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在小寒空间内休息了三日才出空间,出了空间后因身上唯一的代步工具飞云帕被毁,是以她在接下来穿行森林只能靠身法硬闯。
也许是遇到了绿硝蚁白蒹葭之后的运气都并不怎么好,不过好在危机的背后往往都有一份不错的收获在等着她,也因为如此才让白蒹葭心内好受了不少。
又独自在森林穿行了两日,时辰刚过午时,体内灵力因她一直施展身法而消耗大半的白蒹葭终于停下身形打算寻个隐蔽的地方就地打坐休息时,突然自她前面的树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被低矮的灌木勾到的摩擦声。
白蒹葭脚步一顿,眼睛警惕的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扫过,不见人来她便立马足尖点地如同一只蝴蝶翩翩而起,飞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桠上站住,她背靠树杆,周身气息尽收敛,同时她又往自己身上拍了一道隐身符后才罢。
白蒹葭在树上等的时间不久,两道身影自前面的树林里摇摇晃晃地冲了出来。
白蒹葭定睛一看,秀眉不自然的挑起,就连嘴角也是微勾起。
哟,还是熟人呢。
白蒹葭在心里冷笑道。
不错,自前面而来的两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初丢下她独自逃命的云穹和银芽两人,只是他们两人似乎都受了很重的伤,连走一步路都要晃上两下的样子。
白蒹葭看了两人一眼后目光又在他们来时的方向眺望,不一会儿,自他们来时的方向又传出一阵响动,不过这回的响动来势汹汹,再结合云穹和银芽两人的重伤,不难想像他俩是遇到其他人的截杀了。
不过,这和她白蒹葭有什么关系。
冷默的看着窜出的五道人影将云穹及银芽包围住,从五人的衣着可以这五人都是散修。
这下白蒹葭心下更是痛快了。
让你们丢下我独自先逃,看,现世报不就来了。
看着两人被五个散修一点点的虐杀,听着从银芽嘴里呼出的惨叫,白蒹葭眉头微蹙,浓重的血腥味自她鼻尖飘过,只是树下的五个散修还在拿云穹银芽两人戏耍。
白蒹葭内心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要出现在这里。
她想要走,可现实是她并不敢多动一分,只因她一动隐身符隐身的效果就会消失,到时她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努力躲避着五个散修如同在逗弄一只小猫一样的攻击,只是此刻的银芽体内灵力早已耗尽,躲过一个胖散修的鞭袭后后背又被一个红衣的女散修重刀一击。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喷了红衣女散修一脸。
红衣女散修不躲反像个嗜血者一般探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将溅在嘴边的鲜血一舔而尽。
随意的抬起袖子一点一点擦掉脸颊上的血液,一阵闷笑声自红衣女修的喉咙里由缓转急的响起,听的人好不毛骨悚然。
突然,她对其他四人道:“这个小年青我不管,但这个小丫头你们可别和红娘我抢。”
“小丫头给你,但她储物袋里的东西得平分。”一名身后背着一把都有他本人一半大的宽剑的长须中年男子淡淡道。
云穹半扶着重伤的银芽,脸色惨白的他也没有比银芽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是男人,比银芽一个女子本质多了几分硬气死撑着。
整个人靠在云穹的怀里,面上已呈现出灰败之色的银芽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她低着头气息微弱的对云穹道:“师兄,是师妹拖累了你,等一下,你见机逃吧。”
云穹安慰似的拍了拍银芽的肩,只是他的这一个小幅度的动作却牵引起他半个身体的伤口,使的伤口处的血流速度加快。
然云穹似乎毫无所觉,他目光认真的对银芽轻声道:“再等等,师妹坚持住,马上我们就安全了。”
银芽不知道云穹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但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哪怕此刻两人命悬一线她也选择相信她的这个师兄。
“嗯。”少女声若蚊蝇般的应声着。
云穹看着少女像是拼尽力气般也要睁开眼睛的样子心中心疼的同时一股无力席卷他的全身。
他能对少女性誓旦旦的说再等等他们就能安全了,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可能,而不是一定。
可是他必须和少女这么说,因为若在面对死亡时候他没有找一个“生”的信念来支撑少女的话,他怕少女就在自己面前先他一步而去。
时间就在云穹与银芽的等待及五个散修讨论如何瓜分他们两人之中又过去了一柱香。
突然脚下的面地不知为何震动了起来。
讨论的差不多的红娘五人均是被扰,闭上嘴,散出神识向四下探去。
“兽潮,怎么会出现兽潮。”红娘惊恐的声音尖利穿透在坐所有人的耳朵。
“秘境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兽潮?一定是哪里出现变故。”胖散修立即反驳掉红娘的话。
“各位,逃命要紧,大家各自安好吧。”五人之中年纪最长的麻衣白须老人话音还没落下人已在千米之外。
老狐狸!
四人心中齐齐暗恼一声,但动作飞快的各自施展本事齐齐向麻衣白须老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哪里还管被他们丢下的云穹银芽两人。
兽潮还在继续,且令人疑惑的时妖兽似乎是认准了一个方向,除了云穹所在的这个方向它们竟没再往其他地方乱冲。
树上隐身的白蒹葭看着兽潮距离这里越来越近暗骂了一句招祸精后不顾自己暴露在云穹银芽两人面前会令两人拿什么眼神看自己,身形一转,另选一个无人逃离里方向运转身法飞快而去。
白蒹葭一动,隐身符立即失效,云穹也发现了她。
目光紧盯着白蒹葭离开的方向,云穹那只抱着银芽的手越发的紧了紧,待再也看到不她的身影,他已能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一妖兽们的身影,云穹才从腰带内侧翻出一张千里遁形符,千里遁形符发动,眨眼前云穹和银芽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就在云穹银芽两人消失后已在千里之外的白蒹葭陡然脚下一顿,身形飞快转向来时的方向,“不对,刚才我好像闻到了引兽粉的味道。”
话落,白蒹葭眼露复杂的神色,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引兽粉绝对不会是那五个散修弄出来的东西,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云穹用引兽粉把妖兽吸引来的,此时他们两人怕是逃出升天了吧。
白蒹葭不知道事情与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若她此时回去看一眼的话定能看到在云穹抱着银芽消失的地上还摆着一个玉瓶,只不过玉瓶的盖子是打开的,从中一缕缕幽香飘出被风吹散。
站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隐隐的还能听到兽潮大肆奔霄的声音,白蒹葭抿了抿嘴,最终她选择转过身继续向她原定的方向而去。
只是她才迈出一步,头顶之上一道银芒闪现而出,白蒹葭来不急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一张渔网兜住。
感受着自己越做出举动兜在身上的渔网就收的越紧,白蒹葭心里一个“咯噔”,之前那股不好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
“呵呵,我道前头那会儿子有什么小东西一直偷窥着,原来是你这个小娃娃,啧,洪三那四个蠢货竟然没一个察觉出来,老夫也是太看的起他们了。”
老人的声音在白蒹葭的耳旁响起直让白蒹葭吓了一跳,踉跄的退了几步离那个发出声音的空地上远一点,白蒹葭才离开,在她原来站的地方旁边一个老者的身影慢慢显现了出来。
白蒹葭目光一凛,眼前的这个老者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发现兽潮跑的最快的那个麻衣白须的老者。
只是此时老者的形象与之前她所见到的判若两人,若说之前他面相看起来是个势利喜算计人的样子,现在在她面前的麻衣老者却是沉着脸,两只眼睛里表面充满了戾气内里却深邃的令她害怕的谋略。
白蒹葭没来由的内心升起一股惧意,没来由的,她认定,这个人修为绝对不会只有练气期。
与此同时,她又在暗自后悔,后悔自己之前看到兽潮后不是直接进入小寒空间,哪怕会在云穹银芽两人面前暴露,但那也比现在自己被眼前这个麻衣老者抓到的好。
麻衣老者像是看出白蒹葭眼中的惧,他伸手虚空一爪,下一秒,兜住白蒹葭的渔网以回到麻衣老者的手里,而她本人也被麻衣老如拎一只小鸡一般拎在手上。
麻衣老者像是心情不错,对着手里的白蒹葭小小的安抚道:“小娃娃你也不用害怕,老夫还要让你替老夫做一件事,所以你的性命老夫现在可舍不得拿了去,这几日你就跟着老夫走吧。”
什么也做不了的白蒹葭默不做声,不做反抗也不回应麻衣老者,只是心中却在暗暗打算找个麻衣老者放松警惕的时机趁其不备躲进小寒空间。
麻衣老者不在乎白蒹葭的“沉默反抗”,他自袖子里拿出一面只有女修才会随身携带的小水镜,嘴里念叨了几句,一顺间原是普通的小水镜上面出现了一根指针,指针一头固定在小水镜的中间,另一头随着麻衣老者手臂的移位而不停的转动着,很显然这是个类似方向的罗盘。
当麻衣老者拿着小水镜的手在他南边的方向转过时小水镜上的指尖立时指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了。
麻衣老者身体一滞,瞳孔光芒顿时乍起,不做任何掩饰的仰天大笑,可随后他又立马收起笑声,提着白蒹葭就往小水镜所指的方向迸射而出,身影快如闪电。
猝不及防被灌了一肚子冷风的白蒹葭现在才发现麻衣老者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那快是筑基期的修士全力疾行的速度也要被麻衣老者远远甩在后头。
这样一番推测,麻衣老者的修为呼之欲出——金丹真人。
白蒹葭嘴里发苦,她没有想到一个新出的小秘境竟然会有金丹真人压制修为混在一群散修里潜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