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嘿嘿一笑,走过去搂住了钟俊涛的脖子,笑嘻嘻的说:“你小子,我早就看你不对劲儿了,不管阿琦怎样你都护着他,是不是早就对阿琦有意思?”
钟俊涛一愣,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葛清琦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抡起胳膊,一巴掌拍在了吴宇的后脑勺上:“脑子进水了就去医院瞧瞧,别发展成精神病了。”
吴宇龇牙咧嘴的捂着被敲的后脑勺。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后脑勺又被钟俊涛拍了一下。
吴宇也有点火了,梗着脖子说道:“靠,我说错了?阿涛,这么久了你还没看出来?阿琦她的心上人只有咱森哥一个,你就赶紧收了你的痴心妄想吧!”
原本已经走远的葛清琦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娇斥道:“吴宇,我看是你脑子进水了!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
吴宇低头,而后叹了口气:“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在发什么疯,森哥出去有小半年了吧?一直没怎么跟我们联系,你们说森哥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葛清琦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别瞎想,我们跟着出去也帮不了什么忙。”
“怎么帮不了?”吴宇低声道:“惊鸿乐队名气在香江如雷贯耳,多少人期望着乐队全员合体演出?即便是这一次的巡回演唱会,森哥也完全可以带着咱们去,凭咱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森哥不给咱们一点的通告费,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我最怕的是被森哥无视,无视,知道吗?”
看着吴宇眼睛里的血丝,以及脸上清晰可见的胡子渣,葛清琦也颇为无奈。
吴宇这是陷进去了,根本想不通,又不敢亲自找森哥询问,只能把这股子执念放在自己肚子里消化,前段时间,三木乐团的演出让众人并没有多想此事,但如今随着三木乐团的热度下降,通告也渐渐少了下来,闲来无事,吴宇等人就分外的怀念往昔惊鸿乐队走南闯北的日子。
但现在,只有森哥一个人走南闯北,而惊鸿乐队剩下的三人,完全就像是被遗弃了一般,特别是森哥创建了工作室后,光线集团就更加不会过多给三木乐团安排通告,原本的经纪人常柯,虽然后来态度转变极大,对三木乐团客客气气,但也没有办法给三木乐或安排通告。
三木乐团出道至今,将近一年时间,也仅仅只发布了三首歌曲而已,虽然三首歌首首大爆,但想要持续到爆红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随着时间的过去,人们会渐渐忘了这个曾经大火过的乐团。
和三叶草一样,如果没有后续的作品维系人气,早晚也都会跌出人们的视线。
就像是前世的周传雄、飞儿乐队等,都曾经是红极一时的代表,但自从没有好作品维持人气,也终将会跌落神坛。
那些在粉丝群体里口口相传的神作,若干年后,其价值也会被无限削减,人们并不会对于一首早已经被称为神作的歌曲顶礼膜拜,而是会习以为常,并渐渐遗忘。
“如果你有气,就去找森哥亲自去说,别在这里发疯。”葛清琦直言道,丝毫都没有给现在显得异常颓废的吴宇留下一点情面。
实际上,三人之间的友情早已经过验证,这点小打小闹并不会最终影响几人之间的关系。
果然,吴宇在瞪了一会儿葛清琦后,就委屈的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蹲在墙角里,唉声叹息。
钟俊涛见状,走上前坐在吴宇旁边的空地上,说道:“人要学会知足,森哥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如果不是森哥,哪有我们现在还有机会聚在一起?”
“我也没不知足,就是觉得……森哥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吴宇吸了吸鼻子,“他的演唱会,宁愿用其他乐手,也不跟咱们联系……”
“那是不联系啊?那是当初档期冲突,森哥为了我们好,让我们留在国内,你现在倒好,还怪其森哥来了,找打!”葛清琦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又踢了吴宇一脚。
吴宇不躲不闪,挨了这一脚后,也没觉得疼,正准备回呛两句,忽然练习室外急匆匆走来一段脚步,没过多久,助理陈欣欣就拿着手机推门而入,语气很急切地说道:“阿琦,宇少,涛哥,刚刚谭总打来电话,让你们收拾行李,去宝岛。”
“宝岛?”吴宇等人面面相觑。
葛清琦疑惑道:“去宝岛做什么?我们在宝岛也没有发展业务啊?”
陈欣欣连忙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谭总很忙,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具体怎么回事,等到了宝岛就知道。”
钟俊涛脑海中灵光一闪,忽地拿起手机查阅了起来,而后一拍大腿,喜悦道:“森哥目前正在俄国莫斯科举办演唱会,莫斯科演唱会是他海外的最后一站,下一站就回到国内宝岛了,不出意外,我们应该是去参加森哥的宝岛演唱会!”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就点醒了在场的众人。
“走!”吴宇马不停蹄,脚底抹油般的冲向了室外。
紧接着葛清琦也回过神来,向陈欣欣询问道:“常柯去不去?”
“去!”陈欣欣点头道。
她是三木乐团的助理,而常柯是三木乐团的经纪人,这两人是光线集团特地为三木乐团安排的,如今,三木乐团失势,常柯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样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三木乐团了,毕竟除了三木乐团之外,他还有带着公司的两名潜力新人演员。
光线集团毕竟是做影视起家,在影视圈的人脉和资源自然是母庸置疑的,也有利于常柯的发挥,在三木乐团这里有多吃瘪,他就在影视圈混的有多么如鱼得水。
此刻,常柯也收到了通知,正在京城某个片场监督手下演员的他在接到去宝岛的通知后,脸都有点绿了,但三木乐团并不好惹,而且还有韩森的背景,再加上三木乐团如今也的确做到了二线顶尖乐团的地步,最重要的是,这是谭高涵谭总亲自下达的指令,所以常柯只能收拾行李,跟钟俊涛等人汇合,一道亲王报道。
在候机室里,常柯一边跟手下两名演员打电话,叮嘱他们好好演戏,多多跟摄像、导演等搞好关系,而后才开始低头刷起微特和新闻,对吴宇等人没有太冷澹,也没有太热情。
这对于三木乐团,如今的常客只能做到相敬如宾,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他对发展歌坛本就不太感兴趣,之所以加入光线,也是为了在影视圈站稳脚跟,无奈当初竟然把他分配给了三木乐团,凭借着光线集团的关系和人脉,常柯在给三木乐团安排通告的时候也是如鱼得水。
但他终究热爱影视行业,后来在三木乐团人气逐渐低迷,与以前相同价格的通告接不到了之后,常客就开始迅速另起炉灶,跟公司要了两名新人演员,如今这两名新人员也都算是发展得如火如荼,虽然不像是韩森那样惊艳,但按部就班的打磨演技,再加上有背靠光线的常柯力捧,后续成为二线演员,甚至攀登一线等极有可能。
带着这样的期望,常柯进军影坛的动力就更足了。
想到这里,常柯就忍不住看了葛清琦等人一眼,最终忍不住问道:“阿琦,你们知道谭总喊我们去宝岛是为了什么吗?”
“没跟你说?”葛清琦一脸诧异的问道:“你可是经纪人,这一趟出行,你竟然连一点信息都不知道?”
“您可上点心吧!”吴宇冷哼道。
钟俊涛看了常柯一眼,没说话,但神色间也有不满。
常柯苦笑了一声,也不敢还嘴,只能把目光看向了陈欣欣。
陈欣欣咳嗽了一声,低语道:“森哥的下一场演唱会即将在宝岛举行,谭总让我们去宝岛,大概就是想让三木乐团担任这次的演唱会嘉宾吧!”
“可不只是一次演唱会嘉宾!”
吴宇故意道:“三木乐团虽然在国外的人气一般,但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这一次森哥喊我们来,是想让我们常驻,常驻你懂吗?接下来四场演唱会,宝岛、香江、东海、京城,全部都有我们三木乐团的身影!”
钟俊涛和葛清琦看了吴宇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诧异却充分显示了两人的疑惑。
森哥什么时候说要让我们常驻了?
常柯不敢惹这几位爷,只能继续闭嘴,刷微特,等待航班起飞。
……
另一边,在北方的俄国,莫斯科。
韩森等人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也已经在莫斯科奥林匹克体育场进行了排练,
奥林匹克体育场同样能容纳十万人。
但和纽约演唱会在原有的作为基础上增加两万人的方式不同,莫斯科演唱会方面原本计划三万人的演唱会,因为预售门票太过火爆,所以主办方迅速改变了极致,把原本三万人场的演唱会,挪到了奥林匹克体育场。
这里和霓虹一样,同样能容纳十万人,而且门票也早早的就售罄。
如今,韩森等人面临的问题,倒并非是关于演唱会,而是莫斯科媒体的穷追勐打。
不管是在机场,还是在彩排期间,总能见到一些俄国媒体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甚至有乌克兰的媒体,他们甚至共同询问了一个问题,在俄乌之间,韩森到底支持哪一方?
中立是不可能保证中立的,哪怕韩森说的天花乱坠,都没办法让现场的媒体人相信。
但韩森还是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办法反驳的话语:“我支持和平。”
这句话让韩森在媒体人们面前赢得了最高的掌声。
不少研究过韩森的媒体人都知道,韩森的确是言行合一的表率,说支持和平,就支持和平,接连发布的一些作品,都与宣扬和平、反对战争有关。
甚至哪怕语言不通,《oneday》这首歌也在俄国引起了大流行,传唱度惊人的高。
当然,和其他国家和地区不同的,除了《oneday》这首歌外,韩森的另一首中文歌曲《白桦林》,在莫斯科竟然出奇的火爆。
甚至火爆程度,比《oneday》都要高出太多太多,每一个俄国的孩童没听过《onedya》,但一定听过《白桦林》,甚至还会哼唱几句。
只因《白桦林》一经推出后,其中的前苏联曲调,就迅速的引起了俄国官方微特的注意,并对这首歌曲进行了转发。
而许多外国人并不知道的,俄国官方甚至把《白桦林》这首歌加入了中小学音乐教材。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桦林》都成为了孩子们朗朗上口的中文歌曲,那温暖的曲调让所有俄国人都感觉到心头一暖,仿佛记忆深处的心弦被触动了
甚至在莫斯科红场上,每天都会有一些人在大声的演唱《白桦林》,声声动听。
这得益于俄国上下,除了俄语外,人们纷纷都把汉语当成了自己的第二语言的原因。
即便是韩森,都没有想到《白桦林》在俄国竟然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当得知俄国人很喜欢这样的歌曲后,韩森思前想后,最终连夜就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喀秋莎》这两首歌曲写了出来。
可以说是应运而生了。
毕竟,如果没有此次俄国之行,韩森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这两首歌给写出来。
而现在,这两首歌,即将在韩森的俄国演唱会上,被现场十万观众听到。
那是在就该落地生芽的歌声。
在彩排的时候,当韩森演唱出这两首歌曲,现场的俄国工作人员都是听得眼泪汪汪,即便有些人听不懂歌词,但听到那似乎在记忆深处都无比熟悉的曲调,一个个都是感动得稀里哗啦,抱着韩森身旁的工作人员哭着大喊乌拉,足以窥见类似的苏联歌曲对俄国人一些遗传基因的影响。
那是深埋在骨子里的社会主义种子。
倘若不是韩森如今浇水,这久旱的土地可能就忘了曾经被谁开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