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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方杰最初的想法，小灵通这块，只是想揽下在线充值业务，相当于是给小灵通业务做网络渠道商，拿网络销售提成。
可现在不是缺钱么，所以就想着硬件销售业务是否能也分一杯羹。
但找省电信高层探了口风之后，发现这事没这么简单。
小灵通在线充值业务肯定是没得说的，电信总部那边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就是让一直合作愉快且业务经验丰富的51ka来操作。
但是小灵通电话的硬件销售业务，电信已经与拥有技术专利的花旗国斯达康公司签署了相关协议。
微蜂窝基站设备以及小灵通终端设备，都是由斯达康提供，如果要拿下销售业务，得去跟斯达康谈，电信方面只负责信息数据服务，比如充值卡这样的，电信可以做主，其他的不愿去干涉。
51ka与电信之间的合作，一直以来确实很愉快，但还没愉快到家大业大的电信卖自己的老脸，帮51ka找斯达康抢业务的程度。
人家斯达康去年刚才纳斯达克上市，尽管受到了互联网泡沫破灭的影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比之下，51ka这样的轻资产互联网平台，根本不够看好吧？
而且斯达康在国内布局的小灵通业务，当下已经超过了100万用户量，且并不局限于江浙余杭区，许多小地方小城市的电信移动部门早就在偷偷搞了，毕竟手机太贵，小地方卖不出去，还是小灵通来的实在，有市场。
所以斯达康已经有了成熟的业务推广经验，也有自己的生产和销售渠道，又是外资上市公司，明面上就比51ka显得高大上，手里还捏着小灵通技术专利，各方面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这种情况下，人家凭什么把业务分一杯羹给51ka呢？
不过方杰并不甘心，回到公司后，通过多方打听，拿到了斯达康副总裁、华国区总裁吴英的私人手机号码，通过电话与对方沟通了一番。
吴英，听名字就是华国人，出国留学后回国创业，创立斯达康，然后与湾湾unitech公司合并，成立了un斯达康公司，然后依靠在国内小灵通业务的快速增长，去年年初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
也就是说斯达康其实是一家华国公司，也是第一家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的华国公司。
所以一开始，掌握这些信息的方杰不断强调这一点，打起了民族牌。
但吴英根本不吃这一套。
人家好歹是海归派嘛，说好听点是见过世面的人，说难听点就是觉得国外空气比国内香，身为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总裁，那是相当傲气，野心极大，背靠湾湾资本，公司总部也在花旗国硅谷。
前世历史上，称吴英为国内小灵通之父也不为过。
等等这些方面，自然没有腾讯的小马哥、水晶石的陆正刚好忽悠，即便已经算是互联网业内知名人士的方杰，在他眼里只是条小杂鱼而已，突然接到这样的骚扰电话，别的不说，心情就不会太好。
51卡是什么鬼？沸腾网络又是什么鬼？这个方杰又是什么货色？
简直莫名其妙！
所以双方没谈多久，就结束了这通短暂的电话。
不过吴英也不是没有给出合作方案。
如果51卡想要参与小灵通硬件业务，两种方式：要么，沸腾网络掏1000万，找斯达康购买小灵通大陆地区的网络销售代理权；要么，沸腾网络掏1000万占股49%，斯达康以小灵通技术入股51%，一起合作建厂生产相关硬件并自由销售。
今天一直陪同办事的王长旭见挂上电话的方杰脸色阴暗，忍不住问道：“谈的不好？”
方杰沉着脸将对方的合作方案复述了一遍后，忽而自嘲地一笑：“被鄙视了啊……”
王长旭冷笑一声：“看这意思，对方完全没有诚意嘛！”
方杰点头应道：“1000万网络代理费……沸腾拥有那么大的流量渠道，没找他要钱就不错了，还找我要钱？扯淡呢！第二种方式更是扯淡，特么的一分钱不出，只出点技术，什么活儿也不干，就拿走一半的利润，还控股，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要我说，实在不行就只做充值业务算了！”
王长旭现在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当然是同仇敌忾，不想看到方杰吃闷亏。
方杰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思索了片刻后，突然问道：“你有华为老总的联系方式没？”
“华为？我？”
王长旭愣了愣后，哭笑不得地道：“我就只是电信的一个区门店经理啊！哪有那么大的人脉关系？我只知道我们很多硬件是华为的牌子，但人家技术人员我都没见过，更别说他们老总了，我连人家老总姓啥都不知道。”
好吧……
这会儿别说国人们了，即便电信内部很多人，都不知道华为其实已经是华国最大的通讯设备供应商和技术服务商了，也并不知道华为公司其实在1999年的销售额就已经超过120亿元了，更不知道该公司早已走出国门，在世界各国都有自己的业务。
按资产规模、综合实力来对比，如果说沸腾网络现在是个小虾米，那斯达康就是巨无霸，而华为已经是史前怪兽级别的了，这也是方杰一直没去抱华为大腿的原因，实在是自惭形秽，觉得不够格。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沸腾的核心业务与华为的核心业务交集并不大，一直没机会与对方牵上线。
不过这次，遭到了斯达康鄙视后的方杰，不甘心之下决定赌一把，说不定以任总的为人会对自己另眼相待呢？
于是又经过一番多方打听，方杰拿到了任总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但是电话接通后，方杰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谈合作？
人家华为那么大的盘子，跟你这样的小虾米有什么好合作的？
谈技术？
华为在电信网络方面的技术那是实打实的的，而沸腾网络……51ka这样的互联网平台，《武林》这种买过来版权的游戏，也能称之为技术？
再说，硬件方面的技术，咱也不懂啊，没法谈。
趁着自我介绍的时候，方杰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最终把刚才跟斯达康吴英说过的那番开场白重新说了一遍。
其核心内容或者说套路，总结起来就三个字：谈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