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人正在排队,人人端着碗,想要分杯羹,宁越想着能分一碗是一碗,长这么大还没吃顿好的,来碗汤也是不错的。
“一人一碗!不要抢啊!”领头的厨子挥舞着手中的勺子,给宁越盛上一勺子淡黄的汤水,上面还冒着热气,依稀能够看到碗里的肉片。
宁越吞咽了几口唾沫,刚走几步,吸溜一口喝了下去,暖人心肺,回首盯着锅里的猪肉,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只能找个地方吞下去,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抹了抹嘴,一脸的意犹未尽,但也未厚着脸皮在上前要一碗。
找了个人少的地,打算查看自己这次的战果,心里也开始泛着嘀咕,就像是拆盲盒一样,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啪”鱼老叟拍打着宁越的肩膀,嘴角上扬,露出那一嘴的黄牙,宁越看着他猥琐的面颊,心中微颤,悬着的心又放下,黑色的双眸盯着鱼老叟,面色狐疑:“怎么了!”
“你小子拿的储物袋里有什么东西!”鱼老叟伸手勾住宁越的肩膀,手里还端着猪肉汤,一边喝,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宁越。
宁越像是踩着尾巴的猫,刚放下的心有提了上来,警惕的看着鱼老叟。
这老东西刚才还说不惦记自己的储物袋,现在又跑来和自己套近乎,宁越下意识还嘴:“你袋子有啥!”
“啪!”鱼老叟一巴掌拍打在宁越的后脖颈上,回首看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随即低声招呼着宁越:“小心点!赵罡带着罗双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罗双身上血淋淋的,赵罡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定然不会放弃,一但咱们露馅,怕是难逃一个死字!”
“老鱼!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宁越找了一颗十年老树坐下,看着日落的黄昏,阳光金灿灿的照射在他脸上,看着鱼老叟佝偻的背影,眉头深邃。
“十年一度的兽潮,年年死伤百万,这个节骨眼上,还会有宗门的人来,不是找死,就是这兽潮里面有某种东西!”鱼老叟来到宁越身侧坐下,眉头紧锁,一双灰白苍眉促狭在一起,将手中的肉汤一饮而尽。
“事出反常必有妖!里面有东西!”
“具体是什么!老夫也说不好,但你我既然在一条船上,老夫也不忍看着你死,老陆教给你的气罡拳虽然是个保命的手段,但想要取得什长的位置,你小子还差点火候!”鱼老叟吧唧嘴,吃完肉汤,抹了把嘴角,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笑问道:“小子!识字不!”
“嗯!”宁越不假思索的点点头,以前和老乞丐乞讨的时候,偷听过私塾,老乞丐也认识些字,一来二去虽然认的不全,但连猜带蒙,意思也能读的一知半解。
“这是本内功心法!是以前一个老兄弟传给我的!”鱼老叟说到这,仰望着日落的黄昏,似乎在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
宁越接过手中泛黄的册子,没有仔细查看,捏在手中,看着追忆往昔的鱼老叟,开口道:“为何对我这么好!”
“老夫膝下没有儿子!小宁子!要不你做老夫的干儿子吧!”鱼老叟露出大黄牙,一脸猥琐的看向宁越,不似先前那般正经思慕。
“去你的!占我便宜!”宁越怒瞪了眼鱼老叟,抬脚便要踹他,鱼老叟也是个老滑头,直接一个闪身避开了宁越稚嫩一脚,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摆摆手道:“小子!老夫也没有别的要求,如若没活过这次兽潮!你小子给老夫找个坟地!单独埋了,老夫在军营里过了大半岁数,不想到死都葬在万人坑里”
现在的鱼老叟没有先前的玩世不恭,反而颇为孤独寂寥,摆了摆手,只留给宁越一道孤佝偻的身影,没走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宁越注视着鱼老叟的背影,并未挽留,昏黄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背影上,这是继老乞丐后第二个不嫌弃他的人,宁越低眉看了眼手中泛黄的册子,上面写了一个字。
“饕!”
饕!万物皆可食,只进不出,修炼此决每日鲸吞……
宁越越看越入迷,这玩意如若修炼成功,每日吞服的灵气宛若汪洋大海,但越是修炼到最后,需要的灵气越多,往往是常人的三四倍,如若填补不了他的胃口,难近一步。
虽然修炼速度慢,但储存的灵气往往是常人的三四倍,这倒合情合理,只可惜这是个残本,分上下两册。
至于这功法是什么等级,宁越也看不出来,虽然修炼速度慢,但总比没有内功心法强,有了这玩意,应该能过赶超一般人。
将册子收好,宁越迫不及待的打开储物袋,但为了安全起见,宁越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白色的空间内,漂浮诸多的物件,宁越一一翻找,有这原主人写的情书,大致内容是什么我喜欢你,和我交往之类的废话,被宁越扔在了一边。
还有就是许多丹药,诸如:伐筋炼髓丹,下面还附加使用说明书,说是能够洗筋炼骨,重塑筋骨,让人的肉身能够达到一品的境界。
武者分内外两境,外体一品就能刀枪不入,到了九品个举手投足间都有移山填海之能,让人神往,下面还夹杂一本册子,名为:“玄罡体!”
宁越仔细打开伐筋炼髓丹,里面足足有三十枚鱼眼大小的褐色丹药,而这种瓶子足足有三瓶,显然这小子是个体修。
其他的也就是一些宗门心法和兵器,好伤药之类的,宁越越看越兴奋,毕竟当一个穷人发了财,他如何能够不兴奋。
当然最让宁越感兴趣的是一个傀儡,一个老鹰大小的木雕傀儡,材质都是很普通的玄木,满身的黑色,如若不仔细看,和真正的老鹰差不多,宁越试探性的灌输鼎力,但完全没有效果,这让宁越有些抓耳挠腮,有宝物却不能用,这不是干着急吗?
仔细的将整个储物间扫的一干二净,宁越却是没有什么发现,只剩下一些炼制的材料和草药,诸如:“血灵果!清河根,还有练骨散,都是一些修炼肉体的材料,还有一些制造傀儡的材料。
综上所述,宁越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内外双修的汉子,时不时捣鼓一下傀儡术,开发一下业余爱好,还喜欢一个女孩子,并想向她告白,而她告白的礼物就是……那只鹰形傀儡。
好吧!也是个直男
宁越看着手中可怜兮兮的储物袋,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正值钱的东西恐怕都在鱼老叟哪里,那家伙可是个老江湖了。
宁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两具尸体穿的衣服和这个家伙差不多,应该是个同门师兄弟之类的,而且三人的修为都达到了化泉境,应该还有个高手随身保护,要不然他们也不敢轻易出入子云十万山脉。
想了许多,宁越也懒得浪费时间,当即试试鱼老叟给自己的残本饕决,仔细运转气力,打通筋脉,渐渐丹田出现一颗黑色的光环,开始在丹田内大肆掠夺灵气,就连原先相互呈现犄角之势的三鼎,也被震荡的瑟瑟发抖,开始往气海边缘四散,震慑周边。
竹林中的灵气快速向宁越周身涌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色光环愈发的贪婪,好似一只饿鬼,三鼎吸取天地灵气已经无法满足他,三鼎颤抖,似乎随时要被黑色光环吞噬。
宁越来不及多想,将口中含着的凝力丹吞服入腹部,顿时黑色光环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直接将凝力丹吞下,这霸道的做法让宁越难以置信,有了凝力丹,这黑色光环似乎安定了下来。
黑色光环内,丝丝缕缕的气息流转在宁越周身,原先霸道的药力需要鼎力来压制舒缓,但这药力好似老鼠见了猫一样,在饕决面前,被压制的没有丝毫的反作用,药力反而快速的吸收,被压制的服服帖帖。
以前需要一个时辰化解的药力,现在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摆在宁越面前,面对饕决的强大胃口,宁越这一颗凝力丹完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宁越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当凝力丹的药效被稀释代尽,饕决又将目标盯上了其余三鼎,似乎是一个女王,用自己的鞭子鞭挞奴隶,让他们夜以继日的劳作。
宁越深吸一口气,化掌为决,直接暂停了眼下的修炼,毕竟丹药有限,这样下去,非拖垮自己不可。
感受着体内气海的稳定,宁越这才松下一口气,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这饕决完全就是一个饕餮,太过凶悍,这才不过是刚刚入门,还未彻底熟练,若是熟练掌握,这些凝力丹完全无济于事啊。
宁越仔细检查身体的变化,体内的气息比原先更为舒畅,第四鼎也快要渐渐凝实,可照这样下去,原先需要五枚丹药就可凝聚第四鼎力,现在起码要十五枚丹药。
果然武道一途,都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游戏,宁越睁开眼,昏黄色的天空,天色黯淡下来,最后一丝阳光照射在宁越左侧的古树下。
宁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快步跑回军营,每天军营都会有锁营的时间,还会检查人数,一是军营的制度化,二是避免间谍将消息传递。
回到军营时,天气已经黯淡无光,军营里用了一种萤虫做为灯火,照耀的整个军营宛若白昼。
宁越回到军营,恰好众人都在,众人絮絮叨叨的,搞得十分神秘,宁越狐疑的看了众人一眼,不解道:“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们的表情不对劲啊!”
“宁哥!你知道文骞将军吗?”路南鸿一副惋惜和劫后余生的模样。
宁越看着路南鸿的面色,在扫了眼小虎和成安,不解道:“没听说过!怎么了!”
“今天又来了三四批人!皆是由文骞将军审核,十万人的队伍,审核下来,只有三百人被收入军营!”小虎也帮腔说着,面色凝重,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还好我们遇到的是南宫尘虎”
“遇到文寒将军则就幸运了!听说有三万人活着入城了!”符升也在一旁说出自己的看法。
宁越听着三人你一燕我一语,面色颇为狐疑,看向路南鸿:“这文骞是谁啊!”
“听他们说这文骞乃是鸿关十大名将之一,曾经越阶斩杀一头四品妖兽!更是千里走单骑,取了燕岚一位上将军首级,被大将军破格提拔,因为每日上战场都会带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护,号称青面将军。传闻他也是和咱们一样,都是囚兵出身,年仅二十六岁,按照时间推算,他从军时不过才十六岁!是个狠人啊!”路南鸿说的是天花乱坠,其余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宁越双手环抱,嘴中默念文骞的名字,眉头有些深邃,似乎对此人颇为感兴趣,毕竟英雄昔英雄嘛,保不准自己就是下一个文骞呢?
“对了!刚才刘许在军营里说了!明日要去山下的沂水瀑布去练体魄,让我们不要迟到!”路南鸿给宁越提了个醒。
“这刘许又是谁啊!”宁越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了,自己除了挂上伍长这个位置,剩下的都是路南鸿在帮自己操持。
“是个伍长,每日帮陆老头跑前跑后,应该没少和陆老头套近乎,整个人就是一马屁精!”路南鸿想到那家伙一副心高气昂的模样,整个人就气愤不已,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这家伙骑在他们头上拉屎啊。
宁越看向三人道:“没事修炼,困了就睡觉,我希望兽潮过后,咱们都能活下来!”
“嗯!”四人一听到兽潮这个词,都紧张严肃了起来,毕竟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宁越倒出一枚凝力丹,一瓶里面有三十枚,宁越有两瓶,眼下已经用掉了十三颗,在算上从小虎他们三人敲诈来的三枚,宁越就剩下最后的五十枚,时间紧任务重资源少,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