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调啥监控?”
保安队长脸都吓白了,口齿跟打了结似的磕巴了。
看丁寻这阵势,难道昨夜在自己当班期间矿上又出啥大事儿了?
他连忙跟进去边解释:“我昨夜一分钟都没有瞌睡,我一直在盯……”
丁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不知道这家伙话这么多。
“好,你一直在盯着监控屏幕?那你有没有看到赵老前辈走出宿舍?”
“赵老……”
丁寻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绝没有“一直盯着屏幕”。
不过此时也不是迁怒于他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指了指那些显示屏,厉声道:“不记得了?看看有没有记录?”
“我我……我可能上厕所去了……”
“少废话,快把从宿舍区到矿区大门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
“哦哦,是是是,就查,就查……”
保安队长此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吓得脸都白了。
他坐下来一顿瞎慌乱操作。
林庆福见了着急,一把推开他:“让我来!”
或许是急中生智、或许是林庆福有这方面天赋,竟然比保安队长还熟练。
“林大哥,你等等!”丁寻在画面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那个背影距离太远,但是只要是熟悉的人都一眼能够认出来。
“是赵老师!”林庆福激动起来。
丁寻连忙让他把追随赵光印老人的身影,很快便查清楚了老人的路线。
他在半夜二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打着一支手电筒,一瘸一拐地出了自己宿舍,他沿着矿区的水泥路一直往外走,出了矿区的大门。
“赵老师下山去了?”林庆福大惊。
保安队长则有不同的看法:“会不会老前辈去其他山头了?”
“之前我经常看到他到其他山头回来,老人说山里空气好,到处走走,我猜想他是在找矿。”
他的说法得到了丁寻和林庆福的认同。
赵光印老人就是干勘测这行的,寻矿是他这一生的目标。
闲暇时他确实很喜欢去各座山上到处去寻找。
“那……丁寻,能不能派几个人跟我到其他山上去找?”林庆福带着央求的语气。
“林大哥,不必,我下山去找!”
丁寻立即起身冲下楼去。
“三贵,车钥匙给我!”他推开三贵宿舍的门。
三贵愣了:“哥,你突然要车钥匙做啥?”
他回来这矿上啥技术也不会,就是带着车来给哥哥当司机的。
“我下山去一趟,赵老前辈不见了。”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有个啥事儿还能‘打虎亲兄弟’呢。”
说完,三贵套上件t恤就跟着丁寻跑向宿舍旁边的小停车场。
车开到矿区大门口,丁寻拍拍三贵的胳膊:“停一下!”
他下车冲进保安室,这是里外两间的门岗值班室,外面一间的门口坐着一名中年保安。
“昨夜谁值班?”丁寻一过去就问。
中年保安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见老板前来问料定准时有事。
而且,这事儿铁定还不小。
于是便起身走进值班室,边走边说:“我帮你叫人,那小子刚和我换班,正在里屋睡觉呢。”
他进去里屋大吼,很快便把昨夜值班的保安叫了起来。
俩人站在丁寻面前,像做错了事儿似的,不敢抬头看他。
“你昨夜值班有没有看见赵老前辈出大门?”丁寻语气缓和了下来。
“赵老前辈?有有,还跟我说了话呢。”
“哦?他说啥了?”
“我问他大半夜的去哪儿,我怕他上山去乱闯,可别遇到夜间觅食的野兽。”
“然后呢?”
“然后他告诉我他不山上,他是下山去找水牛坪村找老中医看看他的老寒腿。”
“看老中医?”丁寻顿时明白了啥。
昨天赵光印老人特意问他老中医的事,原来是私自想下去看病。
只是,他为啥还拒绝他请老中医上山?
这大半夜的黑咕隆咚的,他腿脚也不灵便,要从矿区走到村里,正常人要走半个多小时。
赵老前辈那腿脚,少说也得走一个小时吧?
“这老头儿不等白天坐车,大半夜的走下山就为了看个腿?”三贵小声地提出了疑问。
“三贵,咱走!”
兄弟俩快速上了车,三贵猛踩油门,冲出了矿区大门。
一路风速下山,很快就到了水牛坪村。
村道两旁又像丁寻小时候那样,坐满了吃瓜子群众,他们见丁寻和三贵走来,便一个个住了声,不停地吐着瓜子壳。
“丁寻,你得到消息了?”一名好心的乡亲拉住他问。
丁寻惊讶道:“哥,啥消息?”
“你矿上的那个瘸腿老头儿,快天亮时和高叔家的小峰一块儿,被警察给逮走了。”
“啥?啥原因被抓了?”丁寻和三贵异口同声。
“具体啥原因不知道,只知道这俩人偷偷溜进老中医家,不知道是不是想害老中医,结果就被住在他家的警察给逮了个正着。”
丁寻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儿。
还是陈警官道行高深,昨天大张旗鼓的从老中医家撤人,原来还藏了人在里面。
“好,多谢哥了,我去瞧瞧老中医去。”
“别去了,老中医根本就不在家。”
“老中医不在家?”
“是的,昨晚警察抓了那俩人,把老中医也一起带进城去了。”
丁寻不禁在心中感叹,警方办案真是雷厉风行。
消息把得那么严,陈警官丝毫没有透露半点儿这个计划。
“你俩回去吧,最近村子里好像不太平。”
“好,多谢哥!”
三贵在旁也迫不及待地问:“哥,那高峰为啥被抓?”
“害!那个傻子也是该当倒霉,听财富叔说高峰应该是起夜乱走,给走到老中医这儿来了。”
“高峰也是半夜到老中医这儿来?”
丁寻突然愣住了,心中的一个疑团瞬间解开。
高峰这小子……
还有,警方昨天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半夜有人前来找老中医。
没想到赵老前辈来看腿就被抓住了。
而且,还有个垫背的高峰,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床上睡着,跑出来起啥夜?
“三贵,咱们走。”
丁寻和三贵走回车旁,兄弟俩谁也不说话。
上了车,三贵边发动车子边问:“哥,那咱们是先回矿山还是……”
“不回矿山了,咱们先进城,到警署去一趟!”丁寻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