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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过情人节(1 / 1)

霍明最后被五花大绑带回霍家。

霍燕和霍正山原本是来领霍梅回家的,被霍明这么一搅和,彻底黄了。

霍明一边嘶吼一边被霍正山的保镖带走。

大老远的都能听见他在操时迁的祖宗十八代。

顾翎啧啧感慨:“疯狗啊这人是!”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时迁和何鸢。

顾翎现在憋了一肚子疑问想问时迁,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先问他‘你怎么搞起婚外情’还是‘你怎么把别人的老婆搞上床了’这两个问题,无论哪一个,他都能收获时迁的‘男子单打’套餐一份。

这时候,顾翎选择闭嘴不问。

他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闹到了晚上□□点了,这时间点,该下班回家。

顾翎:“迁儿,你什么时候走?”

时迁把扣子放在手里,数了数,正好四粒。

“一会儿就走。”

时迁:“一起?”

他看着何鸢。

顾翎也看着何鸢——在他眼里,现在这个人是陈静。

何鸢点头。

二人走出警局,没开车回去。

时迁嘴角破了个口子,伤口正在结痂。

在马路上走了会儿,看了眼四周的装饰,时迁道:“今天是情人节?”

何鸢显然不知道情人节是什么。

时迁道:“倒霉,情人节过得太不痛快了,阿鸢,你得赔我。”

何鸢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时迁委委屈屈的撒上娇了:“阿鸢,我这什么情人节啊,被人打得这么惨,你就在一边看,现在也不哄一下人家,郎心似铁……”

何鸢:“作,继续,我给你十秒。”

意思就是:十秒之后,开始揍人。

时迁眨了眨眼睛。

他眨眼睛的技巧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也可能是他的天赋。

时迁是超标准的大眼睛双眼皮,睫毛长长的落下来,能在脸颊上面形成一片阴影。

但凡他要撒娇,这双眼睛湿漉漉的,跟小狗似的,就占了百分之五十的重要成分,一旦他用这种被遗弃的眼神盯着任何一个女人,那女人都没办法硬起心肠拒绝他。

时迁深谙其中道理,因此拿捏自己为非作歹的程度很准确。

他就这么盯着何鸢。

时迁:“阿鸢,我嘴巴好痛哦,你亲亲我,我就好了。”

何鸢冷酷道:“勾搭有夫之妇,活该。”

时迁一听,险些跳起来:“你不讲道理!你是有妇之夫吗!你还装上瘾了!”

何鸢诧异,心道:他为何突然生气?

时迁自己也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爆炸,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吃醋。

但他本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非常不愿意听到从何鸢嘴里说出任何她和别的男人有关的事情。

时迁不免发散思维,想到这家伙以前会不会也是这样,为了完成任务而假扮别人的老婆,会不会为了达成任务的完美程度,和别的男人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他越想越投入,越想越气愤,心里泛起一股无名火,烧的他的嘴角疼。

关键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时迁刚才和霍明的那一架,他起先是被动承受的,后来是真的起火,往他身上揍了两拳。

明明何鸢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光明正大的宣布归属权。

时迁火大的想道:妈的!烦人!

时迁压下心中那股奇怪的妒意,追上何鸢。

“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我为什么报复你。”

“因为我给你的奶茶里面加了珍珠,你不喜欢喝珍珠,所以你报复我。”

“……不是。”

“你就是!”时迁瞪大眼睛:“你犹豫了!阿鸢,你这人真的很记仇,还斤斤计较。”

何鸢看着他:“我没有。”

时迁可怜兮兮:“你有,我还为了你和别人打架,现在也没给我什么奖励,我的嘴角还在出血……”

何鸢皱眉,显然是看不惯他这幅奶味儿十足的样子。

也有因为她拿这样的时迁没办法的原因,所以开口制止他说话:“你嘴角已经结痂了,闭嘴。”

时迁:“你赔我的情人节。”

说的自己以前好像有这个节日可以过似的。

时迁脑子一转,想了个很好的办法:“要不然你今天跟我过情人节,后面就能把除夕春节一块儿过了。”

今年的三个节日正好连在一起。

时迁怂恿她:“怎么样,三个节日!不过白不过啊,阿鸢,情人节还能吃到蛋糕。”

这才是重点。

何鸢听到蛋糕,不为所动。

但言语之间分明软化了不少。

“你很烦人。”

时迁笑眯眯的挨着她:“你以后会知道,我是一个非常烦人的人。”

何鸢:“我不知道怎么赔。”

时迁心情大好:“没关系,你不用知道,我知道就好了!”

他双眼亮晶晶的,不晓得要搞什么事情。

时迁:“在此之前,你能不能把你脸上的面具给摘了。”

何鸢古怪的盯着他。

时迁:“我不喜欢陈静这张脸,你原来的脸好看一些。”

何鸢犹豫片刻。

时迁决定发大招:“昭阳路的那家新开的甜品店有个招牌芋圆烧仙草,啊……一直都没去吃过……”

何鸢:“我摘。”

众所周知,何鸢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时迁不知道她在遇到他之前,一日三餐都是怎么解决的。

但是她绝对是看起来外表风光,内里过得很不如意就是了。

她酷爱吃甜点,热衷于甜到发腻的奶油。

时迁无法理解她的口味,却把这个当做一个突破口,每一次有求于何鸢,他总要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哪里哪里的甜点好吃。

何鸢从随身戴着的小包里面翻出工具,三下五除二的把脸上面具摘下来,露出里面她真实的面容来。

时迁未免看的有些愣住。

哪怕是见了这么多次了,他看见何鸢的面孔,都会忍不住发愣。

这实在是一张……好看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脸。

他干巴巴的张合嘴巴。

何鸢疑惑的看着他。

时迁偏头:“没事。”

他随口胡扯道:“你眼睛下面的两颗小痣好像是对称的。”

何鸢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时迁切入重点:“距离情人节过去还有三个小时,我决定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

何鸢:?

时迁花了半个小时,带着她来到了一所废弃的游乐园。

何鸢:“这里阴气很重,你来干什么。”

时迁脚步一顿:“阴气很重?”

何鸢:“发生过大型伤亡事件,这里死了很多人,冤魂不散。”

被她这么一说,时迁背后发毛。

但也只是一瞬间。

“三年前这个游乐园的过山车失控了,上面坐着的一列车游客全都死光,没有一个活下来,大概死了四十多个人,当时闹得全国轰动。”

何鸢点头,一指过山车:“确实,那里的怨气最重。”

时迁:“这些冤魂还在这里吗?”

何鸢:“怨气还在。”

时迁:“有鬼吗?”

何鸢摇头。

时迁:“那好吧,就算是有鬼,咱们也是二‘人’世界。”

他:“再怎么轰动全国的事件,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被落下帷幕,被众人遗忘。无论是冤案还是惨案,真相往往都会淹没在历史的车轮之下。”

何鸢看了他一眼。

时迁没说话了。

沉默一会儿,他突然从怀里神秘莫测的摸出一根铁丝。

何鸢皱眉。

时迁:“你跟我来。”

他走到一扇废弃的铁门前,从铁门的建筑风格来看,这里应该是游乐场的大门。

大门被厚重的铁链里三层外三层的缠的死紧,时迁把铁丝伸进去捣鼓半天,那锁吧嗒一声开了。

时迁这件事情做的水平高超,何鸢立刻说:“你以前来过。”

“高中的时候和家里吵架找到这里的,我开过这把锁。”

时迁咧嘴一笑,推开大门:“走吧,lady。”

他领着何鸢直接进到游乐场里面。

“过来,往这边走。”

时迁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处游乐设施。

里面是光滑的地面,边上杂草丛生。

看样子,这以前应该是个溜冰场。

时迁从草堆里摸出两双滑冰鞋。

何鸢:……

“高中藏这儿的,你穿穿尺码合适不合适?”

何鸢皱着眉:“我不会这个。”

时迁:“我会教你的,还有一个半小时了,你动作快点儿。”

他表情严肃,十分认真。

何鸢莫名其妙被他感染,也特严肃的穿上了这穿鞋。

奇的是,大小刚刚好。

时迁穿上较大的那一双,站了起来,动作熟练自然的滑进了溜冰场。

他滑了一圈,找了下感觉,最后回到门口,伸出手,“起来,阿鸢,我教你。”

何鸢……站都站不起来。

这鞋简直是她几百来穿过最古怪的鞋!

鞋子竟然没有底,竟然是四个轮子!

这东西不是在车上才有的吗,人穿着怎么起得来。

她虽活的久,但这年轻人才玩的时髦活动,何鸢显然没有玩过。

所以,她站不起来。

时迁等了她一会儿,伸手去拉。

为了避免何鸢恼羞成怒,暴起揍他一顿——

因此,时迁一边拉一边求生**强烈的说道:“等这里结束了,我们就去吃甜点,我记得我前天做了冰冻布丁放在冰箱里……”

云云。

以打消何鸢在这里杀人灭口的念头。

好在何鸢只是站不起来,没有想杀他灭口。

她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既然先前自己答应陪他胡闹,现在时迁无论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她都默默地照单全收。

何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平衡感出奇的差。

刚站起来,时迁诓她走了一步,她便一个趔趄,摔进时迁怀里。

时迁防不胜防,抱个满怀。

他心里骤然一跳。

心道:谁他妈发明双人滑冰的,我要给他颁发诺贝尔爱情奖。

时迁心里动荡不已,面上却维持着平静。

何鸢就这么靠着他,一动不动。

靠的他肩膀都麻了,对方也没动。

时迁:“……你动一下。”

何鸢淡然:“不行,会摔跤。”

时迁:“但是你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滑了。”

何鸢思考片刻,终于动了一下。

但这一下,非但没把二人拉开距离,反而贴的更紧。

何鸢人轻飘飘的,时迁没抱过女人,只觉得女人抱起来软的很。

他以前坚定的不搞男女关系的思路正在狠狠动摇。

什么‘做.爱入不敷出’‘谈恋爱很麻烦’‘不想让老婆担惊受怕所以干脆不找’等等狗屁道理,这时候全都跟着理智飞到了九霄云外。

时迁又想,那是因为没有人像何鸢一样。

他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强大的几乎无懈可击,神秘的叫人无法自拔,容貌惊艳的世人难以比拟。

何鸢太出挑了,才会从一开始就牢牢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在淮京市出了名的眼光高的时家少爷骤然遇到一个完全按着他喜好生长的女人。

这简直是个陷阱,还是个危险恐怖,他又无法逃离的陷阱。

时迁胡思乱想,何鸢推他:“时间到了吗。”

语气平淡,询问他情人节过了没。

时迁心里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体味出了一丝心塞:方才是气氛太旖旎,才叫他产生了一丝遐想。

何鸢的语气太冷静,时迁突然清醒,他意识到一个问题:片刻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在心动。

何鸢如同往常一样,答应他无理的要求,满足他不着边际的需要,然后冷静又漠然的……好似完成一个任务一样,完成对他的承诺。

时迁心道: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何鸢是一个旁观者,神秘而强大,游离在社会边缘,看人生百态。

她似乎永远不会踏进这十丈软红尘。

时迁思及此,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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