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道:“爹爹,女儿只是同殿下略说了几句....”
沈涧自然而然地接上:“是,时间不够,我们只能稍诉衷情,还不及细说......”
若他不是三殿下,方老爷就要拿手杖将这个登徒子乱棍打出了。
沈涧最会察言观色,看方老爷老脸通红,嘴角微抽,立刻切入正题:“方老爷,我只是想说,我和瑶瑶的事,发乎情止乎礼,并无逾矩。我俩又不是不伦之恋,毫无扯谎的必要。”
“只是,我实在不曾踏足过琦宝堂——我在水临潇湘处遇到她,略说了几句,便一同往席上来了。”
沈涧朝方书瑶伸出手。
他没有看方书瑶,可是方老爷、方书成、方书言的眼睛都盯着他朝方书瑶伸出的手。
在这些目光中,方书瑶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由他将自己扶了起来。
嘿,没想到这位绣花枕头三殿下,原来有条好用的舌头。
方书瑶心想,真是稳赚不赔。
沈涧咳了一声,重新将方老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了这么多,本王就是想问,不知道书成公子在琦宝堂看到的,是哪位殿下,又是哪家姑娘呢?”
春季和暖,方书成的冷汗却涔涔而下。
他就是仗着方书瑶性子温婉,又不善言辞,才敢设下这个套,笃定了她宁愿冤着也不多解释。
可谁知今天背字当头,碰上这个舌灿莲花的三殿下......
“书成公子,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可别说你碰见鬼了。”
当沈涧说话的时候,他的指尖在书瑶手心微微振动,挠得她心头直发痒。
方书瑶不习惯与旁人这样亲近,更不习惯在父亲面前与外男这样亲近,轻轻把手抽出。
沈涧恍若未觉,人畜无害道:“书成公子,你说话呀?”
春日风大,吹落方书成几缕发丝,粘在脸边,颇有些狼狈。
方书瑶和方书言本跪在他身侧,如今接连被沈涧扶起,满院中只剩下他一个跪着的,硬生生比旁人矮了半身去。
他咬牙忍下,敛去恨意:“儿子的确在琦宝堂中见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但是光线昏暗,儿子不曾认清。只想着妹妹在堂中,唯恐毁了妹妹声名,这才慌张离开。还请父亲大人和三殿下恕罪。”
听了他这样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方老爷的目光在方书瑶脸上逡巡。
纵然他偏心嫡女,若是她说不出个一二,也终究要一起领罚。偏生这阿瑶又自幼口拙......
果然,方书瑶只是郑重道:“爹爹,我并未在琦宝堂见到任何人,更没有让家门蒙羞。”
沈涧看了方书瑶一眼,她的眼睛线条柔和,很容易叫人觉得含情脉脉,可她偏偏总是这样温吞吞的,像碗豆腐脑。
皮肤也像。
沈涧把眼睛挪开,心道非礼勿视,又忍不住想,方姑娘嗳,你撒个娇,你爹爹定然就被你哄了。啧啧啧,空生了一副好皮囊,却不知道怎么用。
算了,还是他来英雄救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