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抬头,食指戳了戳自己下巴冲她说:“还真是期待呢,听说很多姑娘都喜欢穿女装的男人,那像我这般漂亮的人是不是更招人喜欢呢?”
“你看,”我抬起胳膊在江悦面前晃动,指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说道:“这三年里被你们每天用昂贵的护肤品呵护,好像我的肤色比你们还好呢,”接着我用回自己的声音轻笑道:“江悦你不是想和我结婚吗?”
就是这样,许久之前我已经成了一个精神分裂的人,总能在温暖和温言之间轻易地转换,变音更是信手沾来,许多时候我都在想,这是不是温暖在跟温言共用一个身体……
“温言!”江悦面露不快,冷冷对我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只是长的像温暖而已!”
“这样的吗?”我低头跟她对视一眼,嘴唇抵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味蕾传来的是她口红的味道,有些香甜类似某些水果的味道,“所以呢?你们明明知道温言只是一个替代品,可是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彼此!”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转身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娅茹,却只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忍着胸口疼痛愤恨说道:“现在的温暖不过就是个替代品,一个活着的人对死去人的执念罢了,可温暖她死了!三年前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适才的交谈不是很和谐吗?什么自己会心疼?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恶毒的恨意?
“是啊,执念而已,”江悦手里的包掉在地上,她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推到墙角,凄凉笑着说:“活着的人才会有执念不是吗?因为活着的人才是最不想活的,所以那就折磨吧。”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温暖坐在床边看着我,她用跟我一模一样的口吻说:温言你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
那道昼思夜想的身影慢慢溃散,我伸手却只握住一丝星点,猛然惊醒,身旁是一道陌生女人的背影。
她赤脚站在地上背对着我正在穿衣,我努力起身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狼藉,“你,是谁?”几近崩溃的心理,身上满是旖旎之后的吻痕,“该死的江悦!”
贱人,江悦那个贱人竟然在晚会的饮料里迷药!她竟然真的这样做!她怎么舍得把温暖送给别的女人!她怎么敢!
“醒了?”女人转身,她的美丽竟然跟江悦不相上下,同样的眉目传情,同样的朱唇玉齿,“怎么?感觉自己吃亏了?”
“楚妃!”我几乎可以断定她就是进酒店时江悦和白娅茹提起过的女人,“为什么……”我几近绝望的问她:“不是我吃亏,难道是你吗?”
我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从浴室拿出浴巾裹住身体,对于昨晚的印象我竟然丝毫没有,只有地上的凌乱和破碎的衣服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昨晚的疯狂。
“哦,那就当是你吃亏好了,”楚妃露出诡异的微笑,她穿着薄薄的轻纱睡衣贴近我,低头,朱唇轻启印在我的心口,“暖暖的心呐,她还真是狠心。”
“所以呢,你们什么意思?”我摇头,推开楚妃的身体,嘲讽说道:“江悦应该是给你做了什么交易吧?”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开口再次说道:“温暖是江悦的爱到极致的女人,能让她放弃温暖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为我治病吧?”
“没错,”楚妃点头,脸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意外,她坦然说道:“心脏排斥在目前医学上来说一道难题,但对我而言也仅仅是难题而已,江悦求我救你,我的要求就是让温暖陪我。”
“可惜你不是真的温暖,”楚妃自嘲笑了起来,脸上的潮红褪去,她将身上的黑色轻纱解开,用极度诱惑的语气说道:“想不想重温一次昨夜?”
“江悦在哪!”我用力抓住她的臂膀,那个贱女人明明那么深爱温暖,可她还是做了!天知道她现在哭成什么样子,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因为我的心现在抽疼的厉害。
“求求你告诉我江悦在哪……”我几乎哀求地说道:“我不要你帮我治疗,求你告诉我江悦在哪好不好?”
“江悦?我又没有把她藏起来,你干嘛要问我呢?”楚妃呵呵一笑,腰间的丝带重新系住,“她当然在她该在的地方,难不成我要请她观看现场表演吗?”
“我倒是不介意,可是她舍得吗?”楚妃食指抵在我的嘴唇上,轻声开口继续说道:“如果我怀孕了你可要负责呢。”
“哦,”我机械般的点头,裹着浴巾转身离开,昨晚的衣服都已经破了,手机在江悦的包里,所以除了浴巾我没有带走丝毫东西。
出了酒店我看到江悦的玛拉沙蒂停在门口,透过玻璃依稀看到她正在抹泪的样子,我不顾酒店门口路人满是嘲讽鄙夷的目光,走到车前敲响车窗,愤恨说道:“下车!”
江悦红着眼从车里下来,抬头泪眼婆娑的哽咽说道:“暖暖,对不起,对不起……”
“贱人!”我用力抱紧她,牙齿狠狠咬在她的嘴唇上,“我是你的,你怎么舍得把我送给别人!”
“因为只有她能救你……”江悦捂着嘴,目光满是痛苦的神色,“只要能救你,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
“上车回家,”我把她推进车里,主动担任司机的角色,“白娅茹呢?一定是她出的主意对不对!”
“暖暖,不是这样的……”江悦拼命摇头,紧攥的手掌竟然连指甲都嵌入掌心,可她仿佛毫无知觉一般,望着我哭泣说道:“娅茹也是为你好啊,暖暖你要相信我们好不好……”
“我不怪你,”江悦的模样让我刚平复的心再次疼痛起来,我柔声安慰她说道:“我是温暖,是你的暖暖,也是白娅茹的温暖,怎么可能,又怎么舍得怪你呢……”
江悦有病,白娅茹有病,就连身为医生的楚妃都有病态,我更是病入膏肓……
活在这个病态的世界里,谁又能逃脱的了呢,我们都陷入一种奇葩的绝症里,伦理伦常早就被颠覆不复存在……
江悦为了温暖着魔,白娅茹为了温暖入痴,楚妃呢?她是爱着江悦的对吗?不然她怎么会为了报复江悦而宁愿失了自己的贞洁……
可我呢?因为对温暖的愧疚所以一直活成温暖,不只是对温暖的补偿,更是对江悦和白娅茹的补偿,因为我忘不了江悦当初每天几近丧心病狂的自我折磨。
可时间久了,就连我自己都在潜移默化把自己当做温暖,容貌,声音;想法。
我是温暖还是温言?是男是女?
现在的我到底算什么?
“娅茹先回家了,她现在一定跟我一样难过,暖暖……你能不能回去好好陪陪她……”江悦再次楚楚可怜的望着我说道:“暖暖……”
“好,”等红绿灯时候我伸手在她头上轻抚,感受着车内属于她身体的气息,我有些痴迷说道:“你说的我都会做,因为你是江悦啊,是温暖和温言一起爱的一个女人。”
回到枫林湾,江悦主动要求停车,我知道她是为了留给我与白娅茹独处的空间。回到家里,客厅满是狼藉,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散落在地板上。
白娅茹蜷缩着身子躲在沙发的一角,对于我的到来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我身后从她身后绕过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用温暖的声音柔声说道:“原来白娅茹也会哭的吗?”
食指在她眼角轻触,沾了她的泪水放在唇间舔舐,味蕾是一种咸涩的味道,我开口再次说道:“恶魔的眼泪居然也是咸的呢。”
“闭嘴!”白娅茹转身,目光冰冷的直视着我说道:“你身上有楚妃的味道,洗不干净我就杀了你!”
“怎么杀?”我紧紧抱住白娅茹,朱唇的碰抵,她的牙齿咬住我的嘴唇,一股腥暖的味感在口腔内徘徊不散。
“破了,不好看了,”我松开白娅茹,抬头可怜巴巴的盯着她,委屈说道:“肿了,我是温暖唉,你居然舍得这样对我。”
“那又怎么样?”白娅茹一副胜利者的模样,颐指气使地说道:“去洗澡!洗不干净不许出来。”
白娅茹舌尖刮过嘴角残余的血渍,如白玉般的牙齿被鲜血染红,她此刻的模样就像西方的吸血鬼一般冷傲,“要穿我给你买的那身!”
“好……”我无奈的苦笑,拿过沙发上她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走进浴室。
喷洒里涌出的冷水一遍一遍冲刷着身子,似乎想要洗掉身上所有的不堪。我伸手将玻璃上的水渍擦掉,里面倒映的是跟温暖有七八分相似的素颜。
七八分呢,我指尖在脸颊划过,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嘲讽说道:“所以呢?你在顶着温暖的身份生活,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所有,温言你还是偿还吗?倒是像鹊巢鸠占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