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瑾墨,天烈影满脑子想的都是林竹的“矢口否认”,更觉得往昔举办h国第一届战英大赛的事,像是一个预谋。
思来想去,他决定去秦家一趟。
少顷,天烈影驱车来到秦家,秦父乐呵呵出门迎接,左看右看只天烈影一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啾啾呢?”
“爸,当然是在幼儿园。”
“那你来干什么?”
天烈影无语。
这无敌女婿还没香几天呢就臭了。
“我来是有正事。”
“正事?那么大个花天阁都不够你管的?”
天烈影忽然觉得自己这岳父跟往常有些不同,嘴炮能力明显提升。
“够够够,您以后千万要注意,别在沐雨面前说露馅儿。”
“我已经露过馅儿了。”
“什么?”
“但沐雨说你只是个看大门的,就算能带着兄弟出去打胜仗终究只是个看大门的,让我别太得意忘形。”
天烈影忍俊不禁,当真像是秦沐雨会说的话。
“所以你说的正事究竟是什么事?”
“爸,第一届战英大赛您可还记得?”
“怎么会让忘?没有那届比赛我也得不来这么好的女婿啊!”
秦盛林一个巴掌又加一颗甜枣儿,令天烈影哭笑不得。
“我想仔细问一下,当初为何比赛奖励除了丰厚奖金还有沐雨的婚约?那场比赛的发起人究竟是谁?”
天烈影话音落下,秦父脸上却现出几分隐晦神色。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跟沐雨已经在一起了,而且啾啾这么可爱,难道你不想要她了?”
“爸,您怎么会这么想?我问这些是事关花天阁,跟沐雨没有关系。”
闻言,秦父松了口气,只道:“当初的比赛是h国几大财团联合举办的,奖金丰厚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他们九牛一毛罢了,至于沐雨的婚事......”
说着,他埋头轻轻摸了摸鼻子,似乎当真有难言之隐,思忖良久才道:“沐雨的婚事事关我秦家在东洲崛起,也跟我年轻时一段往事有关,烈影,如果这件事跟你和沐雨的将来没关,还是别问了。”
看秦盛林并不愿意和盘托出的样子,天烈影也不愿再问。
他从不做强迫他人之事,起身就要离开,只道:“好,等您愿意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这就走了?不进屋坐坐?”
“不了,周末带啾啾来,不带啾啾我也没脸进屋。”
天烈影说罢就跳上车,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家岳父一脸懵,得逞般笑了笑。
虽从未体会过父母在身边的感觉,但秦盛林于他而言,已不仅是岳父,也算得上半个父亲。
回到花天阁,一进大门竞看到零泥被放了出来。
但此时的他,放出来比被关还要惨上几分。
瑾墨不知从哪儿搬了一把老爷椅,悠闲自在拿着个苹果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而零泥左边站着的是雷煞,右边是铁蛋。
三个人加一起,怎么也能顶上半个吨位--雷煞铁蛋联手,自然可以碾压这两日饱受折磨的零泥。
“这又是做什么?”天烈影上前问道。
“沈家不是要来讨人了吗?在那之前当然要够本儿。”
瑾墨应道:“你这旧狱友不安分得狠,索性让铁蛋和雷煞陪他玩一玩,就当是替沈如君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练兵了。”
不远处的零泥此时已是破口大骂。
“你们这是侮辱!是折磨俘虏!”
“怎么?不折磨你还要把你供起来吗?”瑾墨吞下一口苹果,利落道:“铁蛋,雷煞,上!”
“是!”
话说着,两人搓搓手,一副做好了尽兴准备的样子,恶虎猛扑就冲零泥冲了上去。
零泥拳头硬朗,在东洲监狱之时就可一对多,当下也是因为在这花天阁地下监狱饱受摧残,面对雷煞和铁蛋才毫无招架之力。
一番搏斗下来,身上终于挂彩。
“停。”
瑾墨一改方才随随便便的模样,正色道:“挂上彩就够了,等沈家来了,让他们好好看看。”
“是!”铁蛋和雷煞当即收了手。
“押回去吧。”
“收到!”
铁蛋和雷煞转眼就押着零泥朝地下监狱而去。
“所以你是要做戏?”天烈影低声道。
“沈家想必已收到了回信,正一鼓作气要赶过来,我可是准备了好几出大戏给他们看,这零泥的伤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君王,您就等着好看吧。”
话音刚落,花天阁外出现一个人影。
“你看,第二条鱼上钩了。”
瑾墨笑笑,冲大门门卫点了点头,那人当即被放了进来。
正是风月清。
风月清直奔瑾墨而来,看到天烈影点了点头当做致意。
“瑾墨将军,您找我来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派任务。”
听到”任务”二字,风月清竟不自觉怔了一下。
毕竟上次的任务是陪天烈影读书。
倘若此番还是这种任务,当真是烫手的山芋。
“好......请说。”
“过两日花天阁设宴,整体流程你来安排,如何?”
闻言,风月清当即一惊。
花天阁设宴流程竟然会委派给一个编外军人员,这并不普通。
看他愣住,瑾墨轻道:“怎么?你做不了?那我换人去做。”
“不不不。”风月清忙解释道:“做得了做得了,请告知我相关主题,我立刻出几个方案给您过目。”
“其实也没什么主题,最主要就是招待一下远方来的客人。”
“远方来的客人?”
“对,咱们东洲权贵也会――出席,给足对方面子。”
“那是自然。”
“具体就这些,你去安排流程,宴会涉及到的布场、餐宴和甜点花天阁有专人负责,你将流程做好发给我就行。”
“那请问这么尊贵的客人是哪家富贾?我好根据身份做一些特定化的设计。”
“这个你不必在意,就安排成无论谁来都能满意而归即可,今天傍晚将方案交给我,我定好后就开始执行。”
“是!”
风月清领了命,松了口气返回风家。
可一只脚刚跨进风家大门,就听到风尚君发怒的声音传来。
“这当真是要鞭我的尸啊!”
只见他手上拿着个什么东西,一双老手不住抖动着。
“爸?怎么了?”风月清赶忙上前问道。
“花.......花天阁设宴,居然敢请我们风家!”
“设宴?”
风月清心底一惊,从风尚君手中拿过邀请函,定睛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着两日后要在花天阁设宴招待客人,当即愣了住。
“月清?”
风尚君看他表情不寻常,低声道:“你知道这宴会?”
“不......不知道......”
“月清,你不是花天阁编外军吗?这么大的宴会你也没听说?”风尚君明显疑道。
“我.......”
此时风月清进退两难。
他怎么看邀请函上的宴会都该是方才瑾墨交代给他的任务,可风尚君正在气头上,要是告知他这老父亲负责这场宴会的流程不是别人,正是他,恐怕又是鸡犬不宁。
风月清顷刻感觉自己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风尚君叹了口气又道:“月清,虽说你进了花天阁,可距离真正的权力顶峰还有好几座山要爬,这花天阁要举办宴会了,你竟然连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要是提前得到些讯息,也好通知我们。”
“这下可好,对方先下手为强把邀请函送了来,你说我们风家是去还是不去?更何况云云刚回来他们就递了邀请函来,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故意来整我们的了。”
“爸。”风月清赶忙安慰道:“这上面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风家人去坐一坐,想必不会出什么差池,当初该报的仇也报了,他若仍不肯放过我风家,未免太心狠了些。”
哪料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了乐云云的讽刺。
“月清,你果真以为自己是花天阁的人了?”
“大嫂,我是编外军,心中有数,在花天阁中卧薪尝胆,也不过是因为明白鸡蛋不能撞石头罢了。”
“哦?你心中有数?那你对你大哥的伤势有没有数?对我这个大嫂的惨状又有没有数!我前脚回来,他们后脚就要举办宴会,不是请君入瓮是什么!”
“但这邀请函已经递了来,难道我们不去吗?”
闻言,乐云云冷睨了一眼道:“既然你愿意卧薪尝胆,依我看,就去好好问问这宴会的底细,倘若真如你所说只是请我们去坐一坐,届时你们去就好,我留在家里,自然不能露面。”
正说着,风月清电话响了起来。
是瑾墨。
他当即脸色大惊。
“怎么了?”风尚君在一旁问道:“接啊,谁打的?”
“瑾墨......将军。”
说着,他一滑动了接听键,就听瑾墨道:“我又想了想,还是将宴会要招待的主客告诉你比较好,方便你安排流程。”
“是,那就麻烦瑾墨将军了。”
“两日后来花天阁做客的是云城来的首富一家,他们家的情况你可以去打听,安排在主桌旁边,具体你去安排,就这些。”
“云城?”
“怎么?”
“没什么。”
“那好,等你方案。”
“是!”
放下电话,风月清当即和乐云云的冷眼四目相对,自知躲不过,主动道:“瑾墨将军打电话是告诉我花天阁此番设宴的主客。”
“哦?看来这些日子你没少下功夫,二把手都要亲自打电话给你了。”乐云云阴阳怪气,憋了一肚子火:“所以他们到底要招待谁?我方才可听到你说了'云城'。”
“云城?”风尚君亦敛了怒意,正色道:“月清,这件事有蹊跷,花天阁招待云城客人,二把手还特意打电话告诉你,怎么这么巧?”
“因为......”风月清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宴会流程由他来负责的真相,只好避重就轻道:“只说了是云城的首富。”话越说越心虚。
“云城首富?那岂不就是......”风尚君亦不由地去看乐云云的脸色。
“沈家。”乐云云一张脸似乌云压寨:“呵,沈家刚坐稳就迫不及待要来花天阁献好,好啊,那这宴会,我还非去不可了。”
“云云,如此一来你回到东洲的事岂不是瞒不住了?”风尚君在一旁担忧道。
“爸。”乐云云亦是一副破罐破摔的姿态:“花天阁爪牙众多,这件事月清该是最明白,我若想藏,当真可以藏得住吗?”
此时风月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