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沛刚进茶水间，铃兰轻轻合上门，小声的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很失礼？”
“不记得了吗？”
她摇头：“喝多了，记得不太清楚。”
“平时见你有礼有节，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可酒品怎么那么差！”汤沛话语里几分调侃。
可叶铃兰忐忑的蹙眉：“我有没有乱说什么？”她最担心这个，万一不小心将潜入‘天城’的目的说出，一切都前功尽弃。
“你怎么那么害怕？”汤沛好奇问起。
“不是，”铃兰连忙掩饰着：“只是祸从口出，所以才担心。”
“你在舞池推开了莫总，这个记得吗？”
“有点印象。”她点头，
“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推开莫总，说实话让莫总很难堪，毕竟在那样权位的男人，自尊心比平常人更多一些，所以我想赶紧让你离席，不过后来是莫总将你带走了，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
真的是他！？
铃兰凑近，小心翼翼的问：“今天莫总不在公司？！”
“正在开会。”
铃兰轻轻一叹，手底的水杯握的更紧：“喝酒误事！”她昂首，将杯中残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唇瓣满溢着苦涩。
***
叶铃兰虽进入集团，自醉酒后那夜，半月以来，她与莫之城碰面更是屈指可数。手头的工作依旧繁杂，冗忙的不可开交时，她偶尔抬头，朝望着他的办公室，有时房门半掩；有时门前进进出出；有时百褶窗帘紧紧关闭；总之，这么些天她都没与他正面打过照面。
相反，打开电脑，却铺天盖地的是他的消息。她看着屏幕上男人的容颜，一贯目光灼灼。
——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推开莫总，说实话很难堪。
——毕竟在那样权位的男人，自尊心比平常人更多一些。
汤沛的话依稀在耳畔，铃兰撑着额际若有所思着。
“叶铃兰，昨天的资料做好了吗？”女人的声音凭空而起。
叶铃兰马上将网页关上，应声着：“做好了，林经理。”她连忙起身，将整理好的文件递交给眼前的女人，林佳是负责项目三组的主管，她的直属上司。女人一览而过，又言：“把这个给莫总签下字。”
铃兰微怔着，迟迟未接过。女人抬眼：“怎么了？有什么疑问？”
“我这就去。”她拉回思绪，立马接过文件。
离莫之城办公室几步之遥，铃兰脚步缓缓停下，看着那张虚掩的门，她深呼着一口气，挺直着腰背，屡步盈盈，轻轻敲响着实木门。
“进来。”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
叶铃兰推门而入，男人并没抬头，埋首查阅着手底的文件。
胡桃木的地板上铺着暗色的地毯，她脚下的步子悄无声息，静，他天性不喜欢被人打扰，办公室里是一贯的沉寂。房间开着暖气，他只身一件黑色衬衣，质感熨帖。
她将文件轻轻递推到他眼前：“请莫总批复。”
莫之城接过，依旧没有看头，只淡淡的说：“好，我呆会看，下去吧。”他惜字如金，话语里是淡淡的冷漠。
叶铃兰怔忡：“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