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饮冰给了夏以桐一张她现在居住的小区的门禁卡,并且给了一辆经常出入这个小区她的其中一辆车,小区安保措施做得非常好,狗仔基本上是进不去的,从今天开始二人便正式同居在一起。
同进同出,同寝同食。
夏以桐一度考虑过和陆饮冰做邻居的可能性,但在看到小区房价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即便有了一个心理预期,看到真实数字的时候还是咽了口口水,安慰自己:都是自家人,抱上小金人了就抱到底吧。
从整个房子装修的一些小的细节,就能看出来陆饮冰的想法,不,是夏以桐自以为看出来了。
比如说楼下浴缸大得能并排躺下三个人,还不是挨挨挤挤,至于为什么是三个人,不是两个人,夏以桐觉得约莫是为了翻滚一下还能有空地;比如说床,圆圆的大白软床,一躺上去就很想要做点什么;比如说有一间专门的音乐厅,里边放着各种碟片,里面还是有张床,长米,宽2米,窗边是柔软的羊毛地毯,坐卧设备,应有尽有。
夏以桐:“……”
她看向此时正带着她参观宅子的陆饮冰的眼神稍微有一点微妙。
陆饮冰浑然未觉,兴致勃勃地给夏以桐介绍着她住了好几年的地方。其实真是夏以桐误会她了,陆饮冰虽然开荤后有一点耽湎床事,却不至于将家里装修成随时随地可以就地滚一圈那么丧心病狂。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陆饮冰只是注重享受而已,浴缸大是因为她想自己泡得舒服,床是因为她晚上睡相不好到处折腾,怎么大怎么来,至于音乐厅,她偶尔呆着听音乐的时候也想躺着,每天跑来跑去还不能让人歇会儿吗?
幸好夏以桐很快就发现陆饮冰没有半点邪念,否则大约要被陆饮冰取笑到死,然后她深刻地反省了一遍自己,“满口仁义道德,满脑男盗女娼。”“一见到短袖子,立刻想到了白臂膊,立刻想到了**,立刻想到了……”
“你念叨什么呢?”
陆饮冰的脸忽然欺到眼前,吓了夏以桐一跳。
“没、没念什么。”夏以桐骇然,她居然说出声了吗?
“没念什么?”陆饮冰流露出质疑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夏以桐被她看得毛骨悚然,陆饮冰陡然沉下声音道,“快说!我要生气了!”
夏以桐每次结结巴巴就是有事儿,她有一种预感,这次肯定是件好玩的事儿。
我要生气了,这招真的是屡试不爽,但夏以桐还是想挣扎一下,便只说了一个,乞求不那么丢脸,她弱下声音,道:“我在想,你家的浴缸为什么……那么大?”
正常人的都是躺下一个人那样吧,当然也可能是她穷,没见过世面。
“不是我家,是我们家。”陆饮冰先纠正道,才疑惑,“大吗?”
夏以桐几不可察地往下咽了咽口水,说:“挺大的。”
陆饮冰“哦”了一声,玩笑道:“还行吧,我没觉得大,有时候还施展不开,我泡澡的时候喜欢在里边练武,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整套那种……不对啊,你老想着我家浴缸干什么?你想洗鸳鸯浴啊?”
她就随口一调戏,哪知夏以桐霍然抬头,似乎鼓起了天大的勇气,话未出口脸先红了:“行、行吗?”
陆饮冰不知怎么也跟着她面红耳热,眼睛四处飘:“行、行啊。”
厉害了她的含羞草。
鸳鸯浴嘛,身体交叠,水|乳交融,上下翻滚,哪对热恋期的小情侣不想试试新鲜的滋味呢?
陆饮冰没想到,同居的第一天,自家恋人就要来玩把大的,她还想着先适应适应再开发新的体……不,模式呢。果然越是闷的人心里就越那啥,俗称的闷那啥。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儿,心口不约而同地发热,陆饮冰指指浴室的方向,说:“那个……我去放水?”
夏以桐脱口道:“不继续参观了?”
这宅子还挺大的,还有好多个房间没去呢。
还去什么去啊,以后那么多时间呢,洗鸳鸯浴重要。陆饮冰“啊”了一句:“下回再看吧,你去我房里拿睡衣。”
夏以桐低着头,轻声说:“要睡衣?”
陆饮冰怔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张了两下嘴,艰难吐字道:“那就不穿了呗?”出来直接去床上继续?当然后半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但两人心知肚明。
夏以桐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陆饮冰怀疑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假的含羞草,于是她伸手摸了摸,脸皮好好贴着呢,千真万确。于是她抱着怀疑人生的态度飘飘然去了浴室,开始放热水。
由于浴缸太大了,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陆饮冰腿脚发软,约莫是没力气再去外头折腾了,幸好带了手机,放完水了直接叫夏以桐进来就好。
夏以桐被她原地扔下,说好的拿睡衣不用拿了,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好,跟着陆饮冰显得太急切了,虽然她刚才那么主动,脸皮这种东西大约也是没有了,但是她现在还是想稍微矜持一下,要要脸。
最后只好万般不情愿地回了主卧,继续试验床的柔软度,小沙发的柔软度,以及各种……
陆饮冰等水放得差不多,估算了一下从主卧走到一楼的时间,给夏以桐打了个电话:“水放好了,你下来吧。”
一秒钟后,夏以桐就推门进来了。
陆饮冰:“!!!”
她震惊:夏以桐是一直在外面等着吗?
夏以桐:“……”
她反思:我是不是表现得太饥渴了?
苍天证明她真的在房间待满了五分钟,然后在楼下沙发上坐了十分钟,在浴室门口又等了十五分钟,而已,也不是特别饥渴……吧?
两人从颁奖典礼下来直接回的家,礼服自然是都换下了,现在是同款的家居服,一红一蓝,陆饮冰对这两种颜色有一种夏以桐不能理解的莫名的执着。
夏天的家居服,和睡衣没什么区别,基于陆饮冰的老干部作风,很可惜的并不是吊带裙,而是短袖短裤,但是脱起来的话,也不怎么麻烦。
脱不是问题,问题是谁来脱。
彼此看着,谁也没动,都想着对方来给自己脱。鸳鸯浴都要洗了,脱个衣服怕什么,之前上床也不是没给对方脱过啊。陆饮冰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迫”作为一个攻这么久,应当具有自觉性,所以上前一步,夏以桐冲上前直接就是两步。
陆饮冰:“……”
好的她认输,你来。
夏以桐没料到陆饮冰会和她一起动,当即止住了脚步。浴室里水汽氤氲,像是蒙了一层白纱,连带着对方的表情看得也不是十分分明,她脸上的红潮陆饮冰想必也察觉不出来,于是夏以桐短暂地顿住脚后,再次出发,默不作声地替陆饮冰剥掉了衣服。
有一便有二,礼尚往来这事儿陆饮冰做得最熟练,三下五除二后,两人裸裎相对。
浴缸水面轻轻波动,发出细微声响,一双腿先后迈入,陆饮冰向外伸出手,牵着夏以桐进来,两人手牵着手坐下,身体甫一接触到从身体下方一直漫延到肩膀上方的温热水流,条件反射便是一阵颤栗。而后发觉有点烫,但没办法判断是本身的体温太高还是水温问题。
这种全身滚烫的感觉在彼此隔着水流相拥时更加深刻,水流波动大了些,陆饮冰一手搂着夏以桐的腰,另一手扣住了浴缸边缘,对着她被热气蒸腾得娇艳的唇瓣吻了上去。
陆饮冰的吻起初是温柔的,夏以桐舒适地闭上眼,享受着身下水流的浮力,以及嘴唇上传来的轻微柔软的压迫感。
之后的吻便渐渐沾染上了情|欲的味道,口齿交缠怎么能一解欲要焚身的燥热?亲密无缝?不,还有距离,夏以桐神情迷乱,手死死地地掐着陆饮冰的腰贴近自己。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响,由于不停地冲撞,从她身后溅了出来。
自三个月前探班后,这是两人第一次缠绵,夏以桐的反应大了一些,事后也需要更多时间来恢复。陆饮冰托着她的肩背,把浑身酸软、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的夏以桐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这水里掺了点儿别的,不合适再泡澡了。于是她给夏以桐冲了个淋浴,冲之前她还后怕夏以桐会不会又闹,这回完全没有,全程乖乖听话,就是看着傻呆呆的,像一直没回过神。
洗完澡洗完头,抱回了楼上房间,夏以桐抱膝坐在床上,陆饮冰背对着她,长腿笔直,腰肢纤细,就是后腰有两个被手指掐出来的青印子,瞧着有些怕人。
这是我掐的吗?
夏以桐心里叹了口气,刚才真是太刺激了,她连这是什么时候掐的都不记得了。
身上的浴巾被剥了去,夏以桐被陆饮冰哄着搂进了怀里,她轻缓地眨了一下眼睛,陆饮冰的吻就随之落在了她眼睛上,麻麻痒痒的。
“睡觉?”
夏以桐动了动身子,差不多恢复过来了,精神百倍:“不想睡。”
“我明天没有通告。”陆饮冰说,“那就不睡吧。你的话,明天也没有,我给你放一个月长假。”
夏以桐一怔,随即笑着感慨了一句:“你这样不是以权谋私吗?”
陆饮冰扬眉一笑,满满的嚣张:“我就是谋了又怎么样?谁还不允许大老板给自己员工放会儿假呢?要不我再给你签一个补充合同吧,带薪休假怎么样?”
夏以桐连忙拒绝:“可千万别。”
她还记得那个分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再这样下去她工作室得给自己吃穷了。
“我就开个玩笑。”反正我的钱都是你的,发不发都那样,陆饮冰心道,从床头柜上摸过了手机,现在都凌晨了,微博上居然还热闹得很。
“陆饮冰获影后实至名归,夏以桐落选现场崩溃?”陆饮冰点开金琮奖的头条,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条,乐了,问,“我就说人家要瞎写一通,你要看吗?”
“看!”夏以桐翻身坐起,听声音似乎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