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鸢笑着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还有一个难缠的未婚夫婿呢,你这一声王妃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段沉可不以为然道:“我只关心你是否愿意,至于麻烦...”
至于麻烦,他可不在乎。
池星鸢敛去笑意,一脸认真的看着段沉可。
“你怎么知道我被带去了衙门?”
闻言,段沉可唇边一扬,故作不答得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喂,我再问你话呢。”
池星鸢按住段沉可的手,一脸认真的问道。
这时,段沉可笑了笑,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唤道:“毒蝶”
没等毒蝶进门,池星鸢便知道了一二。
八成是段沉可让她监视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的情况清清楚楚。
不然,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今日晌午去木匠铺一事的?
“好啊!你派人跟....”
池星鸢气鼓鼓的看着段沉可,刚想怪他,药阁的大门便打开了。
她抬眼一瞧才发现,来人不止毒蝶,在毒蝶的身后还有锦钗。
锦钗见池星鸢安然无事,红着眼睛便扑向了她。
“小姐!你没事就好!”
“多谢王爷救了我家小姐!王爷您的大恩大德,锦钗没齿难忘!”
“小姐您没有伤到吧?”
看着锦钗这哭哭啼啼的模样,池星鸢赶忙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哄着。
段沉可理着手头的东西,看了一眼池星鸢。
“是你这小丫鬟,慌慌张张跑来我府上,说你被带去了衙门,本王才及时赶到。”
池星鸢一愣,满眼心疼地看着眼前的锦钗。
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会冒险做到这般。
“你这傻丫头,若是你半路被池海蝶他们的人截了怎么办?”
锦钗委屈巴巴的低下头,没吱声。
池星鸢直到她担心自己,这一次已经不是她初次冒险了,她不过是自己的小丫鬟,因为自己的原因,锦钗身处相府也实为难做。
“若是责怪,你们主仆二人私下再聊,现下本王还与王妃有事相谈,你们退下吧。”
听着这声王妃,锦钗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星鸢。
池星鸢轻抚额头,也懒得解释,索性朝着锦钗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听命,毒蝶点头,随即便带着锦钗出了药阁,这里只剩下了段沉可和池星鸢两人。
池星鸢有些不解,也不知段沉可究竟有何事要与自己商谈,只得静静地坐在一旁,干等着段沉可收拾完。
“今日留了晚氏一命,是因晚家关系朝廷命官。”
段沉可走到池星鸢身边,拂袖坐了下来。
池星鸢抿唇顿了顿,嗯了一声。
“那晚氏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眼下你爹随皇上远出,你还是不要呆在相府为好。”
确实如此,虽不知为何这母女三人会对自己动了杀心,但今日之事未成,必然还会找寻下次机会。
池星鸢点了点头,虽心中明白,可出府她又能去哪里?
这时,段沉可随口道:“我这府上平日太过冷清,若是鸢儿不介意,留在我这儿些时日也好。毕竟今日在衙府,本王已经将你是王妃一事说出,若是被人知道摄政王妃离开相府,却又不与本王同住,多少会落下话柄。”
听着电信卡这几句话,池星鸢白了他一眼,心底里不知吐槽了他多少句。
想让她搬到王府就直说呗?
眼下这情况,就算段沉可不说让她搬到王府,为了人身安全,为了之后的赚钱大业,她也会厚着脸皮来自己提的。
如此一来,她搬出相府,那么周纯嘉也没了留在相府的理由。
到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可她若是就这样搬进段沉可的府邸,那不就等于默认了摄政王妃这个身份了?
池星鸢思量了半晌,抬眼打量着段沉可。
难道是今日吃醋了?
她笑着,明知故问道:“段沉可,你...莫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拐回来当老婆?果真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臭不要脸...”
听言,段沉可唇边隐隐透着笑,没做回答。
“我搬过来倒是可以,不过...”
池星鸢伏在桌上,托腮看着段沉可,透亮清澈的眸子泛着光。
“不过什么?”
段沉可垂眸,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
“不过摄政王妃这个身份只限对外,然后...”
池星鸢摸了摸鼻尖,思量道:“锦钗要在这里陪我。”
“那是自然,还有何要求,尽管提。”
段沉可眼神带着宠溺,想来只要是池星鸢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无论是怎样他都会答应。
毕竟是借宿王府,之后还不知道要给段沉可添多少麻烦,池星鸢心想着摆了摆手,笑道:“没了没了...”
另一边,晚荼荼母女三人回了府邸,各个儿都没了魂儿似的瘫软在池海蝶的卧房中。
本以为借此机会将池星鸢打个半死,再带回府上趁机拿她炼药。待池雷山回府,随意扯个她离府出走的谎,反正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池雷山也不会在意。
可谁想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段沉可会忽然出现,救下池星鸢不说,还说其是摄政王妃,到头来她们这伙人非但计划落败,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相比池伴乔和晚荼荼,眼下最惨的是池海蝶。
池星鸢那一棍子本就是照着废了打的,如今池海蝶的腿没断已是万幸,只不过今后要想下榻走路,怕是得精心养些日月了。
医师走后,池海蝶的情绪过了好半晌才稳定下来。
晚荼荼心疼的守在卧榻旁,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担心池海蝶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再一次失控,她千万句想骂池星鸢的话语都藏在了心底。
池伴乔坐在一旁,虽是也被吓得不轻,可比起池海蝶倒是冷静了不少。
这法子本是她想的,如今功亏一篑她也甚是不悦,不悦并非是计划落空池海蝶的解药无法炼制,而是将池星鸢救走的人,是摄政王。
她心里想不通,这个池星鸢究竟有什么好,会让周家大少爷和当朝摄政王百般相护。
心想着,池伴乔怒然拍桌。
“池星鸢这个贱人!娘,姐姐!我们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