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平日里因为清廉,公正,不同流合污的官员,曾经无数次受那些下马高官打压的好官们。
一个个都露出了微笑,满眼都是希望,更加卖力。
而因为他们毫无受累,自然而然,陆续成了替补。
无论这些入狱的人日后如何处理,这朝廷相当于来了一次大换血。
官场再也不是之前乌烟瘴气的样子,而是扒开乌云见明月的清朗。
“姐姐已经全部妥善安排了,本以为很难,似乎做起来却容易的多。”
李定说完,接过姐姐递过来的那小小的老虎形象,甜恰阁的点心,放在嘴里。
杜星暖看着阳光轻松了不少,眼里的阴郁也少了的李定,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吃完。
“是呀,原以为很难的,其实跨出了第一步,就算遇到了挫折,也要么过去,要么绕道,终究还是能往前走的。
可若是不开始第一步,就会一直停在原地。
若是原地是个毫无威胁,鸟语花香,气候宜人的地方。
不走也就不走了,可是若是危机四伏,缺粮少衣的不走,要么等着被打死,要么就接受被饿死的命运。”
就如她上一世,停滞不前,麻痹自己。
不肯走出去,看一看,也不肯睁开眼睛瞧一瞧。
“嗯嗯,我知道姐姐,但是姐姐这几步我总觉得太顺了,心里有点不可思议。”
李定将眼中些许不安说了出来。
“姐姐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如今看来这事终究是完成了大半,剩下的我们没办法攻进去。
便只能想办法见招拆招了。”
想到自己上一世丝毫都寻不到一点儿迹象,而连身边的丫鬟们也未看得出来。
想要他露出马脚,没有那么容易。
“那姐姐,接下来该如何?”李定问道。
“先将你的仇恨放一放,替姐姐帮周边以及姑苏盐城以及并州运城的乞丐。
看能不能笼统起来,为我们所用,让他们大隐隐于世。
教会武学,提高他们的抗击能力。
还有看能否寻好一处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势力都无法找寻到的藏觅点。”
杜星暖掐算着时间,将那些人收拢,并且能保证忠心,成为练家子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
之所以要将那边的势力先培育,就是为了长孙浩今年秋试之后的两年出发整理盐商事宜。
提前护好他的安全。
最主要的也是银子到位。
原本以为用所有物换一成利,看神情几乎不可能。
哪里知道没几日,再次私下在隐秘点见面之后。
顾震竟然给了她两分利。
好有每月分成,前段时间的安排现银已经全部没有了。
但是在李定手上顾花的两分利已经足够。
她还有两分利,踹在怀里,是时候大展拳脚已备后患。
之前的事情全部都由李定完成,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天生的统治者。
乞丐就是他的据点,那些乞丐他能轻易收服,死心塌地,纪律严明。
而且那里最难混进,毕竟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他们又最会察言观色。
看似散乱的人,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整体。
“嗯嗯,我知道了姐姐”李定对于姐姐所说的,从来不问,只听。
而且如今仇已经报了大半,他不急,他等的及。
“这段时间辛苦了,你看都瘦了,那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先好好修养月余,把这没了的肉,给我补回来。”
杜星暖捏了捏那只有一层皮的脸,便把他推回去了。
看着他摸着头,笑嘻嘻离开的背影。
杜星暖听着知了的叫声,道“夏天来了”
她也该培养自己的势力了,李定是最好的攻击力,但不能只依赖他一人。
汴京城一个隐秘的据点。
岭南王,刘国舅,正一品太尉,上柱国勋还有好几个二品大员,正齐聚在一起。
“岭南王,国舅爷接下来可如何是好?”上柱国勋左右踱步对着两位前高坐者说道。
“慌什么慌!没有留尾巴,擦干净了屁股,你怕什么!”岭南王嫌弃的看了看惊慌失措的上柱国。
“岭南王,国舅爷,不是说卑职慌,而是如今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在下觉得邪门。
从伯爵府,少伊宁家,谏议大夫,黄门侍郎,明威将军,军器监,礼部贡院,这些人全部入狱。
虽然卑职不担心他们能将我们吐露出来,但是我昨儿个一琢磨,总觉得奇怪,虽然也有其他官员落马。
但是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可这些落马的大部分人却都是三十年一起帮助我们完成那两件大事最重要的助力。
卑职怀疑是不是萧家和楚家还有余孽!
如今来复仇了!”
“萧家和楚家就算有余孽都不足为惧,其实陛下才是关键,如今陛下越来越避开我。
明着是说是我年老不惹再增烦扰,实则是再防,甚至还有让我主动告老还乡之意。
这接连落马之人,会不会就是当今陛下有意而为之,故意分散,使用计谋,用这些罪来给他们定罪,实则想要推翻先祖三十年前对楚家和萧家的判决。”
太保已满头白发,蹙着眉,疑虑的将自己所思说了出来。
“不可能,陛下这样做有何意义,况且他本身就是个左右摇摆之人。
不可能会突然下定决心,冒着撼动朝堂的危险去做这些事情。”
刘国舅否认到。
“怎么不可能,郭家为何多年战乱启用,战后便会不受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郭家至今都不觉得萧家和楚家涉嫌谋逆。
故此惹得先祖和先皇忌惮,多次将他冷落一旁。
可如今不同,陛下因为当年的拥护之功,对郭家信任,宫里有郭贵妃,亲王中有礼亲王娶郭家女,郭家两孙,又是太子陪读。
若是听从了枕边风也罢或是郭家的谗言也罢,要帮楚家和萧家报仇,或是平反不是不可能!”
上柱国勋一气之下,顾不得尊卑,他如今只希望能寻求庇护。
如今他已经年老,其实已无所谓,终究只是一条命。
但是若是真的是陛下之意,深查下去,那么当年他们所做的事情。
其实他一条老命能偿还的,那就是株连九族之罪。
上柱国勋一番话下来,全部人都陷入了沉思。
“咳咳”刘国舅干咳了两声,看着他们道:“你们说的并无道理,如今就看陛下如何处置。
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罪责,若是陛下按着律令惩戒,那么便无碍,若是按照其他就得防范了。”
“哼!刘国舅还真是老了,如今,还真是越发没了魄力了。
你可曾想过,被动只能挨打,我们所做的事情除了那件大事,如今所有落马的官员所犯的事情,
什么时候少过分利,我们做的漂亮,虽然不留痕迹,但是陛下这十年把我们逼得还不够紧吗?
兵权没了兵权,财权没了财权,就连我这个穷乡僻壤的岭南王都怕没得做了。
这岭南王不做也就不做了,我这岭南王之位没了也就没了,而你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