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营中,剩下的五千士兵驻守着。
有的负责巡逻,有的负责收拾东西。
看上去有些冷清。
只有一名参将,两名副将负责统领。
他们的任务便是等待前方传来捷报,然后带着所有营帐装备跟上大部队。
就在这时,一名巡逻兵忽然倒地,面门直插弓箭,箭羽尾部还在微微颤抖。
可想而知,射箭之人有多么势大力沉!
而且射术精湛,箭无虚发!
巡逻队顿时惊慌失措,队长随即大喊:“不好了!有敌人!”
副将和参将闻言立刻跑出来。
只见东北方向的树林边缘,杀出十九道身影。
气势汹汹,如同天降神兵!
“燕云十八骑?!”
参将一见到那十八道黑衣黑马,手持银月弯刀的身影,顿时认出了身份。
莫非……
这个领头的,才是屡次算计他们的玉面小将?!
那之前在营外叫骂的……
“遭了!我们上当了,可汗被骗了!赶紧派人去通知可汗,隋军有诈!”
参将跺脚大喊。
副将立刻率领一队轻骑打算出营报信,可他们还没有走出营门。
半空中已经飞来十余支弓箭。
咻-!
咻-!
咻!
……
刹那间,营门口哀嚎一片,轻骑小队人仰马翻!
副将更是直接被射中肩头摔下马背。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停喊道:“快!别停下!去给可汗报信!”
只要有一个人杀出去,消息便可传到始毕耳中,到时可汗自会明白!
“想走?也得问过我答不答应!”
周扬声若惊雷,说话间便已经拍马赶到军营门口。
寒光一闪,手中游龙剑已然出鞘!
刷刷刷-!
白虹道道,凡事试图出营的突厥兵都被他尽数砍杀。
那骇人身姿,如天将把守。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与此同时,燕云十八骑也从各个方向保卫了突厥军大本营。
当真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副将和参将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扬。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十万人马的大本营,居然有朝一日会被十九人给包围?!
哪怕营中尚有五千兵马,可许多都是后勤兵,火头军,论战力绝对比不上始毕率领的大军!
果不其然,燕云十八骑一杀入军营当中,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本来就是绝顶的杀手。
杀戮,与冷酷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人和动物的区分,只有被抹杀的目标以及所效忠的主人。
一时间,整个军营如同人间炼狱!
突厥兵没有任何反抗的实力。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这不仅仅是外人对燕云十八骑的恐惧,更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不多时,驻守将士已经尽数被灭,剩下的全都集结在营门口。
燕云十八骑个个如浴鲜血。
身上,刀上,乃至马身上,尽是殷红。
杀气腾腾,冰冷无情!
仿佛黄泉十八阎罗。
副将和参将此时才切身体会到燕云十八骑的恐怖。
他们虽然只有十八人,却能让上千人马胆寒!
“你,你到底是谁?”
参将望着周扬,声音忍不住发颤。
眼中满是惊恐和惧怕。
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对于大隋名将都了如指掌。
却从未见过有人像这玉面小将一般诡计多端,骁勇善战的。
简直可怕!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扬。”
周扬傲然道。
“周扬?!你就是那夺得大隋武科状元,重伤宇文成都的周扬?!”
参将和两名副将惊骇交加。
东都洛阳自然有不少突厥眼线。
他们只知道玉面小将是唐公的女婿,却不知道对方正是当日震惊京师的军界新星!
难怪……
难怪连可汗都上了他的当!
难怪带三百人就敢营前叫嚣!
这人当真厉害得让人心惊胆战啊!
“周将军,求求你放我们一马,你放心我们决计不会再随可汗出战,也绝对不敢再冒犯大隋半分!”
参将拜倒哀求道。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和周扬抗衡的资本,哪怕还剩下百余人,可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可放过你们。”
周扬面无表情道。
幸存的突厥兵立刻纷纷拜倒。
“你们有谁手里,没有沾过我大隋子民的鲜血?”
“……”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突厥早就觊觎大隋多年,连年在边关肆虐。
哪怕没有杀过隋兵,但也欺凌过大隋百姓。
此刻就算他们有心想说谎,可也没有那个胆子。
许久的沉默,周扬扫视一圈。
“很好,看来你们还算诚实,不过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既然当初你们杀我大隋子民,如今自然该偿还这笔账。”
话音未落,燕云十八骑立刻领会主人意思,手中弯刀再次染血。
突厥军大营士兵,尽数被灭,不曾放跑一个。
周扬望着尸横遍野的军营,脸上没有一丝悲悯。
乱世,弱肉强食是天道。
可是仗着手中的兵器欺负无辜的百姓?
这些人死得不冤。
他做的也不过分,甚至有些仁慈。
一刀了结这些突厥兵,总比那些饱受屈辱,最后还被当做两脚羊煮来吃掉的百姓战俘要来的痛快些。
“把这里都烧了吧,既然始毕已经倾巢出动,这里的一切也都没用了。”
周扬挥挥手。
燕云十八骑立刻领命。
片刻之后,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里变成废墟,不仅可以断了突厥大军的粮草,更能阻断他们的退路。
为了彻底让始毕无路可退,周扬更是命令燕云十八骑将东北方向的树林一并烧掉。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天际,看着狰狞绚烂。
火光下,十九道身影缓缓朝着边关方向返回。
在天地之间,显得霸气,凌厉!
……
伐突军大本营。
自那日先锋营离开后,他们也撤到了隘口。
李秀宁站在山腰处,眺望着远方,神色复杂。
寒风吹动着她的秀发与衣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妹妹,你怎么还站在这儿?风这么大,要是受了风寒,岂不是叫我和父亲担忧。”
李建成身着戎装,腰佩兵器走了过来。
“大哥,这雪原当真辽阔,一眼望过去,什么都看不到。”
李秀宁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