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在浴室里换好衣服出来,月白的刺花襦裙从上到下由窄到松,既勾勒出她姣好的前胸,又显得飘飘欲仙,花织纱袖随着她的走动,露出若隐若现的莲藕小臂。
乔麦边走边整理胸前的系带,疑惑地问:“这个系带,是这么系的吗?”
汉服完全触碰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以前在学校倒是有见过相关社团搞的展示,可她也就是路过欣赏一下,系带的系法,首饰的戴法,她都搞不清楚。
聂渊深深地看着她,浅棕猫瞳里似有暗流涌动。
“我来帮你系。”他嗓音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在壁炉跃动的火光中,修长有力的十指绕过银色丝绸系带,将襦裙前片的带子绕到背后交叉,再绕回前面,在她胸前两侧各打了个结。
“好了。”粗糙的指腹明明没有触碰到她的胸口,却让乔麦看得心惊胆战,感觉聂渊这不是在帮她穿衣服,而是下一秒就要兽性大发。
她退后一步,掩唇干咳两声,说:“我按照你的要求穿上了,你也该履行承诺了吧?”
“等下,我帮你把首饰戴上。”
聂渊慢条斯理地将那些绝美的步摇簪花耳环一样样往乔麦身上装点,她一动也不敢动,忍着男人的指尖划过自己皮肤和发丝时的痒意,憋得脸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聂渊戴完首饰后,又帮她把汗擦掉,着迷地端详她的脸。
乔麦担忧地问:“不会还要化妆吧?”
“夫人天生丽质,不用化妆皮肤也吹弹可破。”聂渊抓住她被轻纱覆盖的手:“夫人,来。”
他拉着乔麦出门,绕着屋子东侧往后走。方才没亮灯看不清,这会儿乔麦才注意到,木屋的四周有一圈宽敞的回廊,绕到背后时,一层台阶往上,通向一个高高的观景平台,上面有两个木椅一个圆桌,古色古香,铺着一看就是才换上的米黄软垫。
初觉静谧的森林,渐渐有蝉鸣鸟叫声入耳,是和城市里不一样的热闹。
坐下时,聂渊一定要牵着乔麦的手,重新换好西装的男人牵着长发披肩的古装女子,还是在原始森林里,活像什么恐怖电影里的画面。
“一千万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的树木比现在还要茂密。”
聂渊淡淡地叙述着,乔麦稳住心神,即使他说的事情听上去实在离谱,也没有去打断。
“当时我还不具备变人的能力,只是一只懵懵懂懂的古猫兽。但即使是动物,也有动物的本能。当时,这里的生态环境很适宜我的生存,于是我留了下来,这片森林便成为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后来人类出现,逐渐站上食物链的顶端,我便也适应了这个世界,学习了人类的文化、艺术。于是我渐渐知道,我对这里的眷恋,不止是因为它的美,更因为它于我而言的特殊意义。”
“怎么样,我的秘密,夫人还满意么?”
乔麦侧过脸,发髻上的梅蕊流苏步摇垂落在鬓边,月色下她的脸好看得如梦似幻。
聂渊看过太多人的脸,美的丑的,普通的惊人的。他已经不会因为什么轻易被撼动,可乔麦不同。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一个短短时间内结识的人心旌神摇,而乔麦不会等他想清楚,如果不狠狠抓住她,她会随时跑掉。
乔麦的手心沁出一层细汗,她稍微挣扎了两下,又被聂渊紧紧握住。
“握着会很黏。”
“我不嫌弃。夫人,你听了这么多,就只有这么个无关紧要的感想?”
乔麦只好任由他握住,摇摇头说:“没,我在想,你是不是多说了一个‘万’。一千年前我倒可以理解,一千万年前?人类才只有不到10万年的历史呢。”
她内心隐隐有些激动,希望聂渊能拿出更多证据,证明他真的活了这么久,好让她推理验证。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件事都太有意思了。
结果聂渊偏偏不按套路出牌:“嗯,夫人说得对,也许是我记错了吧。”
乔麦震怒,把几个月以来被忽悠的怒气都发泄在此刻,直接爆起猛捶聂渊的狗头,把心头想法付诸现实。
聂渊先让她捶了几下,然后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
乔麦跌坐在他的腿上,肩膀被完全揽住,一袭长裙铺陈在他的西装裤上。聂渊捏了捏她的臀|肉,说:“夫人莫气,你想知道什么,只管提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麦不假思索地问:“如果你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活了千万年,那么你还能记得多少事?具体时间段分布怎么样。”
聂渊哑然失笑:“不愧是夫人,每次提问的角度都这么特别。”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乔麦试图逃离他的大腿,可她刚动弹几下,底下的触感就变得不对劲起来。于是她静住,瞪向聂渊。
聂渊低头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淡淡道:“大部分都已经不记得,尤其是人类崛起以前的事,作为野兽浑浑噩噩活着,本也没什么乐趣可言。”
乔麦感觉他周身淡淡萦绕的伤感,想了想,纠结着抬手拍拍他的背:“好啦,好啦。”
仔细想想,假如聂渊说的是真的,那他一定面对了很多亲朋好友的离别。
“像你这样长生不老的人,一共有多少?会有人……陪你吗?”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聂渊抱着她,尽情释放眼里的落寞:“没有,据我所知,天上地下,唯我一人。”
他的脸贴在乔麦的脖子上,传来滚烫的热度。
“如果是在修仙小说里,你说的这句话够当个魔尊了。”乔麦半信半疑,却并不准备直接质疑,她能感觉到聂渊此刻的脆弱,所以刻意开起玩笑来,“怪不得让我搞古装cosplay,你该不会最喜欢近古时代吧?”
聂渊抬起头来,身体稍微后退,手掌托起她的脸,眼神如狼似虎地扫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谈不上最喜欢。不过,那是一个极度集权的时代,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姑娘,我随手就能囚禁起来。”
“噫……”乔麦嫌弃地缩起脖子,“你该不会连皇帝都当过吧?”
“嗯。”聂渊轻轻答了一声,还没等乔麦惊讶追问,他就含住了肖想许久的那两片唇,凶猛地狠啄硬吸。乔麦剧烈喘息,已经听不到“知了知了”的蝉鸣,耳边唯余暧昧的唇舌交缠声。
胸前系带解开时,她抬手握了一下,喘着气说:“这里是外面,待会儿弄脏了。”
聂渊也有些气息不稳,“没关系,我还有很多件,都是宫里绣的。”
乔麦疑惑,挺住动作,问:“那放到现在,不会腐烂么?”
聂渊眼眸变深,直接撕掉了那件仙仙的花织薄纱外袖。乔麦“啊”了一声,推开他的胸膛,弯腰往地下看。聂渊托着她的臀把人一把抱起来,没给她分心的机会,很快就将她带入欲望的浪潮之中。
星光和月光静悄悄地洒落人间,走兽飞鸟在迫人的威压下尽皆离去,不敢打扰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享受美食。
乔布回到春霖街的小别墅,本以为会见到大家众志成城帮妈妈度过舆论难关的画面,岂料这里谁也没有,唯余一幢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子。于是他只好抱着熟睡的乔伊,赶回红枫庄园。
乔伊在北都市出差,乔迦在饭厅里吃夜宵,看见乔布着急的样子,把庄园警卫老向的话转述给他:“说是妈妈和聂渊去度假散心了,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在哪儿。”
乔布把乔伊送上楼,掖进被窝里,又急冲冲地跑下楼问:“妈妈在网上被骂成那样,你们就任由她被聂渊带走?万一聂渊安慰不了她怎么办?”
乔迦慢吞吞道:“他们最近相处得好像还不错。二哥说,没预感到妈妈会有危险。老向还说,大哥去安全部谈条件了,现在正在保护一个外国政要,妈妈不会被国家抓起来的。”
“真的假的?”乔布心烦意乱地掏出手机,想要联系乔缅,却恰好看见微博推送过来一条消息:
【聂渊V:本人答应乔麦告诉她想知道的秘密,如果违反誓言,自动转让所有股份给@乔布V。】
这什么玩意儿?!
乔布蒙了,他看见自己个人消息提示上疯狂飙升的艾特和评论,一时间脑海里只剩“荒唐”二字。
“六弟,把手机借我看看。”乔迦的手机被他不由分说地抢过来。可无论确认多少次,聂渊那个官方认证的黄V账号就那么置顶着奇怪的微博状态,并在10分钟后成功让微博的服务器宕机。
很快,经纪人王栀打来电话,询问他聂家发生了什么事,公关团队需不需要对舆论做出处理。
“现在网上是怎么评论这件事的?”
王栀支支吾吾地说:“一开始,大部分网友都在质疑这条微博的真实性。但后来和聂渊关系不错的几个老总,包括信锐集团的钱总等人,都转发了这条微博,网友才彻底相信。现在,很多人在说乔麦和你是不是会下蛊,还有人艾特宁南市警方,要求他们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