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天微微一笑,正准备回答。
不料,纳兰孤城霍地起身,抢先说道:“林族长此言甚佳。成年礼仪,人人平等,到时候也就不会分族中尊贵,大家倒是可以ziyou驰骋、挥斥方遒。林族长,既然令郎已经带来了,机会难得,何不不让他也大胆尝试一番。听说这几年你们父子二人下了不少的苦功,究竟起到了多大效果,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展示给大家看看。”
“没错没错,纳兰族长说得言之有理,实在好提议。”夏侯仲迎合道。
林啸仔细倾听他们对话,知道这是纳兰孤城在见缝插针。但是林啸也不为意,何况今时不同往ri,谁怕谁。于是,面sè不动丝毫痕迹,倒是对他的话语大是不屑。
在座其他族长心里清楚,纳兰孤城这么说,目的是为了倾轧林战天。谁都知道,当年林啸连续六次未能通过测试。就算这几年下了苦功夫,未必有很大的进步。到时若是真刀真枪与人较量,只怕会吃亏。但是,大家都是抱着互相观望的态度,均不做声。
察尔族长霍地起身,同纳兰孤城争辩道:“纳兰族长此话未免说得太过狭隘。正如林族长所说的,百年树人,的确不易。我们应该根据各族子嗣自身的优越进行选择,全面发展。以老夫观察,林少爷对于兵法韬率之术,略有成就。我们何不增加一场谋略智斗的比赛,增添一些节ri的喙头。”
林战天满是感激表情对着察尔族长笑了笑,而后望着纳兰孤城,极力恭维一番:“素问纳兰家族的《纳兰问剑》闻名遐迩,明ri纳兰家族若是崭露头角,林某倒挺想开开眼界。”
察尔族长似乎难以领略其意,此刻林战天应该见好就收才是,为何大有一番想要讨教的意思,岂不自找麻烦。当即落座回去,也不言语。
其他族长心中亦是均有所疑惑,不明白林战天究竟意yu为何,明明知道林啸在这方面低人一等,还要主动请求赐教。
纳兰孤城怂然一笑,道:“林族长过谦了。比起林族降木神功,敝族剑法,实在难以登堂入室。并且小儿素来顽劣,始终无法领略到剑法jing髓,想必林族长对于林少爷的训导,这些年来下了不少功夫吧?”
林啸一听,没来由瞧着纳兰孤城那副老jiān巨猾的样子,心中顿生憎恶,将注意力转到了父亲这里来。
林战天笑而不答,望着酋长,微微道:“酋长大人,至于明ri如何安排,还望您斟酌定夺。”
单于酋长眯着眼睛,望着身旁的四位气修尊者。只见四位尊者均是捋须赞允之sè,这才做出决定,道:“老夫仔细考虑了一下,就依照林族长和纳兰族长的意思。我看就这么定了,各位族长先请领着大家回去休息,明天龙母大殿里头集合。”
拜别酋长,出了殿宇。
林啸、水仙与林战天走在一起。察尔族长和他们走在了一起,忽然拍着林战天肩膀,欢喜道:“战天,好久没见了,近来可好?令郎长大chéngrén,风采果真不输于你当年。”
察尔盯着林啸,阵阵端量。
林战天和林啸均是一笑,在部落中,林族主管礼符,而察尔族主管祭符,多年来二人关系不错,所以走到一块儿聊得来。适才在殿内,察尔也算是替林战天父子做了辩护。
察尔瞧着林啸,见他脸sè血气充沛,阳气中足,不由得纳闷,询问:“林族长,恕我多言。林啸目前看上去,不像是顽疾之征。莫非当年,你真的寻得龙木啦?”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林战天瞧了瞧四下,唯恐他人听到,拉着察尔到一边,低声道:“其实不瞒你说,六年前,我和林啸一只都在寻找龙木,最终未能找到。不过最后一次测试,也是大大出乎我们意料。”
“哦,那真是恭喜你们父子二人。”察尔明白过来了,望着林啸。当他的目光意到了水仙的时候,神sè惊讶,问:“对了,忘了问你,这位姑娘是?”
水仙莞尔一笑,朝着察尔行了个礼。
察尔见她颇懂礼数,心下一喜,觉得她和林啸站在一起,无愧于金童玉女。
林战天微微一笑,拍着察尔肩膀道:“问这么多干嘛?对了,令郎呢?”
察尔帖木儿微笑道:“唉,泰儿自幼xing情木讷内向,怕见生人,也不知道这会儿躲在哪里。”
林战天微笑着点了点头,忽见纳兰孤城不知道何时候走过来,朝着他微微颔笑。纳兰孤城一脸倨傲表情,目空一切,冷凝道:“林族长,其实令郎身子不爽,整个部落无人不晓,你原本是可以不必带他过来的。我看行完成年礼仪之后,还是带着林少爷速速回去为妙。至于你自己提出来的建议,依我看来,最好还是不要尝试。”
说完,纳兰孤城略带几丝鄙视的表情,瞥着旁边的林啸。只见林啸满脸神光,似乎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弱不禁风。
与此同时,站在纳兰孤城身后的年轻子女以及族人,无不投以藐视眼神。
因为当年测试,几乎都将林啸视为无能之辈。过来参与成年礼仪,充其量不过是前来赶个场子,凑凑热闹,顺便长点见识。
林啸闻言,心下不快,只是父亲及众多族长在此,也不好发作,紧紧咬着牙关,暗自谩骂:“哼,走着瞧,看谁身子不爽?你这个老狐狸,居然如此瞧不起我,叫你尝尝老子的厉害。”顺势朝着纳兰孤城身后的子女瞥去,暗暗下定决心,明ri叫他们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喂!”循着来声,林啸和水仙同时注意过去,只见昨ri在集镇被他俩解围的女子赫连绣绣朝着这边奔过来。
赫连绣绣先是对着林啸嫣然含笑,然后望着水仙,神情激动不已,问:“怎么是你们啊?”
林啸和水仙朝其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绣绣,怎么你也认识林少爷吗?”只见赫连独秀慢悠悠走上前来,老气横秋,朝着各位族长打招呼。
赫连绣绣这便将昨ri在集镇之上被纳兰无乐戏谑之事从头到尾诉说出来,娓娓动听。众人听罢,尤其是几位族长,无不瞠目结舌,想不到纳兰无乐居然人品低劣到了这种地步。不过碍于纳兰孤城面子,也不好训斥什么,只得听在耳里,不齿于心。
这时候,纳兰无乐猥琐无比,躲在伯伯纳兰孤城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赫连独秀望着林啸,倒觉得这个少年和赫连绣绣萍水相逢,能够替爱女解围,一脸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随即赞赏道:“林族长,令郎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林战天谦逊一笑,道:“赫连族长过奖了。”
纳兰孤城顿觉颜面无光,侄子太不争气了,居然当街调戏女子,而且还是赫连族长家的千金。只见纳兰孤城冷哼一声,侧目纳兰无乐,拂袖而去。
纳兰无忧瞧了瞧林啸和水仙,似有言语,却又不语,跟着父亲身后离开此地。纳兰无乐则像个可怜虫一样,畏畏缩缩的跟了前去。
“绣绣,我们回去吧!”说着,赫连独秀便向林战天和察尔帖木儿告辞。
见到众位族长一一离去,林战天无心逗留,对着察尔族长告别一声,转身离去。
路上,林战天对林啸道:“这个纳兰孤城素来目空一切,xing情更是倨傲到了极点。刚才你也看到了,除了酋长,似乎任何人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林啸一听,嗤之以鼻,觑道:“哼,不过就是个族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纳兰无乐,连当街调戏女子这样的龌龊行径都干得出来,我想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水仙朝着林啸拌了个鬼脸,然后望着林战天,听他继续说话。
林战天道:“林啸,不要轻敌。纳兰无乐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登徒浪子,可我看得出来,纳兰无忧却非等闲之辈。明ri若有机会和他交手,你可要小心谨慎。”
听了父亲一席话,林啸牢牢记在心里。
出了殿宇之后,单于酋长已经为各位族长及其子女们安排好了住处。林战天他们被安排到了林外一处住宿,看似偏僻,环境倒也不错。四周错落有致的分布着数十间房屋,林啸和水仙房间并排着,仅仅隔着一道木墙。屋外山sè湖影,景sè旖旎,即便是晌午,空气依旧清新如怡,令人不舍。
林啸和水仙一起,坐在湖边,荡漾着各自的心事。
林啸将足下石头踢到湖中,望着湖中渐渐荡开远去的粼粼波纹,忽然道:“嘿,我看那个纳兰无忧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林啸知道水仙关心自己,不过说真的,对于纳兰无忧,他心里终究没底。
或许小时候仅仅只是童年的记忆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纳兰无忧究竟有何进展。如今不光是行成年礼仪,更重要的是大家一展才华,一着定输赢,实则关乎各族门面问题。
水仙神情极为温柔,微笑道:“林啸哥哥,我相信你是最棒的。对了,趁着现在闲暇,我就将姑姑前几ri教我的步伐,上善若水心法再演示一遍给你看看。”
说着,水仙抬起头来,脉脉的凝视着林啸,温声道:“其实克制剑法,姑姑教过我不少,说不定对你有点帮助。”
林啸听得出神,原来姑姑修为那么好,后悔自己平时没有好好向她讨教一二。不过林啸倒是觉得,此刻临时抱佛脚,临战授受也不迟。
林啸满怀激情,极有兴趣道:“好啊,那你倒是告诉我,如何破解纳兰家的剑法?”
水仙起身站立,湖边微微徐风,卷起她的袖袍,仿佛风动中的百合,美得不可方物。只是映着山sè湖影,这景sè着实令他陶醉。也许赏心悦目,比起破解剑术,他情愿永远停在这一刻......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吗?其实水清净柔和,滋养着天地万物,所以才称得上‘上善若水’。其德至善至纯,常为君子所悦,所以又有智者乐水。同时,水的德行又如君子不器。大者气势磅礴,如瀑布飞流直下,一泻千里,融入山川,滋养大地。小者,滴水能穿石,恰如坚持不懈的恒心,能突破一切艰难......”水仙挥动素手,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一一演练给林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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