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恩寺半山腰里一个小道士羡慕的看着颇有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问道:“师傅今日可有收获?“
老道士拿出一小袋金颗子炫耀的往小道士眼前晃悠了两下,扬眉高傲的说着:“收入颇丰,走下山卖肉去!“
“师傅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得手,难道就因为师傅长得比较像得道高僧吗?”
小道士垂头丧气的说着。
“你可有按为师教的说?”老道士嫌弃的拍了拍今日又空手而归的小道士问道。
“有呀,那几句话一句不差,可是他们都说我是骗子!”小道士愤愤的说着。
“你那是不会看面相,将贵人和卑人搞错了,我说了多少遍了相由心生。
你看到那些个带孩子的老爷,几乎都是爱极了自己的子女,无一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那些个面相善的你就说要有贵人相助不然会折断羽翼,面相一看就奸猾之人你就说会遇到卑人挡路。
这样才会给你银子向你询问如何遇,如何避!好好学着点!”
老道士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小道士,这要是靠他养老,估计得饿死。
“徒儿的确分不清面善与奸猾之人,我觉得每个人都差不多!”小道士委屈巴巴得说着。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也难怪,来这里得非富即贵,几乎都是官场油滑之人善会伪装,过几日你就跟在我身后看着为师如何判断,多上心!”老道士无奈道。
“师傅,你那么厉害,可有失手的不?”小道士崇拜的看着他师傅问道。
“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为师刚摸出门道,遇到一个傻子,只顾着追问我贵人在哪里?
钱又不给,我懒得理他便没有回答!为师的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是值钱的很!”
老道士一想起那个人还是很气恼,就是那一天害的他一个银子都没有赚到,又被欠了赌债的人找上门,把自己胖揍了一顿。
嗯他记起来了那个老头别人喊他长孙大人!他那时候事后还特意去打听了一番!
那个人就是书呆子一个,不能算是他的失手,他只是遇人不淑!
立冬之日,汴京城内最大的酒楼,茶楼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
原本听闻郭老将军与郭家一族以及辰亲王均昨夜已班师回朝,顿时舆论哗然。
汴京城内无论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血性男儿,无一不将郭家奉若神明,夸赞郭家一族英勇神武,百战百胜。
夸赞郭老将军与郭老夫人简直就是天降夫妻神兵,护佑天朝。
夸赞辰亲王乃年少有为,勇猛有加,两者一西一北守护国之疆土,天朝有着他们守护,方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那些个年老的无一不对那些孙儿宣扬郭老将军征战沙场几十载的丰功伟绩,漂亮的大战以及十年镇守对周边邻国的威慑。
没多久,则是听闻郭老将军一家竟然夜闯城门,不顾阻挡威胁守门之人开城门!
众人一听便觉得这郭家是否过于恃宠而骄,罔顾国法。
不一会,又有人说郭家一回来,便见独女所嫁的杜家走水。
走水原因乃是因为这郭家独女其实这十载不出门并不是因为病重,而是疯了。
昨日杜府一家因为杜家老夫人的亲弟病重,离开去林家探病,住了一夜便被她放火自焚了火烧西苑。
而且听闻那杜家下人说,那郭氏之所以会疯,乃是因为郭家杀孽太重,导致冤魂附身才会疯了。
而且之前那个小公子根本不是体弱早夭,而是因为恶鬼附身那郭氏亲手捏死的。
那个因为饭菜不合口味便随意杖杀的恶毒女子不服管教为了脱离杜府,去郭家享富贵,故意在恰好经过的辰亲王和郭家面前哭诉,状告亲父。
郭老将军听信那恶毒女子的言论,一怒之下,霸道蛮横的全怪罪在杜家。回林府探病而照顾不周,强制写下和离书。
可怜的少傅大人,哪怕是疯了,十年都不舍得放手,用情至深,却被贪享富贵的女儿生生拆散。
苦苦哀求也无用,还被揍了一顿,今日伤到都下不来床。
就在他们谈论的差不多正准备散场的时候。
突然又有劲爆的消息做来,寺庙的人下山了!
比起那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的一场大火,这有美人有香艳的寺庙遭遇更让人有兴趣!
一石惊起千层浪,这下不仅茶楼、酒楼,汴京城内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每人都以为自己手握第一手消息,就连那烟花柳巷的女子都等不及,忍不住出来好好听上一把!
每个人见面的第一句总是离不开这几句话:
听说了没有昨夜杜家大儿媳教唆女儿在寺庙勾引妹婿,在佛门圣地布置喜房!绣帷里效绸缪,颠鸾倒凤百事有。
杜家二房嫡女的准夫君和堂姐在一头颠鸾倒凤,她在另一边登徒子登门。
那杜家二房嫡女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心狠手辣你都不知道在佛门重地,那登徒子被她打得嘞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怪不得那准夫婿不喜欢去撩堂姐,这么凶狠的女子谁敢娶,这开国公府的亲事肯定做算了,这母老虎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最新最新消息,听说六扇门收到一张招供书,证明纵火之人并非是郭氏而是受家主指令!
太子选妃时日已定,要求二品及以上嫡女入宫待选!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每一个人都不舍得离开,一波三折,简直比话本子还精彩。
越传越觉得这些事情,连起来看似无关联,细思极恐。
事关储君,大家似乎便自动不敢再议论,但是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想,这明显是杜家杀妻毁嫡女,给妾室和庶女腾位置!
孰好孰坏还真不能判定,那杜家庶女听说长的倾国倾城,琴棋书画了的,况且这庶女也是杜家公认的嫡女。
太子还曾亲自为她弹曲伴舞,说不定这太子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不敢再议论,但杜少傅之心大家也都明了。
杜家看着因为一纸供述书完全转了风向,急的火急火燎,但又无可奈何。
辰王府,北魑和东魍以及西魉轮流拿着根大杖,乐呵呵的执行着辰王的命令杖,杖打南魅十杖!报仇。
辰王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着茶,看着鬼哭狼嚎的南魅厉色道:“再叫,那十杖也补上!”
要不是本王看在你撮合有功,又抓纵火犯且留了供词的份上,二十杖怎么都是要挨的!
看着北魑所说的京城议论慢慢往他预想的方向走去,满意的不得了。
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太阳暗想着,也不知道丫头有没有醒。
“辰王,今日可要去将军府?”北魑觉得那个小丫头不错呀,竟然有女的可以近身,这是个好兆头。
这若是杜小姐能治好辰王的怪癖,愿意娶王妃了的话,那他的夫人就有着落了,真的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只能靠当家主母了。
“不去!”辰亲王生气的说道,没看到那九个欠揍的少年防他防的好像他是饿狼一般。
真的是什么人!该防的不妨,防他做什么!自己还能对丫头做什么!
北魑看着明明很想去又不能去才气恼的辰王,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把。
于是笑呵呵的露出他的大白牙道:“辰王,你看杜小姐的手烧的那么严重,这女孩子最爱美了,留疤就不好了。
我们这王府不是还有太后强塞给王爷的药吗,那药太后可说了若是有伤涂抹之后必不留疤,还能美容养肤……”
辰王这时候便想起了那满是水泡的手,蹙了蹙眉道:“你派个小斯送过去!算了还是本王走一趟吧。”
北魑跟在身后,看着一出门又恢复了闲人莫近,近者杀之阎罗样子的辰王。
及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王爷你可知道你这样只要是女的活的都给你吓跑了。
郭将军府上,池塘已干,荷叶已然凋残,但是放眼看去,尽是饱满的莲子。长辈们满是担忧的神色看着昏睡的少女。
“门外辰亲王到,郭老将军是否要拦?”一个小厮昂首挺胸阔步走至郭老将军面前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