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地窗的大玻璃照进了房间,大床上的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暖黄色的柔软大床上,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密密实实的抱在怀里,好像是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似的。
被抱着的那人,肤色白皙,精致眉眼间天生带一股子冷淡,好像不属于这红尘浮世一般,就算是睡着了,也还是冷冷淡淡的生人勿近的样子。
但是因为被人抱在怀里,又被温暖的阳光照射,所以脸色难得的带了几分淡红色,他纤长的眼睫动了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有几分迷茫,想要翻一个身,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熊抱着,简直是动弹不得。
抬了抬头,那人还迷糊的伸手将他摁进了怀里:“……乖,别闹了,睡觉……”
视线中,男人有一张艳若春花的脸,浑然天成的魅色都收敛在那双闭着的眼睛里,因为年纪的增长,这有些浮艳的感觉倒是日益有些仪态万千的意思了。
“……”南涧抿了抿唇,一脚将人踢开:“睡你妹呢。”
苏甄筠挨了这一脚总算是醒过来了,但是他起床气严重,还是半睡半醒的,立刻就嘟囔道:“我睡我的小宝贝,谁睡你妹了……”
“小宝贝”南涧脸色铁青,扑过去拧住苏甄筠的耳朵,“你他妈叫谁小宝贝?”
这下苏甄筠是真的醒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赶紧道:“我……我……我叫我自己!”
南涧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将人扔到一边,冷冷道:“我不是说了不准你的爬我的床!?”
苏甄筠委屈巴巴的说:“但是南小涧,书房睡着好冷啊,而且……”
他像只大型犬似的凑到了南涧身边,牵住他睡衣的一点衣角:“而且我不抱着你,我睡不着呀……”
南涧几乎要被他这个样子搞得心软了,但是想想自己以前心软的下场就是一身的小草莓,去片场的时候还得十分羞耻的请化妆老师遮一下并且迎接化妆老师一脸的“年轻人玩儿的这么野呀”的眼神……
南涧果断的又将苏甄筠踹下了床:“那你以前的十几年没我就不睡觉了?!”
苏甄筠臭不要脸的抓住南涧白皙而骨骼匀称的脚踝:“是呀是呀,我以前都不睡觉了,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人是需要睡觉的!”
南涧:“……”什么玩意儿。
苏甄筠又窸窸窣窣的爬到了他身边,将人人整个的抱进了自己温热的怀抱,闻到怀里人跟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气,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南小涧,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呀?”
自从两人住在一起后,苏甄筠深刻的意识到了保姆阿姨是多么亮眼的一颗电灯泡,是以直接请了钟点工,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而南涧口味刁钻,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到做饭和他口味的阿姨,所以苏甄筠干脆就自己去报了个厨艺培训班,华珠知道的时候都差点气炸了,毕竟现在苏甄筠是顶流,有去学厨艺的功夫拍个广告拍个封面分分钟都是好几百万啊!
但是苏甄筠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坚持要学习厨艺,小半个月下来倒也颇有进益,起码能做出人吃的饭菜了,尤其是早餐面点,做的非常不错。
南涧眯着眼睛看了眼华珠发过来的行程,中午十二点有个访谈,下午有一支广告,安排的挺松散,他就懒洋洋的说:“想吃蟹黄灌汤包,咸鸭蛋,皮蛋瘦肉粥。”
苏甄筠故意皱起眉:“南小涧,你是大小姐吗?大早上的吃个早餐也要这么花样繁多……我给你点外卖好了。”
南涧看了他一眼,“外卖不好吃。“
苏甄筠啧了一声:“你真难伺候,这样吧,你亲我一下,叫我一声老公,我就去给你亲手做,怎么样??”
南涧眼睛一眯,冷冰冰的看着他,“叫谁老公?”
“……”苏甄筠立刻就怂了,不敢装大尾巴狼了,赶紧说:“我叫你老公,我叫你老公,老公来亲一个~”
说着就臭不要脸的凑过去在南涧的默许下亲了一口,然后就跟只吸饱了花蜜的小蜜蜂般哼着歌进了盥洗室。
南涧伸手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就这样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之前孙阿姨问自己有没有女朋友,自己鬼使神差的说了个有,父亲就让他有时间把人带去看看。
南涧不是个藏着掖着的人,这段感情他原本就没有藏着,他爱苏甄筠,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今天之所以让华珠将时间安排的这么松散,也就是想要带苏甄筠去见见父亲。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不知道父亲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也不知道父亲会对苏甄筠说出什么样的话,而他也不确定苏甄筠愿不愿意将这段关系公之于众。
其实对于南涧来说,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而是最亲近的那几个人的态度罢了。
呼出口气,南涧坐了起来,进了盥洗室,苏甄筠已经洗漱完毕,进厨房了,而洗手池边上,他的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牙杯里也已经接好了热水。
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不是把他当成断手断脚的伤残照顾,就是当成个小孩子哄着,有一次竟然还幼稚的跟他比吃泡泡糖谁吹的泡泡大。
最后南涧以碾压的姿态获得了胜利。
虽然觉得蠢,但是不可否认的,心里那一股股的暖流是骗不了人的。
南涧洗漱完毕,苏甄筠还没有忙活完,因为南涧喜欢的早餐就那么几样,所以冰箱里时常都有半成品,苏甄筠花了半个小时就把早餐那做好了。
两人对坐吃早饭,阳光温柔而缱绻的投射进来,将对面那人的头发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南涧看着看着,就突发奇想的伸手想要抓住那点缥缈的金色。
当然是抓不到的。
苏甄筠似笑非笑的:“你干什么?”
南涧当然不承认自己幼稚的行为,老神在在的:“看你头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哦?有什么呀?”
“没什么,看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