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断开后,杨威利的感觉很不好。对他发起通话的是他的直属上司,国家安全部公共安全司的司长菲特利。
菲特利告诉他,李想是联邦的间谍,新年期间意图刺探机密情报,现在已经被处决了,让他带着子衣回来协助调查。
李想是联邦间谍这事就已经让杨威利很意外了,牵扯到子衣更是当他揣揣不安。
杨威利这才意识到,子衣被银狐抓走的那几个月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怪不得当初审查报告还出了点情况。
杨威利暗道自己大意,以为审查报告通过就没事了。
现在看来,就算杨泰斗把子衣和婧的爱情吹得再天花乱坠,子衣都有可能直接交代了。
想到这里,杨威利侧身对子衣道:“这假期你应该过得不自在吧,要不你就留在地球多玩几天,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
“您说什么呢,刚才不是还说有大事要我们回去协助一下吗。”子衣笑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你不需要去的。”杨威利道。
“我身为一名帝国公职人员,当然要尽心尽力为帝国服务,这点假期不算什么的。”子衣道:“您不用担心,没事的。”
见此,杨威利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地球太平洋星港在望,他们会在这里直接乘坐标准仓前往在火星空轨站中等待他们的百万倍光速星际空轨专列,中途都不会离舱。
杨威利相信子衣能看出事态的严重性的,但子衣还是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进到舱内。
“我听说你还没有给大公主回礼,等回了王畿后,你用这个作为回礼吧。”杨威利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
子衣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块婴孩巴掌大小的五色玉牌,西高东低,状若雄鸡。
“这不是五方江山图吗,怎么被您拿过来了!这东西也太贵重了吧,据说奥斯三世来要的时候曾祖爷爷都没给呢。”子衣惊讶道。
这块玉牌虽小,却峰峦起伏,沟壑万千,是杨家祖上一位惊才绝艳的不世奇才巅峰期的封笔之作。
当初奥斯三世评价这块玉牌‘缩大千万象于方寸,集天地灵秀于微毫’,希望以侯爵之位和十座星域100年的经营权来交换,杨家都没有同意。
谁想现在被杨威利拿出来了。
“刚才祖爷爷给我的。”杨威利没有多解释,不过这东西确实是杨泰斗拿出来的,整个杨家除了他没人能拿得出来。
“这东西太贵重了,大公主未必收的,我已经有准备了,到时候会去拜访她的。”子衣道。
最终,杨威利还是收起了五方江山图。
两天后,杨威利和子衣回到王畿。
杨威利看到他的上司菲特利正在等他。
还没等杨威利说话,菲特利就一把将他拉上了飞车,随后又让子衣上了另一辆飞车。
杨威利正要说话,就听菲特利道:“你和子衣都会没事的,这点我保证。”
然而又听菲特利道:“而且这事其实和你我没关系,所以你我也就不要瞎掺合了。这件事还没定性,我今天是带你出去玩的,你给我安分点。”
于是杨威利只好眼睁睁看着子衣和自己分道扬镳。
而另一边的子衣则老神在在的坐在飞车里,一点也不见担心。
前面开车的人也不说话,于是飞车一路都安静无比。
下车一看,竟然是国安部情报司的办公点。
这下子衣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事归你们情报司管?”
前面带路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相当客气的说道:“请跟我来。”
走了十来分钟,拐进一间小型会议室,子衣便看见大王子和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在里面。
“咔哒。”领路人带上门,会议室里就剩下子衣他们三个了。
随后大王子开始将事情的经过结合全息影像讲给子衣听。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大王子问道。
“老彼得未必相信李想的话。”子衣想了想道。
“何以见得?”阿波罗问道。
“可能老彼得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李想的情报身上,李想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子衣道。
“那老彼得的根本目的是什么?”阿波罗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子衣摊了摊手。
大王子沉思一阵,摆了摆手道:“姐姐在清凉殿等你。”
“那么大王子殿下,我先告辞了。”子衣鞠礼离开了会议室。
情报司门口,依旧有人在等着子衣。
“您好,子衣女士,我家主人有请。”
子衣见她生得漂亮,头饰茸角,体带异香,声音又好听,便知是大公主的那批锦娜。
当子衣赶到清凉殿时,婧走到门口亲自迎接:“本来想在梧桐苑和家里接待你的,但这两天因为开拓团的事情被宰相抓了壮丁,只好在这里见面了。”
“您客气了。”子衣连忙行礼。
虽说是在清凉殿内,但婧在前面领路,没走几步就到了一处初具春色的花园,两人寻了个八角景亭才开始谈话。
“我看你最近变化挺大的,去地球玩得开心吗?”婧问道。
“还成,定了个小目标。”子衣笑了笑。
婧笑了笑,没有多言:“叫你回来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不过这事情确实和你与杨厅长有些干系。其实我觉得这事杨厅长是有功劳的,没有他培育出李想这么个好兵,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发现联邦的据点,挫败联邦间谍的阴谋呢。
虽然李想英勇就义,但帝国是不会忘记他的!”
子衣为婧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感到震惊,了解事情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事子衣得负主要责任,杨威利也回被牵连。
但到婧这里,怎么间谍就变成烈士,有过的变成有功了呢。
不过子衣也明白,这是婧给这件事定下的性质,只要子衣同意,这事很可能就这么定下来了,记录里面也会这么写。
想到这里子衣莞尔一笑:“公主殿下您无需如此,杨厅长这阵子过得舒坦,那里有什么功劳,连苦劳都没有半分。且我这次来还有求于您呢,更不敢担什么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