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如果你能来帮我做事的话,别说五百万,一千万我也给。”金遗突然脸色一展,对眼前东倒西歪明显正在痛苦煎熬中的小弟们视而不见,出人意料的说道。
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躲回办公室堵住大门以避免蛋黄流出的龙哥不由在心里给自己这位老板兼合伙人默默点了个赞,要不说人家是大老板,他只不过跟在后面捡点儿残渣冷饭呢?
这一招金钱开路硬是要得,再厉害的敌人,只要把他变成朋友,就不可怕了。谁能挡住千万金钱的诱惑?至少蛋碎男认为自己不能。
谁给他一千万,别说当属下,让他喊声爹都行。
更何况,以他对金遗的了解,思维极为缜密的金大少应对眼前的危局绝对不止这一个方法,也许,吴山镇派出所那帮跟他们处得比亲兄弟还要亲的警察们马上就要到了。
把敢于向他挑衅的家伙打个半死再丢给人民的保护神,这种套路龙哥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管小白脸会不会被金钱打败,只要稍微拖延下时间等到警察们来,蛋黄就保住了。蛋碎男的心稳定了几分,他们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故事剧本的曲折性就在于它不会按常人的思维进行,龙哥只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猜准故事的高氵朝。
高鸣有兴趣陪金老板东拉西扯,但却没兴趣看着一个身材魁梧型的男人倚着门框像个“受精”,哦,不,是受惊了的小媳妇儿似的在那儿看戏,那实在有些恶心人。
于是,在高鸣回答金大老板的利诱之前,身形一闪,先一针将心灵安静下来的蛋碎男扎倒,然后笑意盎然的看向脸上肌肉忍不住抖动两下的金大老板,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我能帮你做什么?你可以给我一千万。”
麻痹,老子都残疾了你还不放过,还有点儿同情心没有?疼得直抽抽的蛋碎男躺在地上想骂娘,虽然他骂不出来声音。
“你有这么好的功夫,还这么聪明能干,就来当我的副总,年薪五百万,年底奖金另算,你说怎么样?”金遗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由不得金老板不小心,饶是他从小就在官宦之家长大,成人之后又地上地下的生意都做,算得上阅人无数,但他就是看不透对面这个年轻人。
说他无知而无畏吧,他那半分钟把十几人扎翻却说不出话的功夫实是金遗平生仅见。因为生意的缘故,金老板也接触过一些江湖武林世家子弟,也知晓一些真正高手的厉害,别说让他疼得喊不出声音,就是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去都是小菜一碟。
说他胸有成竹另有图谋吧,看那个曾经是厂里的工人刘大生的表现也不太像,他脸上惊愕至极的表情告诉金老板他也没想到小白脸会有这么厉害。
当然,更重要的是金老板心里很清楚,无论年轻人想怎样,他现在都不能激怒他,如果自己这样被来上一针,就算事后他怎么整治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人,那也是亏了。
都不用细看,光凭鼻子的嗅觉,金遗都知道,有人已经屎尿迸流了。
那特么得多疼啊!仅仅只是想想,金老板的心都有些发紧。
“当你的副总?然后赚这种黑心钱吗?”高鸣眉头一挑,看向水泥厂的厂区,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黑心,金遗心头忍不住一跳,如果厂区的秘密被发现,就算是他权势滔天的老爹都保不住他。
但很快金遗就反应过来,他说的黑心钱应该是指水泥厂只顾着赚钱不管工人的死活而已。脸上神色不变,回答道:“只要你肯来,那几个工人该赔多少钱,一分钱都不会少。”
高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金老板眼里荡漾出的笑意。
不过,不是看他,而是看向他的身后。
接着,高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转过头一看。
一群人正从大门方向向这边赶来,大部分穿着深黑色的警察制服。
原来,是人民的保护神来了,怪不得一直感觉人身得不到保障的金大老板会心生喜悦呢。
随着那队人马的走近,高鸣微微一乐,竟然还看到了熟人。
走在一队人正前方穿着米色薄风衣,黑色西裤,小尖头高跟鞋气场极足的女人不是秦清还能是谁?
秦清走近,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场中的高鸣,不由微微一愣。
不是高老师玉树临风长得太招人,而是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总共就三个人站着目标很明显。
刘大生因为工伤赔偿的问题找过镇政府好几次,作为镇长,秦清也算是熟悉,金大老板则就更不用说了,全镇最有钱的大老板,就是五六岁的小孩儿都认得,也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高鸣在场中最是招眼了。
按理说见到高鸣秦清心里还是有些高兴,昨天下午秦镇长安排镇初高中查询了近五年来的毕业生,却没有一个叫高鸣的学生,想感谢却没门路的秦镇长多少有些失落,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可眼前的情形让秦清很难高兴的起来,显然,站在场中的高鸣惹事了,底下躺着的十几个人就是证明。
国庆假期她本意是来躲避母亲给安排的相亲,其实也是几个农民工工伤赔偿的问题一直让她伤神,也想利用这几天好好和金遗沟通一下,尽自己的努力为几个工人争取到应有的权益。今天她好不容易把镇委书记和镇委委员派出所陈所长喊到一起商量,结果就听到说金遗水泥厂来来了窃贼的报警电话,出于一镇之长得本能反应,秦清觉得她也应该过去看一看,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
说刘大生和高鸣是窃贼,秦清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眼前的事实是,高鸣两人惹事了。
无论是什么理由,冲到人家工厂里打伤了这么多保安,这绝对是说不过去的。就算秦清有心帮高鸣和刘大生开脱,一时间也很难找出理由。
秦清眼神中涌起一阵无奈,她对金遗的为人是再清楚不过,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高鸣两人,他那位副书记父亲在山城经营三十年,关系盘根错节根基深厚,就算是市委一把手,也不会轻易得罪,这也造成了金遗极为跋扈,别说她这个镇长,就算是一般的局长,他都不带正眼看的。
怎么办?秦清一时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