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齐王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穷途末路,求助无门了。
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桌子的边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只希望还来得及。
他死了无所谓,可是他一家子的老老小小绝不能有事的。
高栾和公孙行止入城了,可是另外的二人却还在城外。
萧泊文跟一个花蝴蝶似的,马儿走走停停的,路过谁家都能唠嗑片刻,男女老少皆是如此,但凡是个活的他都能说上两句话。
这一路上道路崎岖,然而茶棚却不少,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也多了。
纪子瞻瞧着他这一副毫无正形的样子有些无奈,“你这样,咱们何时才能到达青州?”
“急什么?”萧泊文毫不在意的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悠哉游哉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这三伏天确实要命,热得他喘不过气来了都。
端着几个馒头过来的小二听了这话忍不住的搭腔,“二位公子是要去青州啊?”
“怎么?有什么新鲜的?”萧泊文笑了笑。
小二立刻来了精神和他们促膝长谈了起来,此时茶棚里面人不多,所以也不忙碌,小二瞧着这二人气宇轩昂的,也就多说了一些。
言罢,萧泊文眉头开始凝重了起来。
这个邹家还真是……
“看来,这个邹苍海是打算孤注一掷了。”二人带了些干粮上马之后,萧泊文若有所思道。
纪子瞻点了点头,“殿下单枪匹马的,咱们还是得去看看才行,若是有变故,也方便只会父亲一声。”
毕竟从并州前往青州要近一些,也较为方便,若是有个万一支援也来得及的。
“驾!”
二人策马扬鞭的离开了此处,赶往青州。
今日来的变故太多了,不管是邵安城的也好,还是晋阳的也罢。
孟妤终日守在质子府内消息也不是很灵通,而公孙离已经许久没有来信了,房云翼又是时时刻刻被盯着的,邵安那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如今连公孙行止的消息也知道的不多心中自然是跟着忧心的。
为了避免生事,她只好称病了。
如此一来倒是打发了那些个文人骚客,最近一直缠着她出书,写诗,实在是有些困扰。
皇后自从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只听说皇后又特意去了一趟丞相府,大家都知道皇后出自丞相府,以宇文铎义妹的身份,所以她前去拜访自然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流言蜚语总归是堵不住的。
关于皇后和宇文铎之间的事情,坊间就没少杜撰各种无厘头的故事,以及爱恨情仇。
荷花此内地荷花已经全都绽放了,她坐在水榭内心不在焉的往里面投喂着鱼食。
“公子,不如咱们出去走走?”七叶建议道。
她没有伺候过姑娘,但是就连公孙瑾那样的人也是在府中闲不住的,总是要出去溜达溜达的。
谁曾想,这孟姑娘居然如此的耐得住性子,很少主动出府去,倒的的确确像一个大家闺秀。
孟妤听了这一番话之后,笑着转过身来,“天气太热了,出去太折腾了,况且……”
她丢下手里面的鱼食,叹息道:“梵樱公主对我记恨在心,就想着逮住我,我要是出去了,指不定那日就撞上了,还有宇文延,太子,十三皇子,这些人可都对我恨之入骨。”
来晋阳的时间不短,朋友没几个,敌人倒是不少。
哦对了!还有沈家。
前些日子还听说沈家的人又缠上沈廓了,还真是甩不掉。
“公子可是在等晋文帝的消息?”凉月眼珠子一转,忽然的问道。
孟妤笑了笑,赞许的道:“凉月真聪明,的确如此,咱们的下一步动作离不开晋文帝的意见。”
她不是傻子,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出去招惹是非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宴会那日的结果她就猜到了,如今她出去只会成为众人的关注点,这绝非好事。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吧?
凉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奴婢看见公子最近在阅读晋阳的一些史册,猜测约莫如此的。”
孟妤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当初在东宫到时候殿下给她看过不少的史册,但是对于晋阳她没怎么了解过,若是早知道今日这一遭的话,必然会熟读一二的,这几日无人打扰却也给了她不少的时间。
“确实看了不少,不过没什么用,都是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罢了!”孟妤摇了摇头。
“确实没什么用,谁会将耻辱写在史册上?”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白衣公子翩翩而来,腰间的羊脂玉上下晃动着,负手前行来到她的面前。
“襄王殿下。”七叶二人瞧见他楞了一瞬,很快欠了欠身。
孟妤倒是没怎么在意的勾了勾嘴角,揶揄道:“王爷最近脸色不错。”
“如今晋阳人人都吃得起细盐,税收也是从前的数倍,父皇龙颜大悦,赏了不少东西。”李拓走到她的身侧,随手抄起旁边的一个小碟子往荷花池内投喂食物,漫不经心的提起最近的一些事情。
也因为如此,他这几日都忙得无暇分身。
细盐还运到了军中去,对于将士们也是一件好事。
还有孟妤所说的菜豆腐,他也让人大量制作了,黎民百姓也都买得起,吃得起。
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出去走走?”李拓忽而提议道。
孟妤嗯了一声有些古怪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不了。”
“担心公孙行止?”李拓不经意间的提起。
孟妤还是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最近太平静了,平静得……”
她往平静的荷花池丢了一颗细细的鱼粮,喃喃道:“平静得让人不安。”
“你又想做什么?”李拓侧目看她,眼神带着探究。
面前的人笑了笑,杏眼锃亮落在他的身上,“应当是我问王爷,想做什么,王爷身上似乎有血腥味,莫不是查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味道很淡,可她还是闻到了,这人还特意的换了一身的衣物。
二人相识这么久,她未曾见过李拓穿白衣,这还是第一次。
着白衣自然是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李拓邀请她出去走走。
“真不想和你打交道,”李拓楞了一瞬,失笑道:“想诓你确实不易,无非就是想让你随本王出去瞧瞧在并州杀你的那些人,本王找到凶手了,背后的人你会很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