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县里的药材铺不够齐全,陈汉直接坐车到汕头。
不得不说,老医师这药方确实贵。
内服外服加一起,每帖九百五十块钱,陈汉各抓五帖药。
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饭后,又到市场买了个泡澡的木桶和药壶。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陈汉先把东西放到家里,然后又跑去老医师那把刘瑾言抱回家。
接着在老医师指导下,在院子里熬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碗药汤喝下去后,配合老医师的针灸,刘瑾言片刻后悠悠转醒。
守在床边的陈汉见状,脸上顿时扬起一抹微笑。
“感觉怎样?”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心头弥漫着喜悦之情。
“有点冷,身子有点疼,全身无力...”刘瑾言皱了皱眉:“阿九,我这是怎么了?”
“感冒了。”陈汉语气轻柔:“别多想,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
他并不打算告诉刘瑾言实情。
这丫头要是知道一副药几百块钱,绝对会做出某种让陈汉后悔终生的举动。
要么选择轻生。
要么离开他。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陈汉能够接受的结果。
刘瑾言嗯了声:“阿九,我肚子好饿。”
“还不能吃饭,等会泡完澡,我再给你弄点吃的。”陈汉拢了拢她额前散落的发丝,眉目间满是柔情。
“泡澡?”刘瑾言一脸狐疑。
“感冒还能泡澡吗?”
“汤药澡,能让你加快恢复。”陈汉捏了捏她脸蛋。
“乖乖躺着,我给你准备药水泡澡。”
“嗯呐。”
陈汉下楼,坐在屋檐下的老医师看到他,当即笑问:“醒了?”
“醒了。”陈汉咧咧嘴。
“阿嫲,瑾言这种情况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老医师笑着站起身:“饮食不用忌讳,药别断就行。”
“暂时只能这样先压着,等我找到病源,兴许有希望治愈。”
陈汉连忙点头:“劳您费心了。”
“无妨。”老医师笑了笑,走下阶梯:“好好照顾她,我先回了。”
“您慢点。”
把老医师送到院门口后,陈汉这才转身返回院里。
先把刚买回来的大木桶搬上阁楼,然后又把灶台上的那锅汤药舀进桶里。
按照老医师交代的方法,陈汉往药汤里掺了两桶冷水。
试了试温度,察觉差不多,陈汉这才走到床边,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的刘瑾言。
“姐,泡澡了。”
刘瑾言挣扎着坐起来,瞥了眼那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再看站在眼前的陈汉。
“我自己能行的。”
言下之意够明显了。
知道自家妻姐脸皮薄,陈汉笑着转身,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拿起放床边。
“衣服给你放这,泡半个小时就行。”
“我衣服为什么会在这?”刘瑾言一脸疑惑。
陈汉站定脚步,回首望向她:“你需要人照顾,所以我把你家里的东西全搬过来。”
“再说,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提前适应一下环境,是非常有必要的。”
关于赵霞的事,陈汉并不打算说。
没必要让那种人,坏了刘瑾言的心情。
刘瑾言俏脸微红:“我们还没拜堂呢。”
跟阿九住一起?
脑补那种画面,再看这张木板床,刘瑾言脸上红晕更浓。
“没拜堂,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陈汉语气轻柔且坚定。
“除非你自己不愿意。”
刘瑾言连忙抬起头:“我愿意的。”
这一次,她没有避开陈汉地目光。
“嫁给阿九,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小小地声音,透着一股无法融化的坚定。
看着坐在床边那个可人儿。
陈汉情不自禁走过去,把她拥入怀。
“等你身体好点,我们把结婚证办了,然后摆席让所有人作见证。”
“嗯,我听阿九的。”脑袋趴在他肚子上的刘瑾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我也很期待这一天到来呢。
陈汉揉了揉她后脑勺,有些不舍的缓缓将她推离怀抱。
“先泡澡,免得药水凉了,我下楼给你做饭。”
“辛苦阿九啦。”她扬起小脑袋,笑眼弯弯地看着她。
陈汉没有说话,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然后在刘瑾言娇羞地目光中,他转身走向楼梯口。
辛苦吗?
或许会,但是只要你能健健康康呆在我身边,再苦再累我都不在乎。
我只要你活着。
为此,我可以不折手段。
下楼后,陈汉来到院子里,开始生火做饭。
瑾言身子骨弱,蛇肉粥可以补元气。
米下锅后,陈汉走到摇井边,从木盆里抓了一把蛇肉。
剔骨之后再把蛇肉切成段,接着连肉带骨一起丢进锅里熬炖。
做完这事,陈汉帮陈尧处理剩下的蛇。
早上送来的蛇并不多,兄弟俩处理完五六百条蛇,刘瑾言也泡好药澡了。
“哥,你休息会,然后把这些蛇肉剁成馅。”
“好。”陈尧点点头。
陈汉上楼把木桶里的药水舀进小桶内。
来回几趟,把大木桶的药水处理掉后,陈汉下楼端来一碗蛇肉粥。
“泡完感觉怎样?”
“身子暖暖的...”刘瑾言笑意盈盈:“不像之前那样无力了,就是偶尔还有点针扎似的疼。”
“不过阿九别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
陈汉却没她这么乐观。
因为老医师告诉他,往后每次寒气爆发,刘瑾言全身会像针扎一样痛。
这种痛苦会随着复发次数增强。
一想到她从今往后,要承受这种痛苦,陈汉心颤连连。
“先吃饭,等会下楼晒晒太阳。”
“嗯,我吃完下楼帮你。”刘瑾言接过他手里的蛇肉粥,迎面扑来的香味,让她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好香呀,阿九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呢。”
看她梨涡浅笑,满目崇拜地样子,陈汉只觉得弥漫在心头的压抑随之淡了几分。
“那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才能越做越好。”
刘瑾言捧着碗,眉宇间洋溢着欢喜之情,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陈汉。
“阿九,我开心。”
陈汉正准备开口,却被楼下传来的声音打断。
“九哥,王厂长来了...”
听到是林擒虎地声音,陈汉笑着说:“我先下楼看看。”
“嗯呐。”
陈汉捏了捏她脸蛋,笑着下楼。
走出里屋,陈汉看到王诗语站在那面挂满蛇胆的院墙边。
“对这些蛇胆感兴趣?”
听到声音,王诗语转身看向站在半米外的陈汉。
“确实有点好奇...”随之,她话锋突转。
“那批滞销货,你应该全卖出了吧?”
看到陈汉点头,她又说:“两件事,今早同样有人送了批蛇皮原料到厂里。”
“这说明厂里有人私底下运作了,你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陈汉眯了眯双眼,并没有立即开口。
见他如此沉着,王诗语目露一抹欣赏:“你好像并不担心?”
“是不在乎,还是已经决定放弃原料这块,做其它行业了?”
陈汉摇头一笑:“问题既然已经出现,任何焦虑都没用。”
“与其焦急,倒不如想对策解决问题。”
“如果问题本身解决不了呢?”王诗语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陈汉双目微睁,眉目间戾气横生,如是一头酣睡刚醒的猛虎。
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压迫感,王诗语心悸的避开他目光。
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似温雅从容的男人,发起威来竟然如此恐怖。
那种戾气就连她都为之胆寒。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动的情绪,王诗语故作平静地说。
“对方来头不小,至少在县里有不俗的背景。”
“所以我建议你放弃原料这块,跟我一起共事。”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怎样?”
她倒是可以凭借厂长的权力,把原料这块的供货权给陈汉。
但她不想这样做。
因为陈汉展现出来的才情,实在是太让她惊艳了。
王诗语坚信,凭借他的商业头脑,外加她个人财力,绝对可以在服装业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