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被龙作作一问,登时一呆。他是真没注意龙作作住哪间房。
他是大把式,一进店就是他出面,掌柜的自然以他为尊,首先安排的就是他的房间。而且他打定主意要走,也不在乎龙作作住哪儿,闹了半天,自己逡巡半天踌躇不知去留的这个门口,居然是龙大小姐的住处。
李鱼登时吱唔起来,饶是他一向急智,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进来!”龙作作进了门儿,手把着门框,回眸一瞟,美目一横,李鱼的两条腿就背叛了自己,溜达了进去。
龙作作扶着门,盯着李鱼进去,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暗扣儿卡嗒一声落下来,李鱼登时有点心惊肉跳。
这一遭儿的情景,貌似与当初吉祥姑娘鼓起勇气,夜奔其所有些相仿,而且论身材之火辣,有一半中亚粟特人血统的龙作作显然更加的凹凸有致,性感诱人。但龙作作显然不可能是关了门,要跟他李大把式啪啪啪,人家是兴师问罪来了。
李鱼立刻抖擞精神,准备忽悠……哦不,准备应对。
龙作作乜了他一眼,手儿一探,从墙上摘下了她的马鞭,牛皮的鞭绳儿,在手上绕了两匝,似笑非笑地走近,揶揄道:“大把式,请坐。”
李鱼干咳两声,道:“龙大小姐,你可不能兔死狗烹啊!”
龙作作睨了他一眼:“我家军师可没跟来,哪来的狗啊?”
此时的龙作作刚刚沐浴已毕,脸上还带着诱人的潮红。房中炭火生得很旺,穿着也是家居的常服,曲线曼妙,体态风流,袅袅娜娜,毕露无异。
尤其她一双长腿,八等身的美女,腿长足足一米有余,手里再握一条皮鞭子,总是会让李鱼想到某种不良画面,问题是,他可没有这样的不良嗜好,难免心惊肉跳起来。
李鱼干笑道:“姑娘你别开玩笑啦。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被人看见,有损姑娘你的清誉啊!”
龙作作把皮鞭“啪”地往桌上一顿,大马金刀地坐下,下巴一点,示意对面:“坐!”
李鱼赶紧乖乖坐下,就差双手背到身后了,乖得跟个刚刚系上红领巾的小学生似的。龙作作漂亮的眉微微挑起,冷笑道:“你还知道男女有别,应该避嫌啊?你还知道有损女儿家的清誉?”
龙作作猛地一拍桌子,质问道:“在山坳子里,我昏迷的时候,你对刘啸啸说什么了?对我做过些什么?”
李鱼心头一跳,脱口叫道:“你当时醒了?”
龙作作冷笑连连,皮鞭子在手上又绕了两匝。
李鱼苦起脸来,道:“我……我那不是为了救人吗?”
“哦?”
“当时,刘啸啸扣着千叶姑娘。我就想,让他知道,一个小侍女是威胁不了我的。而且刘啸啸一直垂涎龙姑娘你,我故意那么做,激起他的怒火,以便他撇下千叶姑娘,来攻击我。”
“嗯!”
“你理解了吧?”
“我理解个屁!这事儿咱们先放在一边,回头再理论!那你说说,这杨千叶、你,还有那个纥什么的基,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李鱼长叹一声:“说来话长!”
龙作作掀开桌上一个果盘的盖子,里边盛着杏仁、果脯、瓜子、葡萄干,龙作作又拿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拈起一枚杏仁儿,好整以暇地看着李鱼。
李鱼一瞧这架势,情知再也避不过去,只好从头说起。整个故事,几乎全未掩饰,只除了两个部分,一个是杨千叶是前朝公主身份的事儿,一个是他的小神仙身份。
要说明这身份,涉及的秘密更多,所以李鱼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无意中发现对方秘密,又因为武都督对他有恩,所以仗义出手的英雄形象。
这一说就足足说了半个时辰,龙作作面前已经堆了一小堆的瓜子皮儿。这丫头一边听一边磕,唇红齿白,舌尖伶俐,快把那一格盛瓜子的地方磕空了。
“原来如此!”
龙作作舌尖一弹,麻利地吐掉两片瓜子皮儿:“行,这事就算了。咱们再说回刚才的话题,想激怒刘啸啸,方法多得是,非得轻薄我?而且,你拍……拍……,用得着那么大力吗?”
龙作作的脸蛋绯红,杏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李鱼。
李鱼道:“我不做的像一些,能激怒他吗?”
龙作作:“狡辩!我看你就是故意占我便宜!”
李鱼见她不讲理,也只好耍无赖,把手一摊,道:“龙姑娘,我加入龙家寨可是没几天,才吃过龙家几口饭呐,为了龙家,我可是出生入死,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算我冒犯了你吧,那你想怎么样呢?”
龙作作乜着他道:“这么理直气壮?怎么和刘某人的嘴脸如出一辄呢?”
李鱼:“呃……,还是有区别的!”
“他意图强暴,你只是轻薄的区别?”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牙尖嘴利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怎么办吧?”
“耍无赖是不是?我龙作作一身清白,怎么也得向你讨个说法!”
“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龙家寨,我爹最大,然后就是我。在龙家寨,我贵若公主,被你如此羞辱,就因为你有些功劳苦劳就抵了?”
“毛的小公举啊!真的小公举我都……”
李鱼差点儿说出杨千叶的真实身份,急忙改口道:“就算是真的小公主,我也不放在眼里!”
李鱼说着跳起身来就走,这女人纠缠不清,有理难辨,赶紧溜之大吉为好。这下还有充足理由了,明儿见不到自己的人,龙作作一定误以为自己是怕她刁难所以才一走了之。
想到龙寨主对龙作作的训斥、飞龙战士们对龙作作的不满,李鱼差点儿笑出声来。他的嘴角刚刚一翘,龙作作已飞身而起,往他面前一闪,恰恰堵在门前。
李鱼道:“你够……”
龙作作是行动派,一个肘击已经向李鱼的鼻子狠狠击来。
李鱼双膝一矮,人不见了,接着他就猛地往起一站,双手掴着龙作作的膝弯,已经把她扛在了肩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
龙作作像一只发威的雌猫,在李鱼屁股上连拍带打,李鱼气虎虎地把龙作作往床上一丢,不等她跳起来,已经单膝抵在了她的后腰上,“啪”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她盈盈圆圆的丰.臀上。
“不知天高地厚!还自比公主!你凭什么如此刁蛮、凭什么如此跋扈!”
李鱼越说越气,说一句打一巴掌,几巴掌下去,嗯……今天穿得薄,手感满不错。
龙作作被打得屁股酥麻,一颗心似乎也酥麻了。她咬着唇,一绺秀发就贴在唇边,默默地一声不吭。
李鱼打了几巴掌见她不吭气儿,还以为她被打哭了,赶紧住手,压着她身子的膝盖也抬起来些。
“打呀,有本事,你再打!”龙作作扭头过,晚上刚刚沐浴,头发本就只梳了个懒人髻,一番挣扎已经散了,秀发笼着小脸,脸色绯红,鼻息咻咻,媚眼如丝如缕。
“我擦!真是个抖!”
李鱼哪遇过这种事,吓得一抖,急忙缩回腿来。
不料,他的腿刚一挪开,龙作作就蛮腰一挺,迅猛地一个翻身。
“糟糕,上当了!”
李鱼刚想到这儿,那双修长趣÷阁直的大腿就向他的脖子猛地缠过来,李鱼哎哟一声,就被那双有力的大腿给挟到了床上,架子床很结实,也被他这激烈的动作晃得吱嘎一声。
然后,李鱼就看到一张得意的笑脸,紧接着,颈上被狠狠切了一掌,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之后,李鱼已经似一头待宰的猪,四肢反攒于背,被一束白绫绑在架子床的四根柱子上,晃晃悠悠地悬在空中。
李鱼悠悠醒来,就见龙作作得意洋洋地站在面前,右手马鞭轻敲着左手掌心,媚声道:“姓李的,本姑娘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你说,这趣÷阁债,你该怎么还呢?”
这一夜,风摧花,雪掩月,
惨不忍睹!