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替汤贝贝擦眼泪还好,一替她擦她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出来。我现在全身虚弱的没有力气,只轻轻说了句“别哭了”给她听,汤贝贝听完重重点点头。
可能是真的很虚弱的,快到傍晚的时候我又打起摆子来,汤贝贝发现我身体的异常,紧紧地抱着我问道:“罗阳,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我休息休息就好,用不着再去医院折腾了。”我轻轻地摇摇头,突然觉得有些反感医院。
汤贝贝正准备说些什么,小屋的门突然打开,小姨和冷月一起走进来,汤贝贝看到小姨本能的要起身,我直接伸出手抓着她,不让她动弹。
小姨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看一眼被窝说道:“罗阳,回家休息吧,用毛巾擦擦身体,那样会舒服一些。”
我抬头看小姨一眼,只要她和汤贝贝不闹隔阂,我不会对家有厌恶的感觉,于是轻轻点点头答应她。
小姨见我同意,让冷月和汤贝贝把我扶出小屋,她下楼去开车。
回家的时候,我和汤贝贝坐在后排,小姨驾车冷月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汤贝贝都紧紧地抱着我,用她的身体给我传递温暖。
我靠在她身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累,只想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到蓝堡小区后,她们把我扶到楼下的房间。
小姨让汤贝贝把我的衣服脱掉,她出去准备热水。小姨动作麻利,很快就端来一盆温水,接着把毛巾润湿扭干,递给汤贝贝。
汤贝贝把毛巾接过来,认真地替我擦拭身体。
当时的那种感觉,尽管有条热乎乎的毛巾敷在我的胸膛之上,但我还是冷到全身瑟瑟发抖。
有汤贝贝照顾我,小姨说她出去做饭,就在我们的房间里做,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饭。
我知道小姨是说给我听的,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汤贝贝知道我还在打摆子,用最快的速度替我擦完上身,出去把水倒掉,再次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替我取暖。
汤贝贝进被窝后,我感觉不再像刚才那么冷,于是贴靠着她眯觉。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听到小姨招呼我们出去吃饭。汤贝贝没有急着起身,先问我要不要下床。
我虽然肚子空空的,但却没有什么胃口,于是冲她摇摇头,说我不想吃饭帮我倒点水就好,然后推搡着让她出去吃饭。
汤贝贝明白我的感受,她以前有过同样的情况,自然懂得那种饿了却不想吃饭的滋味。知道我没胃口,她突然也感觉没什么胃口,但最终想了想,如果我们两个都不吃饭,那就白白浪费小姨的一片好心,她犹豫之下还是下了床。
等卧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冷的缓缓蜷缩着,小姨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她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小罗阳快些好起来,小姨以后不再那么逼你了。”
像小姨那么好强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话,实际上就是在跟我表明,她愿意做出让步,只想让我别再折磨自己。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小姨说的这些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突然很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脸,但却没有半点力气,最后只轻声说道:“小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们两个那样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姨和汤贝贝,是我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把我带大教我做人,一个跟我生死相依,不惜性命也要救我。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有天老天真给我出一个难题,让我在她们之间选择一个,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姨见我挣扎着要起来,赶紧把我按住,吸一下鼻子说道:“小姨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好好休息吧。”
我认真地看小姨一眼,她说的一点没错,如果论谁最了解我,我想恐怕非小姨莫属。
小姨陪我坐一会儿,然后摸摸我的额头,交代我好好休息退出卧室。
晚上,汤贝贝为照顾我,折腾到半夜才休息,她是等我睡熟之后才睡的,不等我睡安稳,她不会睡的安心。
……
我养伤的这段期间,一直待在家里,倒也不无聊,因为有汤贝贝每天陪着我,我不至于一个人闷着。
小姨承担起我所有的工作任务,有时需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汤贝贝负责起伙食,当然她做饭用的是楼上的。
这样的状况坚持半个月,我的生活再次恢复正轨,把小姨从唐朝会所替回来,我每天去处理工作。
但同时一个令我头疼的问题出现,因为离去珠海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月多一点,而我还没有把这个消息说给汤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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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要刚一开口,我就不敢继续说下去,怕汤贝贝会不同意,只能将话题转移。
同样的,这半个月里,尽管滕家如何掩盖事情的真相,但他们暗算我的事实,还是被传出去,而且有的还当笑话来听,说滕家调动家族一切资源,竟然没能留住一个小辈,当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其实力。
那天发生在龙腾会所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家族的强大,如果不是小姨未雨绸缪,恐怕我还真的走不出龙腾会所。
我坐在办公室静静地想着心事,叶洋君突然推门进来,手里又拿着一大堆曾经让我很心烦的文件。
看到叶洋君,我突然很想听听她的看法,就把她留下来问道:“洋君,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其中一方愿不愿意陪着另一方背井离乡?”
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通,想听听她这个旁观者的见解。
叶洋君诧异地看我一眼,然后想了想回答道:“恐怕要分情况而论,你是在说你和汤贝贝,你没有告诉她去珠海的事情?”
叶洋君知道珠海之行我并不意外,毕竟整个会所里面恐怕只有她和小姨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