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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识(1 / 1)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一瞬,仿佛火种被摩擦生热,瞬间蔓延了全身,烫得骇人,辞柯急急忙忙将药喂进去,随后捂着唇站起来。

叶犹清软软躺下,伤口碰到床榻,沾着细汗的黛眉微蹙。

辞柯一时忘了呼吸,唇上的触感犹存,她呆呆立着,然后快速上前,再次将叶犹清抬起,以免按压伤口。

从头到脚都好像被火烧着,心不止是悸动,简直要跳出嗓子,她又拿起药碗,犹豫了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喂了。

幸而这时门被马小敲响,壮实女子走进来,笑道:“少镖主命我来瞧瞧叶姑娘,药喂得如何了。”

“姑娘脸怎么这样红?”马小有些惊讶,伸手接过了辞柯手中的碗。

“无妨,有些热。”辞柯擦了擦唇上残余的药汁,生怕被人看出异样,“她昏迷着,不肯喝下去。”

幸而马小不是个细心之人,大喇喇一笑,挥手示意辞柯扶稳叶犹清,随后坐在叶犹清身边。

“此处确实闷热,也不像大户人家有冰降温,只能委屈姑娘扇扇子。”她说着一把捏住了叶犹清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

也不用勺,拿着碗便往叶犹清口中倒,眼看着叶犹清要吐,她立刻松手捂住叶犹清的嘴巴,二人挣扎了一会儿,叶犹清便将满口的汤药咽下去了。

手拿开,白皙脸颊上赫然五根手指印。

辞柯看得心疼,不由得攒眉去摸,被马小将手推开:“姑娘莫要担忧,想当年我们走镖中了暑气,都是这么灌清暑汤,半炷香的时间能灌两大碗。”

说着,她便伸手继续,倒是确如她言,不过三五下,一碗汤药就见了底。

“好了,放叶姑娘躺一阵子,她只是失血过多加上怕疼才昏迷,应当明日便会清醒。”马小乐呵呵道,“对了,少镖主方才说,请姑娘见她。”

辞柯担忧地看了叶犹清一会儿,将她脸上粘上的药擦去,这才起身,道了声多谢。

折腾了这许久,屋外骄阳已经偏西,十里穿着粗布麻衣,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坐在满是腥臭味的庭院里,正用磨石一样坚硬的桌子打磨一把长剑。

院里满是铁器与石头磨蹭的声响,配着杀猪的血腥味,倒是应景。

辞柯走上前,在十里一侧坐下。

“小清喝下药了?”十里抬头问。

“喝下了,如今还睡着。”辞柯说。

十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块手帕,皱眉递给辞柯。

辞柯有些茫然,摸了摸脸,摸到几片干涸的血块,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自己只顾着给叶犹清清理,却忘了自己脸上也被溅上了血迹。

她用手帕磨蹭着脸,顺便掩盖脸颊红润。

“往后如何打算?回宫,还是留下。”十里一边吹掉宝剑上的灰尘,一边问。

“我不知道。”辞柯面上浮现一瞬挣扎,她从袖中拿出那断成两截的柳叶簪,摩挲着将上面的血擦干净。

方才看见叶犹清出事之时的后怕再次涌上,她清楚自己有多担心叶犹清。

“自从除掉秦望后,皇帝似乎便开始防备姑母,虽说对她的关照犹在,可却像是养个鸟雀一般,给个天下最为豪华的笼子,最好的吃食,看着而已。”

“但对她的怀疑也显而易见,他不再在秋水殿留宿,就算入殿用膳也是影卫不离身,平日里笑着对她好,但私下态度时常一落千丈,言语冷然训斥。”辞柯低头说,“所以我很怕,哪一天姑母便……”

“秦望之事一看便知有人背后推动,皇帝怀疑她,再正常不过。”十里擦剑的动作慢了些。

“我不知我还能做什么,便想陪在她左右,可如今叶犹清……”辞柯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只有眼睛还盯着面前油腻的石桌。

十里张口似乎想安慰,最后咽下了话语,用一旁的剑鞘点了点辞柯的心口,散落的淡棕色发丝遮挡一半的眉眼。

“万事不能两全。随心就好。”十里说。

屋里忽然传来几声吃痛后发出的□□,辞柯手里手帕掉落,起身飞快向着小屋跑去,十里也紧随其后。

二人闯入屋中,却见马小手里拿着纱布,哭丧着脸,回身看向二人。

“怎么?”十里忙问。

“少镖头,我可什么都没干。”马小举起双手,“不过是到了时辰,该换药了。”

十里松了口气,看着马小继续将一种黄色的药膏往叶犹清伤口上抹,却见叶犹清又是几声低吟,眉毛皱成一团,汗水滚落。

十里忙伸手阻止:“你那整日冶铁的手劲,可别按坏了我徒弟。”

马小摸着后脑笑得羞赧,起身将位置让给十里,十里正要上前,却被身后的辞柯一把拉住。

“十里姐姐。”辞柯心疼地看着叶犹清,眸光些许无奈,“你的力道也不比她小。”

自己若是不在,就凭叶犹清身旁的这些从未照顾过人的人,她这伤要何时才能好全。

辞柯想着,发出一声低叹,屈身坐下,从十里手中接过药膏,用小指沾着,一点点点到叶犹清已经结痂的伤口上。

方才还痛苦模样的叶犹清不再发出声音,拧紧的眉头也渐渐松开,安安静静地睡了。

十里同马小对视了一眼,拍拍她,马小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十里则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勾起了唇。

眉眼清丽妩媚的女子小心翼翼地照顾叶犹清,每一次触碰都很轻柔,像是对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这画面缓慢进展着,时间仿佛停滞。

她忽然有些恍惚,像是一脚踏错时空,看见了九年之前的她自己。

“我去叫马大弄些吃食来,你尽力给小清喂进去,免得一整日肚里没食,醒来又饿晕了。”十里说着,看了看辞柯身上血迹斑驳的衣裙,“再给你拿件干净衣裳。”

辞柯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十里送来一碗肉粥和一身布衣,布衣虽然洗过,但上面闻着还是一股血腥味,应当是马小帮着杀猪时穿过的。

辞柯没有嫌弃,囫囵套上,又将头发绾了个发髻,若是不看她容颜,便赫然是个平民姑娘。

她用勺子将粥喂给叶犹清,这回倒是容易,叶犹清早就饿坏了,闻见肉味便下意识吞咽,很快便喂去半碗。

“乖,等会儿再吃。”辞柯抿着唇,点了点叶犹清的鼻尖,将碗放在一旁。

忽然,门外传来喧嚣之声,似是有人从院外走入,随后响起马大带着几分讨好和谦卑的声音:“各位官老爷,我们就是个屠户,不知各位要找何人?”

“那边是我小妹的闺房,不合适,各位不如喝点茶水?”他堆着笑,声音穿过硕大的庭院,落入辞柯耳中。

辞柯心思一凌,连忙起身,利落地将粥碗扔出窗外,落入丛生的杂草里,随后迅速给叶犹清套上中衣和外衣,将自己换下的沾血的衣裳团成一团。

“官老爷,别,此处是宰猪的地方,莫要污了您眼睛!”马大忙张开双臂,用硕大的身躯挡住禁兵视线,赔笑道,马小则在后面跟着,紧张地攥紧了粗糙的掌心。

“滚滚滚!”禁兵一脚踢在马大腿上,将他踢了个踉跄,露出他身后的马厩,探头往里看去。

被一阵血腥和臭气熏得收回了头,捂着鼻子啐了一声。

“您看,小的都说了,此处是宰猪的地方。”马大捂着腿,笑呵呵道。

“汴京这般皇城脚下,就该将你们这些粗鄙屠户全赶出去,臭死了。”禁兵嫌恶地捂着鼻子,挥挥手,带着手下大踏步出门,却在即将迈出门槛时,听到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响动。

他抬手拦住手下,缓缓转身。

马小手心的汗不断涌出,她往声音传来的木屋看了一眼:“嗨,这附近野猫成了灾,整日和人抢地盘。”

禁兵狐疑地瞪着眼睛,转身往一个看着像是柴屋的小屋走去。

“官老爷,官老爷!”马大见状,忙不迭上前,往那人手里塞了串铜板,“那是我家老三住的地方,他不爱干净,里面腥臭脏污,实在不堪!”

禁兵掂量了几下手中铜板,一把将他推走,大步走近那小屋,马大马小实在阻拦不得,脸上的汗都快流成了河。

只听咣当一声,门骤然被踢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但却并不是腥臭味道,而是新鲜的血味。

禁兵警惕地走进,只见屋中狭小,桌椅板凳旁便是床榻,床榻上被褥凌乱。

空无一人。

马小忍不住拉住马大的衣衫,二人对视。

“怎么血腥味如此之重?”禁兵环视四周,开始拉开被褥翻找,但里面什么都没有,逼仄的小屋也完全没有可藏身的地方。

禁兵看向了眼前不大的窗子,此时正紧闭着,他走上前,伸手要推开,却听身后传来几声嫌恶的叫声,回头看去,却见马小正趴在床底下,从里面拽出个刚宰杀不久的,血淋淋的猪头。

“奶奶的,马三这个饭桶又想着吃独食,我说怎么今早卖肉的时候,少了颗头,少卖好几个铜板!”马小怒气冲冲道,将猪头抬到禁兵面前,熏得他连连后退。

“官老爷,恐怕是它发出的血腥味,昨晚刚宰的,拿回去做猪头肉下酒?”马小咧嘴笑着,往禁兵手里塞。

禁兵一把将那猪头打落,整理衣冠,怒气冲冲撞开二人,走到空旷处,干呕几声。

“走走走,晦气!”他又啐了一口,随后带着手下,逃一样离开了院落。

马大和马小这才敢大口喘气,冲进屋子打开窗,却见外面同样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房屋外横七竖八的破败小巷中,辞柯正背着叶犹清,艰难躲藏。

看来皇帝担忧那罪犯所谓的逃出京城只是个幌子,故而除去沿着京城寻找外,还没放过京城里的搜寻。

辞柯几乎不敢大口呼吸,叶犹清比她身形要高,背着也十分吃力,何况方才将叶犹清拖出窗子时,已然耗费了她大部分的体力。

那些官兵不知有没有离开院落,她也不敢回去,只能缩在幽深小巷中,默默等待。

“不过一个贩卖私盐的商贾,怎么搞这么大阵仗,整个殿前司都出动了,挨家挨户搜查,本来今日休沐,全泡了汤。”有人满是怨气地说道。

脚步声由远及近。

辞柯停顿,连忙往后走,却见身后的巷口也走过几个官兵,她顿时僵在了原地。

“是啊,不过敢在圣上眼皮下夺人,若是不抓回来,让皇家情何以堪。”又有人说,“我只是不解除去那贼人的画像外,还附带了叶家嫡女的画像。”

“谁人晓得。”

辞柯闭了闭眼睛,让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她将叶犹清放在地上,四处张望,正瞧见旁边是一户人家晾晒的衣衫,其中正好有两个斗笠,便拿下给叶犹清戴上,又将自己的脸也挡得严严实实。

以防这些禁兵有认识她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陷入了紧张而又混乱的情绪,叶犹清这样大一个人,要怎么才能骗得过那些人的眼。

“辞柯,莫慌。”她低声念着,回过头,紧紧盯着巷口,等待属于皇家的甲胄一角出现在她面前。

忽然,有人从背后将她口鼻捂住。

笼罩而来的,是淡淡的血的味道,还有叶犹清温柔的声音,气息落在她耳边:“别动。”

辞柯被蒙在斗笠下的眼睛睁大,眼睛顿时酸胀,泪水险些溢满眼眶。

叶犹清的身体慢慢站起,她便也随着她起身,二人退至墙根。

叶犹清的声音和气息都很是微弱,刚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能这么快醒来,就已经是奇迹。

叶犹清伸手将蒙在脸上的斗笠拿下,扔在一边,眼神有些不聚焦,头脑却正在慢慢恢复清明,她不知自己为何在巷子里,只能记起昏迷时,有人悉心的照顾。

她左右环视,知道前后都有人走来,于是忍着疼,伸出不是受伤的一侧的手臂,抠着墙上凸起的砖块,飞身上了墙头。

她正打算跃下,却垂眼看见了一身布衣,戴着斗笠的女子,身形被宽大的布衣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的味道很陌生,没有香气,反而是汗水和一些腥味。

情况危急,她没有多想,伸手示意女子上来。

女子没有犹豫,将手递进她掌心,叶犹清猛地一用力,便将人拉上墙头,翻身落下。

落地时,伤口被撕裂开来,她往后踉跄两步,仰头靠在树上,无声□□。

眼前的女子没有说话,却着急上前瞧她伤口,许是因为太近了不习惯,叶犹清下意识将她推离自己。

从没被叶犹清推开过的辞柯一愣。

外面官兵的脚步声走过,叶犹清松了口气,这才低低开口:“姑娘,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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