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的视线被河柳遮盖住,再加上东边水电厂大爆.炸,瞬间天摇地动、洪水滔天,导致他没意识到鬼校也出现问题,等他发现绿茵地怪物即将覆盖校园时,脸色猛然一变。
糟了。
岑今加快速度,狂奔至鬼校,远远看见乌泱泱的人群,扫两眼发现他们精神状态都很差,脸上出现哀伤、恐惧等负面情绪,还有一些人面无表情的流泪。
他的目光投向绿茵地怪物,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好在他本来就挺丧的,负面情绪没给他带来困扰。
岑今的视线透过绿茵地怪物落在它巨大头颅旁边的矮楼,那是石膏室的位置,遭过严重破坏,而现在两条触手拔地而起,矮楼瞬间坍塌,碎石和灰尘弥漫,遮挡视线,让他一时间无法确定刚才瞥见的两道身影是真实,还是虚晃一眼的错觉。
拨开眼前的黄发,岑今将注意力放在绿茵地怪物身上,这是只二三十米高的黑色怪物,周身被扬起的灰尘笼罩,外形粗略一看像只巨大的章鱼怪,仔细看却觉得难以描绘、难以言说,只觉得这是超出认知范围的生物。
混沌、不可名状,一旦开始思考,脑子就会出现黑色线团一样的东西和混乱莫名的絮语。
绿茵地怪物挥舞着数量庞大的触手,规则地发出深海怪物般的吼声,与诡镇地标互相呼应而被扩散到拘尸那罗的任一角落,此时无论病栋、桥梁还是水电厂都能听到绿茵地怪物的声音,精神受到影响而出现较为颓靡、绝望的心理。
“通过声音传播精神污染?”怎么养出来的怪物?
岑今没有多加停留,比起思索怪物的由来,还是先把三四千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快速奔向教堂的方向,远远看见完好无损的教堂被圈在几根触手中间,毫无疑问,绿茵地怪物在保护教堂。
准确点来说,它是根据牧师的指令保护教堂里的天主像。
岑今必须穿过横亘在面前的触手才能抵达教堂,但这些触手每一根都有一座三层小楼高,表皮沾满白色的粘液,触手底部还遍布吸附力很强的吸盘。
他亲眼看见一只躲藏在校园里的诡异来不及逃跑,只是不小心摔进吸盘里,立刻被咀嚼吞食。
岑今弓着腰背,化作一道虚影,猛然蹿到一根触手上方,双脚一落到坚硬的肉块立刻重心不稳,不受控制地向前速滑,还是他反应够快,操控黑金羽毛刃合成一块盾牌挡在前面,阻止他滑进吸盘的冲势。
这时前方三个并排的吸盘突然吐出大量粘液,淹没岑今的脚背,使他每走一步便发出‘咕叽’的声音,触手表面光滑得羽毛刃根本插不进去。
陡然岑今所在的这条触手向天挥舞,速度和力度之猛,令岑今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惯性力甩至半空,瞳孔里倒映着落日余晖中,无数黑色触手毫无章程地挥舞,大地颤动,持续爆发的精神污染如恐怖降临。
远处三四千的群众有普通人、有诡异,面对巨大怪物却像朝圣者一动不动,画面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怪诞。
引力作用下,岑今开始下坠,迎面还有一条触手如小山般重重落下,他不得不将脑域开发到最高的30%,自由切换自身所收到的重力和反作用力以及受力面积,使自己的身体像炮.弹一样高速弹跳,飞快穿梭于挥舞的巨大触手之间。
险险擦过一条触手,余光瞥见绿茵地怪物山峰似的头部似乎有一个裂开的肉红色巨口,里面骤然弹射出密集的红血丝,迅速编织出一个血茧。
茧子里包裹一个人形物体,而后被吞回巨口。
那是什么?
岑今带着这个疑惑来到教堂门口,先看到被摧残得残花一片的花园,然后才是门廊边的丁燳青。
黄毛沉默两秒,战术后退。
丁燳青:“再退,打断狗腿。”
岑今绷紧神经警惕道:“这是对vip顾客的态度?”
丁燳青温声细语:“别闹,你现在在我这里已经上了黑名单。”
岑今小心迈进玫瑰园里,看着数条半米宽的裂缝和零落成泥的花,还不死心,试图找出一两朵完整的,哪怕残了老了也行,能塞住丁燳青那张嘴就行。
“别找了,一片完整的花瓣都不一定能找到。”
岑今这才将目光落在丁燳青身上,回想他刚才说的黑名单,那上面的名字可都是西王母之流,写他的名字未免屈才。
“一朵花而已,没必要吧。”
“不是花的问题,是诚信。你我联系的纽带本来就是脆弱的买家和卖家关系,依靠我精心经营的诚信才能坚持走到现在。”
黄毛沉默,心想捏爹丁狗逼说这话不心虚吗?
显然丁燳青不会。
“出于对我自身品格的信赖,我才答应赊账,结果你连每天送一朵鲜花的诚信都做不到。”丁燳青嘴里说着痛心疾首的话,脸上的笑容不要太灿烂。
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单边眼镜放在眼窝,营造出斯文但也相当刻薄的形象。
“我决定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故意的。”岑今抬起手指,指着玫瑰园说道:“别说教堂里有牧师的宝贝,玫瑰园也是他亲手栽种送给情人的礼物,绿茵地怪物应该不会破坏园子,就是它想大肆破坏,也是你动动手就能阻止的事。
但你没管,因为你希望我欠你,让你找到理由发难。”
丁燳青看着岑今,认真说道:“首先绿茵地怪物被强行召唤,仅存一点意识也只是保护教堂,不包括玫瑰园,我没有诱导它。其次,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出手阻止过诡异的大肆破坏?
就是和我有仇的西王母,我也没亲自动手。
你要相信,我是个有原则的神。”
他是没直接插手,但他旁敲侧击隐晦曲折搞出来的手段比直接动手还刺激心脏。
黄毛有感于丁燳青的无耻,跨到门廊,乜着丁燳青,眼尖地看见栏杆缝隙有一朵又扁又烂的玫瑰,不由深觉可惜。
“你想怎么样?”
“制定一份新规则,希望你能遵守。”
“我怎么觉得你早有预谋?”
丁燳青一笑,戳着黄毛的脸颊,有点想动手摸一摸他的眼睛,感觉这里面流露出许多生动的情绪,让他产生挖出来玩一玩、捏一捏的冲动。
不过丢了眼球的岑今会痛,也没办法立即恢复,人类就是很脆弱。
如是想着,丁燳青便连摸一摸的想法也放弃了。
“防止你逃跑啊。”
丁燳青像随口一说,却让岑今微不可察地绷紧身体,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又实在看不出这话是不是他心里真实想法。
“我想跑也跑不掉。”
“你跑得掉。”丁燳青戳着岑今脸颊的手指滑落到他心口,点着心脏的位置笑说:“你总会有办法摆脱我的,是不是?”
岑今心脏猛缩,鼓动如雷鸣,瞪着丁燳青仿佛看透他一切隐藏心思的淡笑,顿觉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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