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爷爷求你,求求你救救跳跳!”唐老头跪在傅盛宴面前,苦苦哀求。
跳跳,是唐老头给唐柚的宝宝起的小名。
蹦蹦跳跳,他希望跳跳能够恢复健康,活蹦乱跳。
“爷爷,你别求他……”
唐老头一生穷苦,但他的腰板,也一直挺得笔直,看到几乎瘦成竹竿的小老头跪在地上求傅盛宴,唐柚一颗心疼得都快要碎了。
“爷爷?”
傅盛宴的眸中,却没有分毫的动容,只有死寂的冷,“让我喊你爷爷,你也配!”
唐老头那张惨白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通红。
见唐老头那么难堪,唐柚心口更疼了。
她也忍不住想起,她和傅盛宴结婚之前,傅盛宴牵着她的手,跪在唐老头面前。
他说,爷爷,请求你同意让柚柚嫁给我。
这一生,我会把柚柚当成宝贝一般宠着。
我要让柚柚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我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
爷爷,你是柚柚的爷爷,也是我的亲爷爷!
唐柚的眼泪,扑簌扑簌掉。
所有的承诺,都是空的。
她没成为最幸福的姑娘,他也没有,把爷爷当成是自己的亲爷爷,他现在,恨不能,将爷爷的尊严,踩在脚下。
唐老头一生清贫,却也倔强,但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他心底的那点儿倔强。
他只想,他的孙女,和跳跳能够好好的。
他放开唐柚的手,直接将脑袋重重地嗑在地上,“小宴,求求你救救跳跳!跳跳是你的孩子,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爷爷,别求他,你别求他……”
唐柚已经泣不成声,尤其是看到唐老头额上晕开的大片的红,她更是难过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看着唐老头额上流出的血,傅盛宴眉头微微拧了下,但想到唐柚对傅柒柒和夏晚晴的伤害,想到她对他一次次的欺骗与背叛,他的心肠,再一次冷硬若磐石。
“我要的,是唐柚求我!你把头磕烂,也无用!”
唐老脑袋磕得发晕,他僵硬地从地上抬起脸,他的脸上,眼泪混杂着泥土,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继续求傅盛宴。
因为他明白,磕头,是无用的。
他颤抖着攥紧了唐柚的手,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柚柚,你别求他!”
“爷爷会努力赚钱!只要爷爷还有一口气在,爷爷就会赚钱,给跳跳治病!柚柚,我们走!”
唐柚没有从地上起身。
她不想让爷爷为她难过,她想,在傅盛宴面前,脊梁笔直。
可是,她的生命,只有几天。
她仅存的这点儿生命,除了求傅盛宴,她根本就弄不到二百万买特效药,给跳跳治病。
“傅盛宴,求求你,救救跳跳!”
过往的记忆,混杂着缠绵的情意,一点点破碎,唐柚憋回到了眼角的泪水,一头重重磕在地上,“求你……”
“唐柚,我方才,可不是让你这么求我!”
“柚柚,我们走!”
唐老头红着眼圈,又来拉唐柚。
唐柚依旧固执地跪在原地,她努力压下哭腔,对着唐老头开头,“爷爷,你先回去!求求你,先回去!”
她不想让爷爷为她担忧,她不想让爷爷知道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她也讨厌,被人踩在脚下,连贱泥都不如。
可,所谓尊严,所谓骄傲,什么都及不上,跳跳的性命更重要。
昨天晚上,她离开医院的时候,她去保温箱那边,看了跳跳一眼。
跳跳的小脸,慢慢长开了,不再皱巴巴的像一只小猴子。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看一眼,就戳得人一颗心软成了棉花。
她希望,她的跳跳,还能有未来,能,茁壮成长。
“柚柚!”
唐老头急得跺脚,他如何不知道唐柚的打算!
他不想自己养大的孙女,被人踩在脚底,可他心里清楚,若跳跳有什么事,唐柚得心痛一辈子。
她的决定,他改变不了。
而他若是继续待在这里,看到她最屈辱的一面,她的尊严,还得再被践踏一次。
他舍不得,他的宝贝孙女那么难过。
唐老头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他红着眼转过脸,就弯着腰,快步往前面走去。
走到远离唐柚的地方,唐老头才抱住头,泪如雨下。
他养大的孩子,他却保护不了,是他这辈子,最无力的悲哀。
坟地周围依旧有不少人,但唐柚真的是太想要这瓶药了,她没再矫情,她跪在地上,哑声开口,“傅盛宴,求你,碰我。”
昨天晚上,唐柚那般瞧不上他,傅盛宴心中堵着一口气。
他要,唐柚主动求他碰她。
他以为,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心里会舒坦一些,但他发现,看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写满了苍凉,他心中没有丝毫报复的愉悦,反而越发暴躁。
“唐柚,求我碰你,还木头一般愣在原地,你觉得,就你这副枯燥乏味的模样,我有心情碰你?!”
唐柚知道,傅盛宴这是嫌她,没主动讨好他。
她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慢慢地抬起了脸。
面前,还是那张绝色无双的脸,无数美人在他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可那也是,一张恶魔的脸。
唐柚半垂下眼睑,她咬着唇,就伸出手,一点点探向了自己的领口。
见唐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开她身上的衣服,他忍不住想起了,昨天晚上,病房,她锁骨上朱砂痣露出,他的手下,克制不住吞咽口水的声音。
“唐柚,你这个女人,你想勾男人想疯了是不是?!”
猛地揪住唐柚微敞的领口,傅盛宴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他就强行将她打横抱起,把她扔到了停在前面的跑车里面。
傅盛宴带着唐柚去了白露为霜。
一进包厢,衣衫碎裂的声音,就在空气中响起。
他是那么疯狂,那么急,让她分毫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从日出东方,到日落西沉。
唐柚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滩烂泥。
她受伤的肩膀,又有血液渗出,但她已经无暇去顾及。
她拖着仿佛被剥皮抽筋的身体,从床上滚落,就抓住了正在穿衣服的傅盛宴的手。
“傅盛宴,你现在,是不是能把药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